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功成身退,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仿若阴间的平南侯府。 刚回到西苑这边的后宅,谢晋就看见一个白影仿若从远处飘了过来,惊地他立刻把腰间的绣春刀抽了出来,大声喝道, “什么人?!” 那白影一惊,赶紧跪下回道, “回侯爷,是妾。” 是钱姨娘。 就是花魁出身,擅舞,前不久刚从贱妾被提为良妾的钱姨娘。 谢晋快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一身白衣的样子,脸色阴沉地问道, “大晚上的,你穿成这个鬼样子出来乱走,还不带丫鬟婆子,是要做什么?!” 钱姨娘美目含泪地仰头看着谢晋,娇娇柔柔道, “妾身因为思念家人,一时睡不着,见外面月亮还算明亮,就想独自出来走走疏解心中愁绪,没想到惊到了侯爷,妾该死。” 谢晋哪能看不出她在邀宠,可今天他没心情,而且就她这一身白衣女鬼的装扮也让他倒尽胃口了。 “以后这么晚别出门,晚上更别穿白衣,赶紧回去,再吓到其他人。” 谢晋说完,就走了,留下冷风中凌乱的钱姨娘羞愤地流泪痛哭。 刚才是假哭,这次是真哭。 今天晚上的事情传出去,她还不得被后宅的其他女人给笑话死。 呜呜呜,明明上一次侯爷说怜惜她自幼失去了家人,被迫沦落风尘,所以抬她成了良妾,消了她的奴籍。 所以,在无意中得知侯爷今日回府先去了东苑那边后,她就赶紧准备一番,在他回来的路上堵他,想要用思念亲人的借口来获得他的怜惜。 月下美人,柔弱无依,还满怀愁绪,为此她还专门换了一身白衣,本以为十拿九稳的! 可谁知……侯爷居然会被她吓到! 侯爷他是怕鬼吗?!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居然怕鬼,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她不信侯爷怕鬼,她更愿意相信侯爷无情无心! 姚姨娘被贬为贱妾呆在海棠院的时候,就不只一次说过侯爷是多么的无情的人,心中只有利益。 所以,这府中女子,侯爷对夫人最是尊重宽容了,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落夫人的脸面,再就是叶姨娘了…… 叶姨娘也不行了,已经去庄子上去了。 是不是只有成为主母,她才能活的像个人样? 可她这样卑贱的出身,良妾已经是侯爷抬爱了,根本没资格肖想主母之位? 嘤嘤嘤……嘤嘤嘤…… 钱姨娘悲从心中来,哭的愈发像个满腹冤情的白衣女鬼了。 “姨,姨娘?是你吗?拜托了,你要是哪里来的女鬼,别来找奴婢,奴婢没害过人啊……” 来找她的贴身丫鬟,听着这动静,声音发抖地说道,双腿也打成摆子了。 钱姨娘,…… 嘤嘤嘤,她不是女鬼! - 再说平南侯府这边,谢晋离开后,谢明礼收拾一番,就直接去找了赵心岚。 赵心岚都已经梳散头发准备入睡了,得知谢明礼过来,惊喜地赶紧出来相迎。 自从林清婉去世后,他就不曾来到她的房间。 虽然知道这个时间他过来,也铁定不是来找她睡觉的,可她还是觉得开心,觉得这是个好的开端。 “侯爷,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赵心岚笑着迎向他。 谢明礼让丫鬟们都退下,等房门关上后,他直接一手掐住了赵心岚的脖子! “侯,侯爷?” 赵心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除了害怕,更多的是迷茫,她不懂为什么谢明礼突然发疯。 谢明礼掐着她的脖子,强行将她拖到床边才松开手,赵心岚痛苦地咳嗽着,哭着问他, “咳咳,侯爷,妾身又哪里惹到你了?” “我从来不知,你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肠。”谢明礼沉着脸看着她,红着眼睛悔恨地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念着幼时情意,受你蒙蔽,看不清你,是我太蠢,也是我引狼入室,让你有机会毒害清婉,都是我的错。” 赵心岚哭不下去了,心肝惊颤的厉害,摇着头喊道,“侯爷,你说什么,妾身听不懂,妾身没有毒害姐姐!” “不是你亲口告诉的清婉吗?是你毒害的她,怎么这时候不承认了?”谢明礼阴森森地问她。 “不,妾身没有,没有!侯爷,你是不是从谢晋那小妾嘴里听到的这些,她不是林清婉,做不得真的!” 赵心岚其实想过这一天的,所以,哪怕惊惧不已,还是死不承认,又没有证据,她都处理干净了。 可对谢明礼来讲,不需要证据,他已经在心里下了判断,给赵心岚判了死刑,也已经定下了对她的惩罚。 软禁她,给她每日服用毒药,让她也尝一遍清婉遭受的痛苦,最后再绝望地死去。 至于谢修寒,因为认清了赵心岚的歹毒和算计,他第一次怀疑谢修寒是他的孩子吗? “修寒,真的是我的孩子?”谢明礼问她。 赵心岚像是受到某种羞辱,难以置信地道,“侯爷,修寒当然是你的儿子!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