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被皇叔的态度给整迷糊了。 他自诩聪明,大多数的时候能看透人心,拿捏别人,皇叔这个态度,让他觉得不简单,好像有事瞒着。 试探地开口问问,皇叔不接他的茬,直接走了,离去前还反过来冲他说道, “青芷的梦大有文章,你该重视起来。” 璟王,“??” 我的好皇叔,你在瞒着什么呢。 - 另外一边,皇上也正在和太子谈话呢。 皇上询问太子这几日做事的心得体会,就差说让他交一份日报周报,再抄送给一应大臣查阅了。 太子小心翼翼地回着,主动谈及有关陈光耀刺伤谢勇胜一事。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也简单,严格按照咱们大赵律法秉公处理就是了,也能堵住一众宗亲的嘴。” “哦?”皇上微微挑眉,“如何秉公处理?” “按律法规定,故意伤人,没有危及性命者,但是念及对方受伤严重,儿臣想着判陈光耀被关六十天,杖三十,还要服劳役三十天。” 太子一副公事公办,大公无私的模样,还问皇上这样判处可不可以。 皇上有什么不可以的,关键是谢勇胜等人会不会同意。 更关键的是,这些刑罚是不是真的能落到陈光耀的身上。 若是太子和陈家为了安抚谢勇胜等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是惩罚陈光耀,却将他好好保护起来,玩一手李代桃僵。 一旦被发现后,这事就更热闹了,乐子更大了。 “你是太子,是储君,不论是陈家还是宗亲,他们都是臣子,都不能影响你的判断和态度。” 皇上威严地提点他, “涉及私情时,律法是最威严最公正的制衡手段,若你能做到你刚才说的秉公处理,在此事上也算是交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太子一听皇上这般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立刻冲皇上表态度表忠心,一定会秉公处理。 皇上也满意地点点头,态度也变得温和慈慈起来,不再单纯的和太子聊公事,还说起了家事。 太子也是刻意讨好,殷切表现,一时间也是父慈子孝,亲情暖暖。 然而,这一美好时光还没维持半个时辰,就被外面的哭喊给闹没了。 “呜呜呜……皇上啊!老臣不活了啊,没法活了啊,求您为老臣做主啊……” 太子听到这一声哭喊,顿时头皮发麻,神色大变。 是谢勇胜的祖父,谢山虎,那个老泼皮刺头! 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他这个太子,一国储君,已经对他们一再退让了,居然还不依不饶的。 而且,他也派人盯着谢勇胜一家,必要时使用武力镇压,让他们不要再闹事,更不能闹到父皇面前来。 怎么还是来了?!他的那些属下都是吃屎的吗!拦人都拦不住! 皇上听到这动静,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也讨厌这个老堂叔的哀嚎和胡搅蛮缠。 不过,休假了几天,又充满了电,体内的工作狂基因叫嚣着想要上班,皇上的忍耐度也提高了不少。 他不悦地瞪了一眼太子,让内侍将人请进来。 谢山虎一进来,就朝皇上磕头跪下,好像没看见太子一般,只是冲着皇上哭诉, “皇上啊,老臣的孙子被陈光耀刺伤,老臣伤痛不已,太子说秉公处理,老臣也不敢多作要求,想着陈光耀能受到应有的刑罚也行。 可是,今日老臣去了刑部大牢,却看到让老臣吐血的一幕啊! 那陈光耀在牢房里穿着锦衣,盖着锦被,燃着炭火,吃香的喝辣的,不光有女人伺候着,还能冲那些狱卒喝五吆六,仿若那些狱卒就是陈家的奴仆一般! 老臣当时就气得差点吐了一口血! 陈光耀一个有罪之人,居然能让狱卒对他俯首帖耳,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刑部到底是皇上的刑部,还是他陈家的地盘?! 这江山,这朝廷官员,都是咱们谢家的啊,何时成了他们陈家的了? 老臣已经不是为孙儿的事情气愤了,老臣是气陈家的狼子野心啊,气下面的官员居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居然一味地跪舔陈家?! 皇上啊……你可不能再这般纵容下去了啊!再这样,说不定哪一天,陈家就敢逼宫造反……” “放肆!!!”太子越听越心惊,哪里还敢让他再继续说下去,赶紧大声呵斥道, “不过是那些狱卒奴颜婢膝,看见贵人就想讨好,做事不当,怎么就能扯到陈家逼宫造反上面去了?! 谢山虎,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乱扣帽子!” 太子就不明白了,今天这谢山虎说话,怎么那么有水平,句句往死穴上戳。 他的背后,定然有人指点! “呜呜呜……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说的句句属实啊!” 谢山虎再次磕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捶足顿胸地哭喊道, “老臣身为皇室宗亲,看到下面的官员藐视皇权,只认大臣,不识皇上,心里怎么能不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