李维安将手中一叠叠的罪状给随意扫了一遍后,眉头不禁微皱,神色间又渐渐的变得铁青了起来。 这么多条罪状,就算是将其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眼下却是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李维安不禁担心此事给暴露出去,对自己又一定的影响。 “这事···” 似乎,程怀亮眼见李维安的难处,也不给他多做考虑的机会,神色不经意的说道: “我知道李长史有一定的难度,这样吧,要不我这就派人通知大理寺,让他们处理此事吧。” 李维安闻言,心头顿时拔凉拔凉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大颗冷汗。 眼下,可谓是二人其中的一个,他可都得罪不起。 心底略微思量了许久后,这才做出答复,对几人说道: “程郎,此举差矣,既然雍州地界属于我的管辖,那么,今晚之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说罢,见几人低头不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李维安又继续说道: “天色已晚,不如这样吧,不如诸位先请回去,待明日,本官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程处默瞥了眼场中的韦保健等人,又看了眼张大安,对他轻声提醒道: “三郎,李长史也言之有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大安沉默了许久后,最终这才算对此事妥协,一脸不甘的点头应允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李长史了,若明日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复,我会亲自向家兄禀报最近几日的事,想必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吧。” 眼看张大安已经答应后,李维安顿时松了口气,急忙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三郎放心,我绝对将这二人给绳之以法,绝对不会让三郎你这几日白受委屈的。” 只见王八皮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便朝此处而去。 身后的邹骆驼一脸惊呆,他还真有些想不到,原来酒肆的二掌柜,就是这府邸中的一人。 而且,看样子二掌柜在卢国公府中的地位也不算太低,要不然王八皮又怎会大老远的跑上这么一趟呢。 正思索间,王八皮已跨上了台阶,一脸笑意的都正值守的几个役力笑道: “劳烦这位郎君帮忙向程二郎通报一声,就说是邹国公的次子要在下前来有事与程二郎相商。” 在门外的值守的役力上下打量了王八皮几眼,随后又将目光投向邹骆驼,面色不痛不痒的答道: “知道了,还请稍等片刻。” 说罢,便已转身走向了府内,只留下了王八皮与邹骆驼在此地久等。 二人也没有多等,不多会,刚才转身进府前去通报的役力已归来。 二人在定睛望去,走在他身前的,几个年略十五六的青年。 皆是身着上好的华服,领头的一人,王八皮可谓是最为熟悉不过了。 眼见此人的到来,王八皮急忙上前而去,先后对几名青年打了个招呼后,对程处默说道: “二郎,这才几日不见,没想到你容光焕发啊,是不是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 程处默在府内时,便已得知王八皮的身份,因此见到他时也并未感到惊讶。 此时听闻王八皮如此说道,心头大喜不已,神色大好道: “哈,那还不是托的张兄的福。” 说罢,眉头微皱的瞥了眼邹骆驼,一脸疑惑的对王八皮问道: “你不好好的看你的店,跑到我这里做甚?” 王八皮从怀中掏出了之前的书信,将其交到程处默的手中后答道: “三郎派人将这封书信托付给我,让我转交于你,还请二郎过目。” 程处默一脸的疑惑的接过了王八皮的递到手中的书信,将其打开后,最先露出的,豁然是那几张较为严重的罪状书。 程处默大概浏览了一遍,眉头顿时紧锁,随后又将书信给拆开,略微瞥了一眼后,神色有些愕然,许久过后低声喝道: “胡闹,三郎简直是太乱来了。” 王八皮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二郎还是的快想想办法吧,要不然掌柜的这次可得非吃大亏不可。” 话音一落,程处默脸色很是淡然,毫不在意道: “还用想什么办法,直接过去抢人就是,小爷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个狗屁华少还能敢阻拦小爷不成。” 跟着程处默出来的一男子见状,神色也是疑惑不已,皱眉问道: “二郎,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程处默将书信给进怀中,随意答道: “此事说来话长,待到以后有机会,我再找秦兄详谈也不迟。” 说罢,也不管韦保健那渐渐沉下去的面容,自顾自的说道: “不过也没关系,今天的事毕竟都已经发生了,底线的是我也是刚从你话中知道,今日一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韦保健将张大安的一席话给听在耳中,神色间早已被怒火给充斥了。 想他仕家子弟,平日里在长安城中,可谓是风光无限的,却不料今日被张大安如此百般刁难,这换做谁恐怕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