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提着空空如也的饭盒,拖着沉重的步伐,目光呆滞地朝厂里走去。 昨晚一番折腾下来,他是一夜未眠。 如今的易中海,哪里还有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模样？ 整个人颓唐憔悴,眼窝深陷,一脸的愁云惨淡,宛如丧家之犬。 他紧紧抿着嘴唇,突出的颧骨和深陷的双颊,更显得他面如死灰。 "一大爷,听说昨晚你家闹得挺凶?"一个大妈笑吟吟地迎面走来,语气里充满了揶揄和不怀好意。 易中海心头一颤,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敷衍了几句就快步走开了。 自打昨晚和一大妈大吵一架后,两口子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平日里唠叨惯了的一大妈,此刻也只是冷着一张脸,独自生闷气。 这让易中海如鲠在喉,说不出的难受。 易中海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冲到李卫东面前,狠狠给他几拳。 要不是这小子在背后搞鬼,自己的清白怎么可能被人质疑? 可到了嘴边,却又只能把满腹怨气咽下。 这世道,早就变了。 自己再怎么张牙舞爪,人家根本就不当回事儿。 更何况,这小子的手段,实在太高明了。 想当初,他还没开始兴风作浪呢,自己就已经把他得罪了个够呛。 现在想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卫东不但没吃什么亏,反而步步高升,成了四合院里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人人争相结交,个个巴结奉承。 再看看自己呢? 五十多岁的人了,一辈子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到头来却落得个身败名裂。 这滋味,真是连吃了十斤黄连,都比不上啊!。 易中海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轧钢厂门口。 厂里的汽笛拉响,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瞧瞧厂门口那些叽叽喳喳的大姑娘们,个个红光满面,朝气蓬勃。 再瞧瞧那些小伙子,虎背熊腰,生龙活虎。 一个个干劲十足地投入到生产中去,哪像自己,连个人样儿都没有了? 易中海苦笑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儿,深吸了一口气。 多大的委屈,到了工作面前,不也得强打起精神来? 左右是躲不过去了,还不如硬着头皮,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敷衍过这一天。 想到这里,易中海挺起了身子。 李卫东慢慢的朝供销社走去,嘴角勾起一抹意气风发的微笑。 初升的朝阳洒下温暖的光芒,照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神采。 今天的李卫东,好像有些与众不同。 不仅仅是因为那件簇新的衣裳,更多的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和魄力。 昨晚的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在他看来,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真正的大戏,还在后头呢。 想到这里,李卫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要趁热打铁,将计就计,彻底摧毁易中海的名声! 就在李卫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供销社门口那些等候的大妈们,又是喳喳呼啦地围了上来。 她们七嘴八舌,眼神里满是探究和好奇: "卫东啊,昨晚四合院闹得挺欢实吧?听说易中海被贾张氏和一大妈狠狠收拾了一顿?" "是啊是啊,我大清早就听人说了,那场面,哟,惊天地泣鬼神啊!" "我看啊,这事儿还没完，易中海那老东西,指定还得挨上几顿揍,让他尝尝家宅不宁的滋味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幸灾乐祸。 在她们眼中,这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看人笑话的乐子。 至于当事人遭受了多少痛苦和折磨,她们可不管,只想听八卦,看热闹。 看着大妈们眉飞色舞的样子,李卫东心里暗笑。 果然,昨晚的事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自己这一招可谓是收效甚佳啊。 就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津津乐道之时,忽然有人泼了一瓢凉水。 "可是,也不能全信李卫东的话呀，最后这不是也没成吗? 贾东旭好像并不是易中海亲生的，我看啊,有人是在胡编乱造!" 一位大妈瞪着眼,质疑道。 顿时众人也跟着嚷嚷起来。 "就是就是,这事儿搞不好就是无稽之谈,谁知道真假呢?" "可不能轻易下定论啊,万一要是真的,那传出去还得了?指不定会连累多少人呢!" 大家议论纷纷,一时间是非不分,众说纷纭。 李卫东见状,暗道一声不好。 他连忙赔笑道:"哎呀,各位大妈,有话好说。 这事儿吧,我也不能确定啊，搞不好就是我听错了呢 " 见众人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自己,李卫东心中一喜,接着说道: "不过呢,如果贾东旭真不是易中海亲生的,那另外一件事儿,搞不好就是真的了 "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又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望向李卫东。 一双双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