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抱着手,嘴撅到了二里地之外:“我吃啥醋,我不喜欢吃醋,从来不吃醋。” 林鹿哟呵一声:“那你这是咋了,抽风啦。” “没事,睡觉了。”嘴巴都能挂油壶了,还没生气呢。 林鹿:“跟儿子吃哪门子的醋呢,你这人,谢谢你的礼物啊。” “我是谁,你谢谁啊。”宋忱气不过,又横躺着。 “你又不幼稚啊,宋老四,起开。”林鹿这小身板,也拖不动他的身体。 吃过不长嘴的亏,宋忱挑明道:“呵呵,叫我就是宋老四,叫儿子就是阿北。” 原来是这样,林鹿:“咋地,你想我怎么叫你,阿忱?宋忱忱?”关键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叫的,换成其他的她也不习惯了。 “随你。”宋忱躺得自在,双手置在脑后,等着她换个称呼。 林鹿气笑了:“你在这睡,我下去睡沙发。”说完,转身打开衣柜,作势找一床厚点的被子。 宋忱不淡定了,立马坐了起来。 总是能被这人收拾到。 双手缠上她的腰,“让你说点好话跟要了你的命一样。” 林鹿当然只是假装的,这点小心思,她拿捏不了他? 抱着他的脑袋,悄悄跟他说了几个字。 宋忱那些委屈,那些埋怨不复存在。 立马喜笑颜开来,眼睛都瞪大了,“当真?” 林鹿:“有个要求。” 宋忱:“你说,全都答应你。” 林鹿:“必须关灯。” 这么简单的要求根本不算是要求,宋忱三秒钟就完成了,主灯和床头灯一盏没留。 “关好了。” 窗帘留了条缝,月光溜了进来,在地上留下一片阴影,林鹿就着那薄弱的光,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眼神,跟饿狼眼里冒着的精光一样吓人。 林鹿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干巴笑了两声,才要开口说话,就被宋忱打断了:“我还是再去洗个澡吧。” 虽然他刚洗好。 “你去吧。”林鹿想逃了。 宋忱怎么可能放过她,拉着她的手:“我们一起吧,毕竟那里……” “好。”脏字还是被林鹿阻挡在嘴里。 宋忱突然也有点慌了,他也没个经验,别给露馅了。 这一次共浴,他反常的没说话,两人的心情似乎都挺沉重的,害羞的比第一次还紧张。 准备工作做好,林鹿让他把窗帘拉死。 屋内完全处于黑暗时,稍稍放下了些心里负担,以及阳光下的礼义廉耻。 宋忱:“我要坐着吗。” “你别说话。” “好。” 见不得光的事,在一止不住的闷哼声中结束,两人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事毕,清洗过后林鹿只想蒙着被子赶紧睡觉,对于这件事情她归咎于是自己一时间脑子抽了。 就是脑子抽了,或者说是迈入三十岁,激素的刺激。 宋忱爽了,同时脸上也是一片火热,还好被黑暗隐藏了,洗了脸回来,本想跟林鹿温存一下,说点心窝子的话,但很明显地感受到她在拒绝沟通。 “疼吗?”他问了句。 林鹿不理人,有点像那之后提起裤子不理人的渣男,当然舒服的也不止她一个就是了。 宋忱也不刺激人了,但心脏到现在都还跳得忒快,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宋忱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散落,他赤裸的上半身被微凉的空气刺激了一下才觉得清醒了,靠着床头,手摸过去,摸到林鹿散在枕头上的黑发,勾起一缕百无聊赖地转了转。 嗓子微微发痒,好想来一根烟。 但宋忱知道,他要是敢在房间里抽烟,保准会被林鹿踹下去,打一个月的地铺。 床头柜上有水,他还是喝杯水解痒现实些。 喝了两杯后,问林鹿:“你渴吗?” 他知道林鹿肯定没睡着。 刚才的事太刺激了,她也睡不着。 果然,沉默了半分钟后,林鹿小小地,如蚊蝇嗡了一声,“要。” 宋忱打开自己这边的床头灯,倒了水,“起来喝?” 林鹿坐起来了,但是背对他的,宋忱送上去水,却被两人这反常的反应逗笑了。 跟当初洞房夜的场景莫名地相似。 林鹿毕竟受累了,喝了一杯还想喝,喝急了喉咙疼,轻咳了几声。 宋忱紧张:“很疼吗。” 林鹿忽略他的话,喝完把杯子递给他,继续蒙上被子,明晃晃地拒绝交流。 宋忱叹气,关上床头灯也躺了下来,把人捞进怀里,避过刚才的事,问了她晚上许的三个愿望是什么。 林鹿:“我要睡觉了。” 也不是她矫情,只是谁经历了太过刺激的事情后都会有些不太正常的表现。 宋忱:“你确定现在睡得着?” 林鹿:“希望一家人身体健康,没病没灾,希望我哥能活得好好的,希望林京北能考上大学。” 她说谎了。 最后一个其实是——希望宋忱的耳朵能好起来。 怕他骄傲。 凭现在林京北学习的趋势来看,能考上大学应该不是很难,不需要菩萨保佑。 宋忱失望地:“哦。” 儿子成绩那么好,哪能单独占一个愿望的名额呢。 就应该希望他们俩未来生活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手不要乱动。”林鹿提醒。 宋忱振振有词:“我摸一下你的心跳快不快,我现在心跳好快啊,跟打了鸡血一样。” 林鹿感受到了,咚咚咚在耳边,跟打雷似的。 以后不来了,年纪大了,经不起造了,这是小年轻的活。 “睡觉睡觉。” 宋忱:“我想跟你说说话。” 林鹿:“你明天不去砖厂吗?” “不想去。”突然理解了古代昏君的生活,是真真不想上班啊,就想天天在床上待着。 林鹿:“你不赚钱谁给我钱花。” 她自己就赚了不少钱,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这人别聊了,赶紧睡觉。 “嗓子还疼吗。”宋忱手指摸了过去。 啪嗒,林鹿一脚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