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担忧的少年音。 叶晓曼的紧张感消失大半,原来是月慕山来了。 小猫妖似乎拥有超能力,一款忠心耿耿又追踪力超强的兽耳恋人,总能超越艰难的条件,寻找到她。 “我没事。” 她安全十足地抓住月慕山猫颈上柔软的长毛,呼出一口长气平复心跳……环境没给她完整喘完一口气的机会,地底喷出一股浓烈的瘴气。 她的感受,跟怼脸喷毒气没区别,她被呛晕了。 叶晓曼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境光怪陆离。 梦中,她先后看到了萧楚竞和司空情。 萧楚竞一副风尘仆仆的家庭主夫的模样,摸着她的脑袋。 “小师妹,我打算归家了,你想吃什么,师兄给你带……对了,我在你枕头下藏了好吃的,别让大宝和二宝看到,孩子们会跟你抢吃的。” 叶晓曼惊恐,摇晃萧楚竞的肩膀:“什么大宝二宝,你在说什么鬼话?” 萧楚竞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中,一身红衣的司空情登场,他还是美得惊天动地…… “等等!” 叶晓曼捂着脸,变成了名画呐喊的表情包,“司空情你的肚子怎么了!” 司空情强行把她的手按到他的腹部上,“我们的孩子,你喜欢吗。” 叶晓曼大叫着醒来,耳边充斥着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的声音。 入眼是月慕山关切的脸庞。 叶晓曼心有余悸地摸摸月慕山的脸,还好是一场梦,她有罪大可以惩罚她,别让她做这么晦气的梦。 月慕山问:“姐姐做噩梦了?” 未等叶晓曼回答,他将叶晓曼的通讯法宝递过来,“姐姐昏迷的中途醒过来一次,看了一眼讯息,之后就一直做噩梦,喊一些‘绝对不会给你付抚养费’之类的话。” 他担忧:“是谁给你发恐吓信息了吗?” 叶晓曼连忙打开法宝。 果然有司空情和萧楚竞的信息。 这次接收到的讯息全面了一些,还传来一些影像。 萧楚竞:【小师妹,我打算归家了……】 司空情:【我有三宝了……】 跟梦里的台词一模一样。 叶晓曼立刻将萧楚竞和司空情拉入黑名单,虚弱地丢开法宝,失神地看着空气: “我果然该换个好手机了,不要钱的东西果然容易中病毒,呵呵,哈哈哈……” 有人砰砰地敲门,门打不开,就改敲窗。 几道诡异的笑声,在敲锣打鼓的背景声中,高亢地喧哗:“新郎新娘发喜糖了,快来吃咯——” 叶晓曼这才发现,她躺在一艘渔船的船舱中。 她大概昏迷了很长时间,月慕山有充分的时间将船收拾得很干净,用屏风将船隔成了两半,一左一右当作他们两人的临时房间。 她越过床头的花瓶,望向窗户,窗纸上贴满驱鬼的黄符,而窗外有人在不停地拍窗,全新出炉的鬼故事。 “我……” “姐姐睡了一天一夜了。” 叶晓曼点头,她记得她和嘉应被鬼王拍落黑牢,中途似乎是月慕山救了她。 她爬起来,要去开门。 月慕山已经总结出了一些生存智慧,摇摇头阻止她,“等外头的鬼物走了,才可以出去。” 叶晓曼摸不清状况,耐心地等敲门敲窗声停下,才走出船门。 她看到了无穷无尽的血海,血海之上漂浮着无数船只,有的船破败不堪黑乎乎的,有的船亮着灯,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她扶着船头极目远眺,望到了迎亲队伍的尾巴。 一排小船,吹拉弹唱的全是穿着僧袍的和尚。 新郎是道士,新娘子是一位女尼。 新郎与新娘正驾驶着各自的小船,向对方靠近。 破烂的喜服下,探出来的双足不是人腿,而是节肢生物的腹足,他们的身上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琥珀壳子。 原来黑牢不是一座牢房,而是一处流放地。 等到俘虏们背叛自身的信仰,放逐内心的欲望,被催化成僧珠、道珠那样的产物,再被法阵推送到地表,成为鬼卒们偶尔挖出来的“至宝”。 这里要怎么出去? 叶晓曼可不想变成怪物。 “小心!” 月慕山忽然将叶晓曼从船头拉开,他龇着兽牙,凶悍地盯着某一处水面。 叶晓曼吓了一跳,看到船头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丛荷花,一个满嘴獠牙的和尚潜伏在荷叶下的水面,伺机要将叶晓曼拖下去吃掉。 被月慕山识破后,他悻悻然地顶着荷叶游走了,手脚已变成了青蛙的脚蹼。 这人大概已吞噬了不少同类,罪孽滔天,身上的琥珀壳很厚。 叶晓曼毫不犹豫地拔出无名剑,追着他放出一道剑气,将他砍得魂飞魄散。 砍完还不解气,又对着周边的荷叶连劈了几剑,砍得花凋叶破。 月慕山看着她发疯,欲言又止。 他跟在叶晓曼身后走回船舱,跟她分享他观察到的情报。 “这里是僧道的地狱。” “出家人之间会互相残杀,走上一条与慈悲济世相悖的道路。” “只有船上的区域是安全的。” 月慕山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落下来时掉到了海里,被一群道士围剿,我抢了别人的船。” “抢得好。”叶晓曼毫不犹豫地,对月慕山霸占他人地盘的行为表示了赞同,她差点破口而出,不光要抢一艘船,还要把所有人的船占为己有。 她赶紧把欺男霸女的爆论吞回去,和月慕山面面相觑,此地的怨气非同小可,她她她好像又要发疯了! 她问月慕山,“嘉应跟我一起掉下来的,他在哪里?” 月慕山:“你找他何事?” “我要丧心病狂地玩弄他……啊呸呸!”叶晓曼拍打自己的额头恢复神智,“他很强大,应该有冲出黑牢的办法。” 月慕山向叶晓曼走近,“他被法阵传送到了其他地点,我没看到他。” “我可以玩你吗……不是!”叶晓曼恨不得将她的嘴用胶布贴上,尽诚实地瞎说什么心里话,“此地处处透着诡谲,你以后跟紧我。” 月慕山弯下腰,将他的脸低到与叶晓曼齐平,“姐姐想玩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破嘴你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叶晓曼用手紧紧捂住嘴,过了一会,她反应过来。 上面那句炸裂台词,是月慕山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