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现在何如了?”楚宸风望着窗外的天空,神情有些漠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一顿了顿,“今日刚送来的消息,十三年前,李家五族以内的人全部流放。在去往漠北的过程中就没了小半数人,李家老夫人就在其中。在经过一处山坳时,地龙翻山,又损失了部分。好在李太傅一家,除了老夫人,其他都安然无恙,躲过了一劫。” “躲过了一劫?呵!”楚宸风不自觉的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眼神晦暗,“这些年来,李丛那一身傲骨,可还在?” “这十三年来,男的去矿上做工,女眷做些轻生活计,日子倒也能过。”行一神情唏嘘,当年京都人人称颂的文流世家啊,现如今竟落得如今地步。 “能过?李家都是些拿笔的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你确定他们能挖的动矿?” “或许是艰难些,但好歹命是保住了。李太傅······这些年年纪大了,家中男儿分摊了他的工,这两年没再去过矿上。” 楚宸风不语,没再去过矿上?估计是没办法再去了吧,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难事······ 想起当年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楚宸风长叹了口气,终究是他皇家亏待了人家。 “行一,你说,他可有怨?” 行一思索了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李家世代报效朝廷,不会不懂。李太傅此人,更是通透明理,定会明白的。” “呵!你是不知道,那老头的脾气犟着呢。以前兄长在的时候,也经常拿他没办法。” 曾几何时,他也曾因为言语上对这位太傅不敬,被自家兄长罚过好几次。后来他也学聪明了,索性就躲着这老头走。但是老天爷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开玩笑,他总能有意无意的碰上。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兄长拜托这老头教导他的。 那时候的他一身反骨,连皇帝的话都不听,也只有他的兄长能压得住他两分。但是兄长公务繁忙,不能事事都照应的上,就找了这位向来不苟言笑的老师帮忙。 “还有一事,小主子到祥云城的第一日就遇到了李家人。” 楚宸风从自己的思绪中抬头,好看的剑眉微微挑起,“巧合?” “是,他们一行人刚入城就碰到了从矿场回去的流放犯人,李家就在其中。李家长子因劳累过度晕倒,还是那······”行一看自家主子一眼,“那位姑娘出手救助的。” “呵呵呵,行一,你不觉得这巧合实在是太多了么?” 行一点点头,“属下也是如此想的,但是确实也没有查出什么不妥。不过,第二日李家次子李荀,主动去寻了那姑娘。还相谈了很久,具体谈什么内容,因为怕对方发现,我们的人没有离得那么近,所以不得而知。” “李荀?”楚宸风对这人似乎有些印象,“就是那个连兄长都夸惊才绝艳的李荀?” “是。” “本王见过几次,是个不错的。才华惊人,温文尔雅。兄长曾说过,此人将来之成就必定不凡,是想要重用的,可惜了。你觉得他为何会去找那丫头?” “那姑娘出手救了其兄长,去感谢一番,也在情理之中。” “呵呵,似乎是在清理之中。但是本王觉得,定还有些其他有趣的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是,属下这就去查。” 楚宸风点点头,想起李木兰,眼神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小心着些,那丫头,可精的很。” “······是,主子,您对那姑娘,似乎很熟悉?” “熟悉倒也说不上,但是······她还欠着本王东西呢,呵呵。”这世上能欠他东西不还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远在祥云城的李木兰猛的打了几个喷嚏,她有些诧异的揉了揉鼻子,这天也不凉啊。 轻语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受凉了?” “没有,就是鼻子有些痒,估计是哪个狗东西在背后念叨我了。” 轻语轻点了点她脑袋,“得罪的人太多了。” 李木兰有些不好意思,撒娇似的将脑袋靠在她肩膀,“哪有?我可是从来不主动去得罪人的。” “呵呵。” 这话谁信呢,轻语拿起刚刚新泡的茶给李木兰倒了一杯,“这是我们自己的茶,今早张叔刚送来的,免得你喝不惯。” 李木兰闻言面露欣喜,“张叔到了?” “还没,先遣人送了些你常用的东西过来。” 李木兰思索了下,“有哪些?” “就茶叶啊,常用的药材,药丸,还有你那些瓶瓶罐罐什么的。” 李木兰仰头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走,瞧瞧去,刚好我要用。” 轻语不解,但还是跟着去了。 李木兰整理出一些东西,但还是觉得少,他们人应该挺多的吧。但是这祥云城,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 她将那些东西外面的盒子全部拿掉,随意的拿了块素布包起来。 轻语更疑惑了,“你这是干什么?准备拿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