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现在的模样,简直不能仅仅用狼狈来形容了。 现在的他浑身湿漉漉的,身上似乎还有一丁点黄白之物。 那一头花白的头发还不时往下滴水。 整个人就好像是刚刚从池塘里爬上来一般。 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是此时的他身上一直在飘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股臭味,比大家平时去上的公厕还要臭上几分。 因此,在易中海走进来的一瞬间,就有不少工人满脸厌恶地捂着鼻子往旁边挪了挪,试图离他远一点。 远处,郝仁看到易中海这副狼狈样,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易中海这老东西,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样!” “这臭味,莫不是打扫厕所的时候摔进粪坑了吗?” 正如郝仁所猜测的那样,易中海在打扫西区厕所的时候不慎掉进了粪坑里。 由于西区厕所一直没有人打扫,里面的污物早已堆积如山。 再加上易中海压根就没有打扫厕所的经验,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这才摔进了粪坑里。 好在那粪坑并不深,不然的话他几乎都要被淹死。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是被恶心坏了。 在从粪坑里爬出来后,他恶心得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最后还是前去负责监工的保卫科科员拿了橡皮管子套在水龙头上将他冲洗了一番。 不然的话,他根本就没法见人。 但是这番冲洗仅仅只能将他表面上的污物冲个七七八八,但身上的恶臭如果不洗上个十遍八遍是难以消除的。 因此,郭大撇子还没来得及找易中海的麻烦,就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易中海!你是怎么搞的?!臭死了!” “还有,你他娘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都快下班了!” “你把我们七车间当什么了?!” “还有一点责任心没有?!” 郭大撇子在离易中海稍微远点以后,对易中海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痛骂。 易中海人都麻了,他忍不住争辩道:“郭主任,这不是我挨了厂里的惩罚么。” “保卫科的人硬是要把我拖过去扫厕所。” “你难道不知道吗?” “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郭大撇子冷冷地道:“我是知道这回事。” “但是!工人们都跟我说了,你早上是自己大摇大摆地离开车间的!” “根本就不是保卫科将你拖走的!” “再说了,你离开前,有跟我这个车间主任打报告吗?!” “根本没有!”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任吗?!还有我们七车间吗?!” “如此无组织无纪律!简直太放肆了!” 周围的工人听了都是非常赞同地点点头,对易中海面露不屑与嘲讽之色。 易中海都无语了。 尼玛他刚刚栽进粪坑里,还被浇了个透心凉。 现在才刚回来,就被郭大撇子找茬。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么。 他顿时有些绷不住了,瞪着眼睛嚷道:“郭大撇子!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大撇子正色道:“不是我要你怎么样!” “而是厂里的规章制度不允许你这样!”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不经报告就擅自离岗,就是旷工!” “你今天的工资没有了!” “还有,虽然现在快下班了,但是我奉劝你最好自己加个班把今天的活儿给我补上。” “不然的话,你的绩效和奖金,哼哼...” 郭大撇子满是威胁之色。 放在过去,他是绝不敢这么威胁易中海的。 毕竟人家的手艺摆在那里,又跟厂长杨爱民交好。 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看易中海不顺眼也不敢太过分。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从这次易中海仅仅是打老婆就被罚去扫西区厕所,他敏锐地感觉到杨爱民要放弃易中海这个老阴比了。 毕竟他作为生产部门的领导,跟主管生产的杨爱民还是比较熟的。 如果不是想放弃易中海,以杨爱民一贯想要树立亲民人设的性子是断不会罚易中海去扫那N年没人打扫的西区厕所的。 这种惩罚,看似不重,但侮辱性极强啊! 如果不是想放弃易中海,杨爱民何来要给出这种处罚呢。 既然易中海最大的靠山已经没了,他作为车间主任还怕个屁啊! 易中海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想到这里,郭大撇子的腰杆不由地挺得更直了,脸上的不屑之色更甚。 看着满脸威胁之色的郭大撇子,易中海感到难以置信。 “郭大撇子,你...” 郭大撇子直接打断了他:“我什么我!” “我刚才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你自己掂量着吧!” 说罢,郭大撇子施施然地回办公室去了。 就在这时,下班铃声响起。 工人们纷纷收拾东西,面带嘲讽之色看着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