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颗佛珠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谁的。” “丁香,你去把胡贤叫来。” 竹心看着这颗佛珠,是檀香木的,上面还有字,虽然看不清楚,但不像汉字。 已经是下半夜了,胡贤来到竹心屋里打着哈欠问道,“什么事啊?” 竹心把珠子递给胡贤,“这是从衣柜的最底层找到的,是青鸾的佛珠吗?你瞧瞧有没有印象?” 胡贤把佛珠拿在手里,“青鸾确实有串佛珠,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 这倒也正常,当时胡贤太小。而且若非信众,外人看这佛珠都是大同小异的。 “胡贤,你帮我办件事。等过两个时辰城门开了,你赶紧出城追上乔大人的车驾。把这颗佛珠交给他,再把青鸾的事讲给他听。” 胡贤拿个帕子把佛珠包起来,揣在怀里。 “你放心,乔大人虽然是傍晚出城但他坐的是马车必然会找镇子休整。我今儿一早骑马不出一日必定会追上他。” 竹心仍然不放心。 “若外人问起,你当如何回复?” 胡贤想了想,道,“偶然得到一颗有些年头的佛珠,听闻特使信佛,故献于特使。” 竹心点头,这话说得还算周全。 “你在出城前先去李家找李明,让他查一下十年前看守千佛岩造像的和尚了尘,我想知道他的生平一切。” “到底发生了何事?” 胡贤很少见“莲儿”这般慎之又慎,便猜此事必是非比寻常,忍不住问道。 可胡贤转念一想,他这个小喽啰可能也不配知道大事,便安心的当了个跑腿。 “我过会儿就去。” 竹心叫住了他。 “我是在思考该怎么和你说。 乔大人在京中查的案子出现了他国的细节,他怀疑有番僧假扮大齐和尚。 孙大人又说,喇嘛不戒酒肉和女色。我就在想那个了尘他会不会……我跟丁香收拾我的屋子找到了这颗珠子,珠子上刻的字不像是汉文。 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告诉旁人,连李明也不行。你见到乔大人可以把我们的猜想告诉他,但不能直接下判断。不然会误导大人,你明白吗?” 竹心很有耐心,讲得细致。胡贤不知为何心头有一股暖流涌上。 “既然不能告诉李大人,那你为何告诉我?” “我靠你联系李明和乔大人。你不知我心中所想,若途中发生变故,怕你不知如何应对。 我不告诉李明并非不信任他。只是每个人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对一件事的价值排序也不同。” “何为价值排序?” 胡贤不明白那玩意是啥玩意。 “你若将此事告知于他。他恐怕会上呈知州然后排查细作。这可能会打草惊蛇坏了乔大人的事。 乔大人与我是朋友,他的事对我来说是最要紧的。 李大人现在是县尉,不管是为了往上爬还是单纯为了雅州的百姓、西南的治安。他的选择都会与我背道而驰。” 胡贤垂着眸,显得有些温顺。 “那我呢,你又怎知我的选择不会跟你背道而驰?” “你没有家族独身一人,还说要跟我去京城。我和李明你肯定选我,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他就是嘴贱,才多问这一句。胡贤闷着头往外走。 “你去哪儿?” “去找李明。” “要不你再睡一个时辰?我等会去叫你。” “我不睡,我现在就去。” 竹心:“……” 咋了这是,这泼皮怎么还变成犟种了。 安排了所有事的竹心一觉睡到晌午。 因八方馆里大家都是昼伏夜出,故众人都是一副刚起来的模样。 竹心找个机会和周妈妈谈了谈。 “赎了身还想留在楼子里?” 周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操作?没见过。 “我住在这儿,没事帮妈妈出出主意,每个月给妈妈交二十两的银子做家用,这样不好吗?” 莲儿跟官府的人关系处的好,又给她交银子,何乐不为? 于是周妈妈便道,“你愿意留在楼子里,妈妈自然欢喜。” 两日过去,算时间胡贤也该回来了。 竹心没等到胡贤先等到了李明。 “还没等我去成都府,孙管家先来雅州找我了。那果子孙管家很满意,已经带回府中了。”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李明心头大石落地。 竹心点头,喃喃自语,“也不知特使大人现在到没到成都府?” “听孙管家说,特使好像着急赶路没回成都府,直接回京了。” 难怪胡贤还没回来,他没遇见乔子舒,大概一路往成都府追去了。 这个没有手机、没有导航的世界,找个人真是麻烦。 李明四处张望,“哎,胡贤呢?他前天还找我喝酒,托我查人呢。” “查人?” “嗯,他恩人生前痴迷一个和尚。想托我把那和尚找到,把恩人的临终遗言告诉那和尚,好完成恩人的心愿。不得不说胡贤那小子还挺重情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