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如意被拉得趔趔趄趄，一边走一边哀求。 “乡长，事情再紧急，你总要容我穿上裤衩吧？大冬天的太冷了！” 原来邢如意喜欢果睡，啥都不穿。 这样比较舒服。 再说两口子天天喊炕，脱来脱去忒麻烦。 所以就不穿了。 孙乡长说：“刻不容缓啊，你早去一刻，那边的人就少一分磨难！瘟疫太厉害了！” 汽车呼啸一声开走，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还好车上有暖气，不然他就冻死了。 一口气开到机场，徐勇跟桂花才追到。 邢如意快速穿上衣服， 扣子没扣好，就被推上飞机。 徐勇跟四大金刚陪行。 桂花非要去不可，却被邢如意阻拦。 因为疙瘩岭离不开她，别管咋说，桂花都是董事长。 还有女儿小燕需要照顾。 桂花立刻给柳絮打电话，让女人一起陪同。 主要柳絮太近，通明蔬菜保鲜厂，就在机场附近。 柳絮急急忙忙赶到，刚刚上去，飞机就起飞了。 邢如意仔细一瞅，发现飞机上有不少人。 都是省城跟县城的医生，还有医护人员。 再就是一些药品跟医疗器械。 这是一架专机，专门运送疙瘩岭一带的医疗队。 大西北真的遭遇了灾劫。 人和动物死去不少。 因为瘟疫来得太猛，当地的部门措手不及。 赶紧向全国各地求救。 消息传到疙瘩岭，区委的领导一下想起邢如意。 疙瘩岭刚刚经历过一场大瘟疫。 邢如意有经验，而且医术高明。 因此，命令下达到乡里，孙乡长这才匆匆忙忙把他送上飞机。 “如意哥，咱们要到哪儿去啊？”柳絮迷惑不解问。 “不知道，拉到哪儿算哪儿吧。”邢如意摇摇头。 旁边有个人接茬道：“大西北！阿尔泰草原！” 邢如意回头一瞅，发现竟然是黎医生。 “黎医生，你怎么知道？” 黎医生微微一笑：“我接到了通知，咱们到那儿以后集合。”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瘟疫？”邢如意问。 “不知道，反正死了不少人！” 邢如意的心情立刻沉重起来。 飞机开啊开，八个小时后，终于在一座机场停稳。 舱门打开，首先灌进来的是一阵冷风。 外面冰天雪地，气候十分寒冷，到处大雪茫茫。 偏赶上深冬，气温低到了零下四十多度，滴水成冰。 半空中北风呼啸，面对面都看不清。 好在机场有接待他们的汽车，还有人送来厚厚的棉衣。 大家一起上车，车队浩浩荡荡离开机场。 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到处雾蒙蒙的，辨不清方向。 汽车足足开三四个小时才停下。 这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可风仍旧在刮，雪依旧在下。 大家被带进一座大院，院里有好多房子。 这是一座公社，几乎所有病人全安置在这里。 公社书记已经等不及了，身披羊皮大袄，样子十分焦急。 “远方来的朋友，你们好，我们可盼到你们了！” 大家刚下车，书记就带着公社的人迎接过来，热情地握手。 这次，黎医生是队长，第一次带着医疗队支援灾区，他非常得瑟。 “你们好，请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觉厉。 书记赶紧跟大家介绍。 原来，一个月前，这里就发现了疫情。 起初，好多牧民是低烧，浑身无力，四肢酸痛，皮肤上起红斑。 大家以为是感冒，谁都没在意。 直到有几个病人，被送进市里的大医院，医治无效死亡，才引起重视。 经过研究，这里的人患上一种极为罕见的病毒。 而且传播非常厉害。 所有的药物用尽，仍旧无法控制。 至于疾病的源头，根本无从查起。 他们不得已，才向全国各地求救的。 “苍天，不会又是秽颠症吧？”柳絮吓一跳。 黎医生也倒吸一口冷气。 邢如意却大手一挥：“少废话，先看病人！” 说完，他拎着医药箱冲进屋子。 外面虽然冰天雪地，但屋里却非常暖和。 因为烧了暖气。 地上是一个个病床，病床上是不断呻吟的病人。 跟当初的疙瘩岭一样，这群人被隔离治疗了。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整个医疗队展开忙碌，采血的采血，验尿的验尿，测心电图的测心电图。 所有医生各显其能。 邢如意是中医，看不懂心电图，也不懂得那些洋码子。 他就会摸脉。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他发现所有病人的脉搏特别紊乱，病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仅皮肤溃烂，心肝脾胃上全都感染了溃疡。 行医这么久，他跟黎医生从没见过这种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