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齐使请求探望乔夫人。” 耶律灵忍不住回想北苑那个已经疯透的竹心。 “怎么办呢?皇兄?” 辽主克制着内心的烦躁。 “多善,你去把人打发走。北苑那边加派人手。任何人不得透露关竹心现在的情况。” 耶律灵咬着嘴唇,“皇兄,这能瞒住吗?” 辽主冷笑了声,“这里是上京,就算瞒不住又如何?” 辽主说完后喉咙发痒,重重地咳了好一会儿。 耶律灵又紧张又担忧。 “灵儿只是怕齐使闹起来出影响和谈,兄长务必保重身体。” 辽主转念一想灵儿说得并无道理。舆论从古至今都是先下手为强。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朕会先向大齐修书问罪齐使。灵儿不必为担心,朕撑得住。” 辽主的信还没写完,有侍卫进来。 “陛下,汴京的消息。” 辽国着打开一看,“啪”的一声把密信扔在桌子上。 耶律灵拿起桌子上的密信。 “什么,和谈的旨意被扣在中书省了?齐皇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的?” 辽主靠在椅子上,这一刻他竟然和齐皇共情了。天子又如何?天子身不由己的事更多。 又有小太监过来。 “陛下,皇后娘娘说二殿下病了,请您过去看看。” 辽主深吸几口气,感觉自己的头已经裂开了。 “灵儿那个竹心,朕就交给你了,务必看住她。” 耶律灵点头郑重其事地说,“皇兄放心。” 辽主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宫之中朕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耶律灵望着辽主的背影,皇兄又咳了。都怪萧家,同样都姓萧,为何母亲那样慈悲善良?而那个女人却自私狠毒。还有她那位好嫂子表面上良善大度,背地里却是趋利避害的一把好手。 辽皇后寝宫 “皇儿,怎么了?” 辽主的脸色虽然不好,却还是温和地问。 皇后一边轻轻地拍着熟睡的二皇子,一边说,“小孩子贪凉,昨夜发热闹了一晚上。才吃了药睡下。” 辽主看着辽皇后眼下的乌青,关切地说,“皇儿的事昨日怎么不告诉朕,你昨日可是一夜未睡?要不你先去睡吧,这儿有朕呢。” 辽主说罢便坐在辽皇后旁边。 辽皇后靠在辽主的肩膀上。 “表哥这么忙,是哒儿的错。哒儿没照顾好这个家。” “小孩子生下病也是常有的事。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辽主拍着皇后的手,眉目舒展。 “臣妾省的。” 又闲聊了几句。 辽皇后装作不经意地问,“听闻北苑传了太医,那个竹心怎么了?” 辽主目光一顿,笑着问道,“好端端地怎么问起她来?” 辽皇后声音依旧柔和。 “下午母后又派人来了,所以才问问。” “太医说是水土不服,南人北上都这样。朕突然想起跟几位大人还要商量齐国的事,晚上再陪你用膳吧。” 辽主说完便站起身来。 “陛下还是以国事要紧。” 辽皇后也跟着起身。 辽主走后,辽皇后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水土不服?待了将近半个月了一直活蹦乱跳的。现在反而水土不服了,在这儿糊弄谁呢?” 奇多格拉着了皇后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娘娘” 辽皇后自嘲的笑了笑。 “当年汉武帝娶了他青梅竹马表姐阿娇。用金子盖了个宫殿是何等盛宠。之后还不是废了她,将她幽禁在长门宫里。男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娘娘胡说什么,那个陈阿娇如何能跟娘娘相提并论?娘家有大殿下、二殿下、小公主,还有整个萧家。” 辽皇后突然拉着奇多格的手。 “你瞧这个竹心是不是有几分像年轻时的萨日?” 奇多格的心砰砰地跳了几下。 “娘娘,您多虑了,竹心和萨日除了都是圆脸,还有哪里像了?而且萨日年轻时可比竹心漂亮多了,竹心算什么东西?” 奇多格见皇后脸色难看,立刻改口道,“但萨日如今也人老珠黄。”随后又想起萨日和她家娘娘没差几岁。又说,“萨日现在又黑又胖,就是个嬷嬷。皇后娘娘您母仪天下、绝代风华。” 辽皇后捏着帕子,扬着头。 “你说的对,当年本宫能赢了萨日,何况今日竹心?” 皇家别院 今日李大人和乔子舒去辽宫交涉探望竹心的事。结果人没见着就被打发回去了。 李大人愁得又长出几根白头发。 “唉,今日真是一无所获。” 乔子舒见四下无人,手中取出个纸团。 “并非一无所获。” 李大人展开纸团,里面只有四个字 “竹心疯了。” 李大人愣了愣,“这纸团是从哪得来的?到底是真是假?” “我们坐上马车时,这纸团就弹到我脚边。” “辽宫有人给我们传信,这到底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