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惟明重新躺下,旖旎的心思被搅没了大半。 他的位置靠窗,叶晓曼的被窝在他跟姬文逸中间,叶晓曼的右手侧就是屏风。 屏风之后,姬文逸旁若无人,解开衣带,脱下外袍。 他很高,肩膀以上高出屏风。 叶晓曼把脸转向他的位置,就正好对上他越过屏风望向她的视线。 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解下腰带,挂到屏风上,金玉触碰樟木,又发出声响。 他对叶晓曼勾起没有笑意的嘴角,抓着衣襟松了松。 气氛,好像烧起来了。 叶晓曼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原本以为司空情的红衣显肤白,显锁骨,如今观之,禁欲的紫衣也有相同效果。 白衣好像也显白。 青衣也是。 算了,都显。 人活着,就是要学会鉴赏多样化的美。 只要他们肯为朕除衣,就行。 “皇兄。” 姬惟明也在看,他皱眉的表情就没停下过,忍不住出声提醒,“法衣使用法术烘干就好。” 用不着除下来。 叶晓曼正直地收回眼,换成侧躺,背对着姬文逸。 屏风后的声响安静了。 姬文逸就着傀儡人送来的被衾,也躺了下来。 雨声依旧。 一室宁静。 姬惟明本打算和叶晓曼彻夜长谈,说些深情的言语,如今姬文逸在侧,只能咽了回去。 可,长夜漫漫。 心爱的女人躺在身侧,能做到无动于衷的,唯有神佛圣人。 他的侧脸挨着枕头,和叶晓曼面对面。 她眼睫的阴影打在秀挺的鼻侧,唇瓣的下方的弧度凹陷下去形成天然的阴影块,一个无解的谜底,惑诱的无底洞。 他凝望着她恬淡的脸,心脏喜悦地沉浸下来,在她的眼底迷失。 物我两忘。 忘记了姬文逸的存在。 他握住叶晓曼的手,先战栗地吻吻她柔腻的指,再将她的手放进衣襟,摁在胸膛上。 像以前一样请求。 “你听听我的心脏。” 听听我的心跳声,心如擂鼓,它为你而起舞。 姬惟明低声问:“你感受到了吗?” 叶晓曼严肃认真地回答:“感受到了。” 好大的胸肌。 练得真好。 她在末世的夜店,倾家荡产也点不到的质量。 那位向来很寡玉的道长,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他靠近的瞬间鼻腔闻到寺庙独特幽远的香。 嘉应太高渺,道长正好在人间,看着很清静无为的道长失态,额角因为忍耐而鼓起淡淡的青筋,是一种享受。 一朝破戒,如何回去面对青灯道祖。 在叶晓曼眼中,嘉应是白莲,这位是青莲,两两映照,都是胜景,她超爱。 青莲让她帮忙梳理他的枝叶。 从心脏一路向北。 叶晓曼很忙。 忙碌着帮忙数腹肌。 道长的腰窝有多深,这也是她深切关注的。 她正忙着呢,姬文逸的一道声音,划破黑夜的宁静,不合时宜地询问。 “惟明,你的气息很急。” 叶晓曼能感到姬惟明的肌肉崩紧了。 姬文逸停了停,全无煞风景的愧疚,语调轻柔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叶晓曼无声地骂。 姬惟明隔着被子握着叶晓曼的肩膀,忍耐地抿唇,闭眼,调整气息,估计他这一刻很想不顾长幼尊卑,将姬文逸赶出去。 “皇兄……” 姬惟明额头抵着叶晓曼的被面,所有男人在面对这事都是一个样,贵族的矜持和廉耻已经所剩无几。 “本王会设置膈音禁制。”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沙哑得面目全非。 “长夜无边,甚是无聊。” 姬文逸似乎没有发现姬惟明任何异样,挡在他们之间的屏风,忽然自动折叠,被看不见的灵力推到墙壁旁。 傀儡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召唤进来了。 它哒哒哒,利落地将姬文逸的铺盖,铺到叶晓曼身侧,枕头紧挨着枕头。 “皇兄!” 姬惟明手撑着地板坐起来,觉得匪夷所思。 姬文逸大大方方地躺下,撑着头,表情和悦地问:“不方便吗?” 他回忆往昔,“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睡的,并头抵足,安寝天明。” 姬惟明简直要疯了,“当然不方便。” 以前是以前,现在他有媳妇了。 姬文逸诧异了一下,似是无法理解姬惟明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问叶晓曼:“你也觉得不方便吗?” 叶晓曼像掉进米缸的鼠鼠,差点笑出牙花子。 富婆从不嫌男模多。 这么大的空间,又不是睡不下。 她不苟言笑地说,“方便。” 还帮助姬文逸,给姬惟明做思想工作。 “修行人不拘小节,我和同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住宿环境很糟糕,经常需要在破庙啊郊外啊过夜,大家经常一起席地而睡的。” 姬惟明被两对正直的眼睛盯着,他的不自在,反而显得矫情了。 姬文逸悠然说:“心思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