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春跟二春被打得鼻青脸肿嘴歪眼斜,可仍旧是属鸭子的,人死嘴硬。 “邢如意,有本事你就打,大不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如意知道不能再打了,否则麦花是要哭鼻子的。 人家根本没把他当自己人,而是当成了敌人。 这样放过,太便宜他俩,咋办呢? 必须给点教训,让赵大栓知难而退。 于是他命令桂花:“去市场管理部,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喔喔。”女人立刻冲进旁边的市场管理所。 管理所的人早就看到一切,已经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开来,民警下车询问事情的经过。 桂花把发生的一切跟警察诉说一遍,两位民警点点头。 “啥?他们给你要保护费?这可是黑恶势力,决不能容忍!” 邢如意在旁边添油加醋:“民警哥哥,他们还动刀子呢,要砍死我!还好我用秤杆子正当防卫,不然就被他们砍伤了。” “啥!还动刀子了?那问题就更严重了!把他们全带走!” 不仅仅是大春跟二春,包括他们带来的七八个人,统统被弄上警车带进派出所。 几天以后,问题的处理结果出来。 大春跟二春因为扰乱市场规矩 ,恶意竞争,损坏私有财产,持刀行凶,聚众斗殴,被判罚款两千,十个人同时被拘留三个月。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消息传到疙瘩岭,赵大栓当场气得吐血。 他叹息一声:“邢如意,兔崽子你真行啊!” 扑通!一步跌倒,不省人事。 他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邢如意,哪知道大春跟二春竟然踩了法律红线。 不但挨了打,赔了钱,还被刑拘。 把两个外甥搭进去,怎么对得起妹妹? 老赵病倒了,在炕上一躺就是个把月。 一个月后,大年二十九,疙瘩岭村委会里热闹非常,人声鼎沸。 山民们跟着邢如意忙碌这么久,终于要分红了。 好多人聚集在大院里翘首期盼,眼神里充满渴望。 邢如意来了,拎着一个麻袋,桂花也风尘仆仆赶到。 他猛地跳上磨盘,冲下面摆手:“大家安静,安静一下。 乡亲们全都辛苦了,忙碌一个月不容易,今天开始发工资。 一会儿我念名字,念到谁,谁就到桂花这里来领钱,排好队,不要乱!” 群众们早就等不及,好多人摩拳擦掌。 “如意,你就念吧,俺还等着钱买年货哩!” “我家要盖房!” “我要买农用车!” 邢如意终于开始念名字了,故意将声音提得高高的。 “李大壮跟春桃嫂, 两千一百块! 李二壮,一千零五十块! 王风铃,一千零五十块! 李栓柱,八百六十块……!” 嘹亮的声音穿过村委的天空,一口气上去疙瘩岭,在大山之间回荡。 领到钱的群众欢呼雀跃,一个月的劳累换来的是渣渣响的钞票。 很快,麻袋里的钱空了,群众们欢天喜地离开。 风铃蹦蹦跳跳过来,一下抱上邢如意的胳膊。 “如意哥哥谢谢你,这是风铃靠自己劳动得到的第一笔报酬,没有你,俺永远不会长大。” 邢如意微微一笑:“妹子,这是你的体己钱,不要乱花,有钱要花在刀刃上。” “嗯,哥,这是俺给你打的毛衣,你穿上看合适不?”风铃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件毛衣,递在如意的手上。 邢如意一愣神的功夫,女孩却蹦蹦跳跳跑了,脸蛋红扑扑的。 桂花瞟一眼,有点嫉妒:“如意,瞧人家风铃对你多关心?你就穿上试试呗?” 邢如意苦苦一笑:“这丫头,真可爱。” “是吗?她那么可爱,那你把她娶回家当媳妇呗?”桂花的话酸溜溜的。 鼻子哼一声,她也走了。 如意晚上回到家,桂花还在哪儿数钱。 老实说,这个冬天赚了多少,她自己也数不清,头晕。 邢如意从第一次跑运输开始,首先积攒三万块,开荒跟承包费花了一万五左右,还剩下一万五。 最近一个月组建车队,原以为每天有八千的进账,一个月该有二十四万。 可到手却足足三十万,一捆一捆现金,把炕铺得满满的。 桂花足足数一个下午,也没数过来。 赵希望在旁边一边感叹一边流泪:“好多钱啊!如意这小子,简直是咱家的财神!” 越是这样,他越舍不得如意走,必须牢牢将他掌握在手里。 “哥,嫂子,饭好了没有?我饿坏了。”如意进门就要饭,跟个孩子那样撒娇。 赵希望立刻拉上他的手,百感交集:“如意你过来,坐在哥哥旁边。” “哥,咋了?”邢如意笑笑,乖乖坐下。 “好娃!好汉!好兄弟啊,目前咱家竟然有三十万!是疙瘩岭当之无愧的富户了,这些钱你打算怎么花?” 如意说:“过完年我就联系医生,首先把你送到医院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