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龙虾螃蟹装了满满一大盆，足足十几斤。 但这玩意一半多都是壳，肉顶多也就七八斤，再加上渔民都是大肚汉，这点货对他们来说也就是吃的七分饱后尝个鲜。 也就是林子衿考虑的周全，把龙虾留着最后一个上，不然保准还不够吃的。 三下五除二把龙虾螃蟹干完，林子衿开始收拾桌子。 “阿洋，咱们再下一次虾笼吧。”孙庆军说道。 这一趟十来万，不多搞几趟，实在对不起这么好的渔情。 “大伙都还撑得住？” 楚洋有点担心，今天可连轴转一天了，昨晚渔民们也没休息好，要是累过头倒下两个，那更麻烦。 “这有什么，阿洋，你不知道，跟着你出海对于我们来说，相当于度假。”孙庆云笑着回道。 他这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也足以证明，鲲鹏号上的工作强度对真正的渔民来说还算不上什么。 “行，那就再下一趟地笼，放完休息，明天早上起来收。” 系统给的捕获限时已经过了，没必要两三个小时就拉起来，放在水里等虾蟹们进窝就行。 这样船员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花两个小时将蟹笼重新放下，鲲鹏号又找了片浅水区域抛锚休息。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晨曦从窗户外刺入，楚洋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到甲板上看到明显已经忙碌了一会的孙庆军，后者正从活水舱内走出来。 “怎么样，那些龙虾螃蟹没出啥问题吧。” 虽说龙虾死后即时冰鲜也能卖，但那价格和活得比起来，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龙虾挺好，螃蟹有几只脚断了，都是红花蟹，玛德~” 说到这里，孙庆军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些鲜活的红花蟹，运到岸上一只可最少就是一张红彤彤的毛爷爷。 而不管龙虾螃蟹，断了腿虽然对味道没什么影响，但品相就差了，卖不出高价。 真舍得吃大龙虾红花蟹的食客，对品相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那就留着自己吃吧。”楚洋无所谓道。 都知道螃蟹是横行霸道的动物，高密度地养在活水舱内，不打架才怪呢，缺胳膊少腿在所难免，算是正常损耗。 “只能这样了。” 6点钟，吃过早饭，船开回到了龙虾海沟。 渔民们开始收蟹笼。 “上来了上来了，大军怎么样？” 孙庆军检查完蟹笼后，摇摇头。 “只有两条海鲶，没看到龙虾螃蟹。” 他边说着边往外掏出两条巴掌长短，嘴阔身圆，尾巴侧扁，看起来鲶鱼有八分相似的青灰色海鱼。 这种就是海鲶鱼，学名长绵鳚（wei），有些地方也叫海鲇、赤鱼。 海鲶的肉质细嫩，口感爽滑，按理说价格应该不错。 但实际上这种鱼头大尾巴小，就中间一截有点肉，而且鱼腹内有一层黑膜，稍微不处理好，就会苦涩发腥，因此在市场上一向不怎么受欢迎。 码头大点的水产店里，甚至很多都没有这种鱼卖，也就在一些摆地摊的渔民个体户摊位上偶尔能看到这种鱼的身影，价格在2-3块之间，属于半卖半送。 “没事，这才第一笼。”一旁的孙庆雷开口道。 很快，第二个蟹笼也被拉到了甲板上。 还是熟悉的海鲶鱼，以及一只小乌贼，龙虾螃蟹依旧不见踪影。 这下船员们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龙虾螃蟹都是群居的，而且这两都是贪心又懒惰的生物，看到有食物十有八九都会去吃，吃饱了就地休息，一般来说只要有就很难连续空军。 反过来说，一旦发现连续空军，那接下去极有可能情况不太妙。 果然，渔民们的担心成真了。 一直收到第七个蟹笼，才在笼子里看到只三两的小青龙。 等这一串蟹笼收完，都不用数，渔民们就统计出了收获。 3只不足半斤的小青龙，一只1斤出头的红龙虾，以及半筐海鲶鱼和乌贼。 收获如此惨淡，加起来不到500块钱，连成本都没保住。 “阿洋，要不这第二串蟹笼，还是你来？” 孙庆军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楚洋笑着宽慰道：“没事的军叔，咱们这趟出海收获已经够好了，就算接下来连续空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继续收就是，我也就是运气好点，又不是神。” 听他这么说，孙庆军心里倒是轻松了点，但还是拉着楚洋‘呸呸~’了两下。 “什么连续空军，妈祖娘娘在上，接下来肯定是鱼虾满舱。” 说他继续收蟹笼。 似乎是妈祖娘娘听到了信民的祷告声，第二串蟹笼的收成竟然不错，有七八只龙虾，还有十几只螃蟹，一小半是红花蟹。 虽然个头都不大，但相比于第一网，绝对算得上丰收，能值个小两千。 “这一网的收成不错，今天一整天的成本都保住了。”楚洋笑着道。 孙庆军也轻舒一口气，总算没太丢人。 虽然他这个老渔民也明白，出海基本就是靠天吃饭，谁也不敢保证收获。 但习惯了丰收，再遭遇空军，还是让他不禁感觉自己太‘霉’，就怕影响了船上的‘运势’。 渔民嘛，这种靠运气吃饭的职业，思想难免比较封建。 继续收第三串蟹笼，收成比第二串差点，只有五个龙虾，但红花蟹有七八只，能值个千把块。 倒是第四串蟹笼，收到最后几笼了，也才三尾个头不大的龙虾。 孙庆军暗叹一口气，看来这趟蟹笼的巅峰就是第二串蟹笼了。 结果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倒数第二个蟹笼内，即将落在笼口上的手瞬间如同触电般收了回来。 “卧槽，哪来的这玩意！” 听到他的呼喊声，楚洋凑过去，看到蟹笼中，一条长达一米五，体表间生着黑白斑点的纹身大哥，正艰难地扭动身躯。 他现在已经脱离了新手期，掌握的海洋生物知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看到背上和尾部有鳍，那就不是蛇，肯定是鳗鱼的一种。 再看身上硬币大小的黑斑，楚洋得出自己的结论。 “这是钱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