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曼被姬文逸抱到马车上。 她刚在奢华的车厢内坐好,就听到外头传来马蹄声。 萧楚竞勒马而来。 叶晓曼连忙趴下,伏在姬文逸的腿上。 姬文逸看了一眼枕在他膝头假寐的叶晓曼,掀起窗帘,萧楚竞经过车架,没有停步的意思。 “萧兄弟,与孤同乘一车。” 萧楚竞没有回头,手抓着马鞭抬起来,算是跟姬文逸打了个招呼,“姬兄,失约了。我先去红妆坊排个队,帮我小师妹买发簪。” 红妆坊名声很大,姬文逸略有耳闻,知道是京都女子购买首饰的场所。 封狼居胥、荣华富贵的大好机会近在眼前,萧楚竞却赶着去讨好女子。 真不知是看不起谁。 姬文逸的脸色不太好看,“萧兄弟,购买首饰,随时可去,结识魏都护,仅有今天的机会。” 萧楚竞丝毫没放在心上,“无妨,有缘自能相见。” 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事,能排到小师妹前头去。 他估摸着被姬文逸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头朝姬文逸拱拱手,“驾!” 打马急驰而去。 姬文逸斯文的笑意淡了些,放下帘子,叶晓曼一骨碌从他腿上爬了起来。 侍卫驱马,马车前行。 车厢宽敞,他看到叶晓曼跪坐在他面前,从怀里拿出个储物袋,取出了一套浅粉红的新衣裙。 他的眉头皱了皱,“你要做甚?” “换一套新衣服。”叶晓曼回答。 基于渣女的直觉,她既然被萧楚竞无意撞见了,还是换个形象比较好。 叶晓曼抱着衣服看他,“太子殿下,你能回避下吗?” 姬文逸这辈子还没听过如此放肆的要求,他挑挑眉,看着她,“你说呢。” 叶晓曼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耸耸肩,转过身去。 开始解带,宽衣。 姬文逸有点无法相信他的眼睛,看着叶晓曼背对着她跪着,云朵一样的白衣从她身上堆积到身后。 他愣在原地,谋算天下的男人第一次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是该训斥她不知廉耻,还是当作她诱引他的把戏。 他转开视线,觉得喉咙干渴,伸手去身旁的案几倒茶喝,发现没茶。 府里的人办事是越来越马虎了。 他怒喊:“来人。” “是。”马车外立刻有侍卫应声,正要掀开帘子,又听到姬文逸暴怒:“滚。” 侍卫缩缩脖子,殿下最近的心情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姬文逸又扫了叶晓曼一眼。 已经褪到了最后一件。 他心头冒出一阵无名火。 是皇族一向目中无人的傲慢,他习惯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俯瞰众生。 不过是一个女人,也敢让他手足无措。 不自在,恼怒之后,被勾起了挑战心,征服心。 难道他会怕她。 他来到她身后。 把她披在背后的头发,握在手中,慢慢地绕过左边肩头,放到她身前去。 女子的后背,珍珠的莹白。 雪白的抹胸。 细细的带子在后背打了个蝴蝶结,在男人的视线中,有摇摇欲坠的脆弱感。 姬文逸第一次知道,女子里面是这样的穿着。 薄茧刮过肌底。 大掌压着蝴蝶结抚过整片背颈。 无法言喻的柔腻的触感。 叶晓曼无语地回头看姬文逸。 在她看来她无法理解。 姬文逸不是不行吗。 他这种行为跟太监逛青楼有什么区别。 解不了馋嘴,动动手也能得到趣味的意思? 身前一凉。 姬文逸这厮扯开了她身后的带子。 很快,浅粉的抹胸取代了之前的。 带子在背后,男人修长的手指打了个新的结。 身躯底下一轻,姬文逸把她抱起。 放在他膝头。 一件一件地。 帮她更衣。 行,哥你高兴就好。 叶晓曼乐得清闲,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丞相府。 “大小姐,家主在议事堂等您,有要事相议。” 素灵真听到丫鬟的请安,结束今天的打坐,睁开眼。 丫鬟对上她凌艳的双眼,虽然知道大小姐是全京城最和善的人,每次还是会被她不好惹的长相,吓了个哆嗦。 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二小姐已经到场,就等您了。” 素灵真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已经修炼了一个晚上,依旧面无疲态,丫鬟服侍她梳妆打扮的时候,她在心里计算着,母亲今天的谈话会花费她多少的时间。 她除了修炼之外,对世间的俗事全无兴趣,连吃饭睡觉,只会觉得浪费时间。 素灵真到议事厅的时候,妹妹素念也在,她跟二妹点了个头,算打过招呼,就闭着眼,运行小周天。 素丞相很快就来了。 她言简意赅地吩咐:“太子殿下今天会去醉霄楼,你们替我与他送件东西。” 素灵真睁开眼,素念温顺地回答:“是,母亲。” 两姐妹都知道母亲的潜台词,送东西是托辞,主要目的是想替她们创造与太子相处的机会。 母亲迫切希望,她们中有一人,能获得姬文逸的青睐,成为太子妃。 另一个,最好成为睿王妃。 机会很大。 因为姬文逸与姬惟明的生母,也出自素氏。 素灵真无所谓,她是双系天灵根,嫁给姬文逸,得到姬氏的大音无形功,对她的修行大有助益。 素念向来没有主意,长辈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素丞相看着她两个亲生女儿,心情复杂地道:“记住太子殿下的喜好,好好表现。” 嫁与帝王家,对于神域贵女来说,从来不是最佳选择。 女儿养在家中,招赘,可以三夫四侍,一旦嫁入皇室,变成下位者,就要遵守皇室的规矩。 而依附者的命,是很悲哀的。 素氏是先天玄阴之体,适合作为炉鼎双修,在神族世家之间很抢手,素氏除了增长实力之外,也会利用自身的优势,以美色开道。 大哥作为先帝的宠侍,女帝白发苍苍病逝之时,他还是花样的年纪,她亲眼看着大哥作为殉葬品,被活埋进皇陵。 大哥当时说:无需为我哭泣,把他人当作棋子,再成为棋子,是我们世家子的宿命。 素灵真是武痴,不懂争宠献媚,素念天真无邪,整日痴迷躲在屋里捣鼓手工。 两个人无论是谁,都不适合走嫔妃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