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楚竞的眼里,叶晓曼低着头,瘦弱的身体肩膀小小的,似乎在无助地颤抖。 他皱眉,觉得大师姐如此当众为难她,太过分了。 他正想走过去帮忙解围,忽然听到叶晓曼缓缓开口说:“我和萧师兄的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萧楚竞停下了脚步。 大师姐不依不饶:“偷看洗澡这件事我们没冤枉你吧。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被萧师弟从澡堂扔出来了。” 叶晓曼悠悠叹口气,“其实那天……我爬上墙,是为了保护萧师兄。” 她绘声绘色地说下去:“那天,我路过男弟子澡堂,看到墙上有一条蛇。” “手臂粗的蛇,吐着毒信,正对着澡池,眼看就要爬进池子里。” “墙太高,用竹竿赶不走,我一个着急之下,就爬上墙头,想把它引走。” 大师姐愣了愣,“这、这样的么?” 身边有人回忆起来了,“那段时间,的确是灵苑的法阵坏了,很多蛇跑了出来。” 再看叶晓曼,清澈的眼神,诚恳的面容。 别人说这种故事有点扯,换做她来,莫名使人信服。 阳光落在她脸上,蒙上熠熠光辉。 为了喜欢之人、舍身喂蛇的英勇少女的形象。 所有人被她正义的气场所震慑,纷纷选择相信。 连萧楚竞也微微动容。 大师姐针对叶晓曼的态度,渐渐不坚决了起来,“那你偷底裤的事呢?” “咳,”萧楚竞尴尬地阻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叶晓曼说:“我是有苦衷的。” “有一件事,我瞒着大家很久了,不过我相信大家也都看出来了。” 她惆怅地迎风站立,“其实,和各位不同,我出身于一个贫穷的家庭。” “我爹好赌,留下一屁股债消失了,抛下了整个家庭,当时我还在襁褓中。” “我娘为了拉扯我和哥哥长大,积劳成疾,常年卧病在床。” “很小的时候,我就要出来打工,为了供哥哥上学。” “后来,我哥哥为了不连累我,他竟然,他竟然,”叶晓曼掩面,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堕落风尘了。” 大师姐:“……” 其他弟子面露同情,烂赌的爹,生病的娘,在读书的哥,破碎的叶师妹,惨,太惨了! “是!我是偷过萧师兄的内裤,除了他之外,”叶晓曼用手指。一个个点过在场长得稍有些姿色的男弟子,“我还偷过大师兄、七师兄和十四师兄的。” 随着她的自曝,萧楚竞不爽地看向那些人,男弟子们则面无人色,“叶师妹,人可以穷,但不能变态啊!” “但我偷内裤,不是为了我自己!”叶晓曼挺直腰板,握紧拳头,大声喊了出来,“我只是想为哥哥攒一件衣服而已!” 萧楚竞:“?” 叶晓曼倔强地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我哥在青楼里过得苦,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 “我就想,萧师兄扔掉的内裤也是布料嘛,至少还是带有法力的法衣。” 大师兄摸着下巴,回忆起他在人间看到的情景,“民间的穷人衣不蔽体,的确是什么布料都不会浪费的。” 大师姐:“但你专偷内裤,这个行为还是很可疑啊……” “谁说我只偷内裤,”叶晓曼理直气壮地说,“我也偷内衣的……当然外套也会顺手牵羊的。” 大师姐:“这样啊那没问题了。” 大师姐有点感动了,“以前我只以为你变态,没想到你背后还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哎,怪可怜的。”大师姐捋下手腕上昂贵的碧玉手镯,戴到叶晓曼的手上。 叶晓曼看着她的手指,“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戒指……” “也送你了。”大师姐豪气地拔下法戒。 周围的人都在怜爱地说话。 “以后我们不要的内裤都会送给你的。” “小师妹你真傻,为什么不早说清楚,白白承受这么多骂名呢?” 叶晓曼憨厚地挠挠头,“我之前不想说我是穷人,怕你们歧视我,但我可能通不过接下来的三年选核了,临走前,想把误会澄清。” “谁说你通不过考核。”萧楚竞突然发声。 “时间还有几个月,”萧楚竞认真地看着叶晓曼说,“只要你现在开始努力,就算选拔结果不尽人意,也能争取留下来的名额。” 叶晓曼:“哦。” 萧楚竞:“接下来,我会帮忙指导你修炼的。” 大男主主动给抱大腿,叶晓曼当然求之不得。 见叶晓曼落在其他男弟子身上的眼神,又亮闪闪地回到他身上,萧楚竞莫名焦躁的心,得到了缓解。 他看了看日头:“我们先去吃午饭,下午我教你引气入体。” “好嘞。” 萧楚竞背着剑,长身玉立,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叶晓曼狗腿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的背后,传来同门的讨论声。 “萧师弟对小师妹的态度,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