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伶仃的和里面的人对视上,五条宗人也错愕了一瞬,稳住心神再看去时只有一双略微错愕瞪大了的圆眼, 红玛瑙的颜色 很漂亮 他没想到结界里还有人 月读津见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对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连连后退,可怜兮兮的坐倒在地上 “你!你是谁!” 五条宗人的目光仍旧没有从那道窗棂的缝隙移开,沉沉的开口: “你是谁?” 月读津见心下一咯噔,联想到刚才滴落在托盘上的鲜血, 这个人……不会是来杀他的吧? 下一秒,没等他逃跑 五条宗人手握一柄造型奇怪的咒具硬生生划开了这道原本坚不可摧的结界。 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成熟可靠的意味,随着结界的消散, 身高腿长的男人一记术式轰开了墙壁,随行的侍卫有条不紊的跟他身后出来,直至将他包围,刀剑相向, 为首的白发蓝眼的男人迈开步子目标明确的朝月读津见走来 “吓傻了?” 而立之年对于平安京时代的人们而言已经不算小了,长年累月的战斗对家族事务的打理耗费了他太多心血, 哪怕容貌依旧俊美,也不可避免的浮现出几分细纹和风霜,不算明显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强大而沉稳。 月读津见不知为何,有些害怕对方那双眼睛,有些熟悉又有些不安 仿佛……连灵魂都能被看透。 然而事实不假, 五条宗人一瞬间闪过很多心思,温和的安抚着他,而后蹲下,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在这样直白且毫不掩饰的目光下月读津见罕见的生出几分局促和无所适从,他抓了抓脏污的衣摆环视了一圈与他刀剑相向的包围圈 “你、你们想做什么” 六眼这才分出一丝表情给侍卫,冷呵道:“都退下” “是!大人” 庭院很快被清空出来,只剩他们二人,一蹲一坐,而且是压迫感极强的姿势,月读津见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被藏在了对方的阴影之下, 这个人…很强 逃跑肯定是不可能了, “你……刚刚说‘放你出去’?”五条宗人淡淡的开口,视线很凌厉但看得出来已经在尽力收敛了 月读津见只好呐呐的点头,心里无数次唾弃两面宿傩的不靠谱,面上却很乖:“嗯” “你被关在这里?” “是的…你、你有什么事吗?” 言下之意,没事的话能不能放我走? 六眼轻笑,带着低哑的磁性,听的人耳朵痒痒的 “那么……你肯定也认识两面宿傩了?是他把你关在这里的吧” “呃…嗯” 今天来这一趟对于五条宗人而言绝对是意外之喜了,本来对于那个传言有诸多揣测 以为“宝藏”是获胜的法宝、增强两面宿傩实力的咒具 没想到呢,天元说对了 是个美人不假,而且……相当有意思。 五条宗人看着对方体内金灿灿的那一团,在六眼的世界里无异于一个发光体,与漆黑偶有色彩的咒力不同 不同于一般的负面情绪,充满了温暖神圣的意味。 “跟我走么?”男人温和的注视着卑微弱小的神明,给对方一种“可以商量”的错觉, “不要” “抱歉,但是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呢?” 也不知道谁给月读津见的勇气,他当即站了起来就要跑向后院的深处, “八咫镜!” 月读津见当即召唤出自己的术式,只是还没有做出攻击就被对方的一弹指给阻止了 那是一道小型的【苍】 “嗯…不愿意吗?既然这样,输了的话就要乖乖被我抓走” 五条宗人少有的沉思了起来,好似有些烦恼,说出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 月读津见只感觉大事不好,这人一看就是两面宿傩的“老债主”,被抓走的话且不说会被对方怎么折磨,两面宿傩回来之后也一定会惩罚自己的。 “逆风!” 月读津见急忙和对方拉开距离,朝着游廊跑去,结界已经被破掉了,只要他能跑到另一处墙头也一定可以翻出去! “地缚!” 他一面仓皇的回头攻击,一面奋力寻找着逃跑的方向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杂七杂八的术式不要钱一样一股脑的朝后方扔去,施术者很费劲,对方却始终如闲庭散步一般沉稳自如 除了一开始那一击,后面全程没有再还过手 完全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又带着莫名催促的意味 眼见着已经到了白色的围墙之下,月读津见当即伸出手扒住墙头就想一跃而上,没成想翻到一半 手先卸了力 月读津见:!!!卡、卡住了 半坐在围墙上的窘迫模样真的好不可怜,他挣扎着想要收回里面的腿,腰间的荷包反而被打开,五六只【脱兔】当即化形,一股脑跳去了六眼身上想要阻止对方,为亲亲主人多争取一些逃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