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原来你一直在利用老子!!”李大明勃然大怒。 此刻才明白上当了!许亮在把他当枪使。 “呵呵,什么利用?你不是已经拿到一百多万吗?公社没有让你白忙活!”许亮道。 “可我的后路被你堵死了?跟所有乡亲结下仇,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李大明咬牙切齿道。 “有钱了你可以走,到大城市去生活,买车买房,离开疙瘩岭!咱们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谈不上谁利用谁!”许亮开始狡辩。 “老子已经被你拉下水,没有退路了!”李大明叹口气,感到追悔莫及。 晚上回到家,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干脆辞职,然后举家搬迁吧,疙瘩岭再也没了他的立足之地。 把儿子跟儿媳,包括老伴和孙女一块带走,免得那些群众报复。 嗯,明天就去城里看房,反正现在房子不贵,十几万一套。 可以买两套,儿子儿媳一套,自己跟老伴一套。 还能剩下不少钱,用来养老。 想到这里,他做着甜美的梦睡着。 睡得正香,忽然不好,外面有人拍他家窗户。 砰砰砰! “谁?”李大明马上跳起,警觉地查看。 因为亏心事做得太多,他怕半夜挨黑砖。 “我!大明,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是个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 李大明没听清是谁,但觉得声音很熟悉,于是穿起衣服出门查看。 仔细一瞅,发现是赵大栓。 “大栓哥,咋是你?你有事?” “嗯。”赵大栓点点头,表情十分冷漠,竭力压抑着怒气。 最近,李大明搞得疙瘩岭乌烟瘴气,人心不古,早就激起赵大栓冲天的愤怒。 村民们跑得跑,逃得逃,年轻人都跑光了。 大量的田地没人耕种,荒芜的荒芜,长草的长草。 邢如意梯田上的水果跟蔬菜也大量在减产。 最可气的不是这些,而是李大明触动了老赵的底线。 老王八蛋竟然跑到土窑上去调戏麦花。 麦花可是赵大栓的亲闺女,心肝宝贝。 那么大岁数,霍霍我女儿,还要脸表脸? 赵大栓已经有了孙女,还想再要个孙子。 可被李大明这么一搞,赵豆子跟豆苗再也不敢生了。 豆苗也被他们这群人拉走,做了结扎手术。 这等于彻底断掉了赵家的根脉。 赵大栓越想越气,准备狠狠教训李大明一顿。 因此,半夜三更拍响了老李的家门。 “大栓哥,咱俩是多年的老兄弟,有事您就说!只要能办到的,我绝没二话!!” 李大明递给老赵一根烟,心里那个愧疚啊。 给人家儿媳妇做结扎,还跑土窑上调戏人家女儿,不愧疚才是怪事。 李大明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眼睛不敢跟赵大栓对视。 “大明兄弟,你做事情不地道啊!” “我……咋了?” “你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拉豆苗做了结扎,让我断子绝孙,这笔账该怎么算?”赵大栓问。 “这个……大栓哥,上面的政策让我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啊,请您原谅。” “我女儿麦花是你侄女,作为叔叔,你为老不尊,竟然上去土窑调戏她,这笔帐该怎么算?” 李大明闻听,赶紧辩驳:“大栓哥,你听谁说的?误会,这完全是误会,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你大栓哥的女儿!!“ “放屁!我外孙子志豪告诉我的,还能有假?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赵大栓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 他不是啥好人,同样是泼皮无赖。 可老赵有自己的底线。 那就是,家人的尊严不容侵犯。 谁动他的家人,他就会跟谁拼命! “大栓哥,你别听小孩子瞎胡诌,我那天上去土窑,是让麦花缴纳罚款,没别的!!” “好吧,这两件事我都不跟你计较!那你为啥霍霍邢如意的工厂?还把李二壮给抓起来? 虽然我跟邢如意不对付,可整个疙瘩岭人都知道他是我女婿。 志豪是他亲生的娃,他是麦花亲滴溜溜的男人!也等于我半个儿子! 你霍霍我儿子,破坏老子家庭的和谐,我他妈就跟你没完!!” 赵大栓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在口袋里放了一把榔头。 榔头就是锤子。 赵大栓是个很好的泥瓦匠,参加了村里的建筑队。 榔头专门用来敲砖头用的。 “大栓哥,邢如意跟你是死敌,他也是我的死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对付他,也等于帮了你,你咋还冲我瞪眼珠子?” 李大明觉得,赵大栓跟他翻脸没道理。 赵大栓却将眼睛一瞪:“放你娘的屁!我从来没把邢如意当外人。一直当亲生的儿子。 老子跟他反目,是恨铁不成钢,怕他养活不了麦花。 现在他是农民企业家,他的财产就是麦花的财产,也是我赵家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