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用泥坯糊成的，顶上盖着厚厚茅草的土房子内，桂花婶拉着两个干巴胆怯的小姑娘，推到胡翠华面前。 用她那粗糙的大手抬起了两个女娃的脸，自豪的说道：“胡婆子，我这两个闺女怎么样？我跟你说，就我们村没有比她们更好看的了！” 胡翠华打量着两个女娃，发现确实还行，再看到她们胆怯的小眼神，就知道好管教。 于是，胡翠华开口说道：“还算清秀吧！能算中人之资，两个一共给你四贯铜钱！” 桂花婶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急切的说道：“怎么能按中等算呢？胡婆子你可不要唬我，她们就是最近吃得少了，所以才干巴了！” 胡翠华坚持道：“我胡婆子做买卖这么多年，这一双眼睛早就炼出来了，这小女娃将来长成什么模样，我一清二楚，四贯铜子不能再多了！” “胡婆子，多少再加点！我们一家人就指望这点银子过活了！”桂花婶看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当即软了口气。 胡翠华没有搭理她，毕竟她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突然她注意到门口趴着一个灰扑扑的小女娃，虽然脸上脏得看不清样貌，但是那一双黑葡萄般透亮的眼睛，瞬间引起了胡翠华的注意。 于是，胡翠华走到门口，用手抬起她的脸，拿着帕子仔细擦去上面的污渍，一张巴掌大、长得十分机灵的脸露了出来。 胡翠华心中一喜，这个女娃子要是卖到南方，绝对能卖三十两银子。 她迫不及待的问道：“桂花婶，这小女娃是谁家的！我愿意出3贯铜子！” “什么？！”桂花婶满脸不甘的瞪着地上的小女娃。 这时，村里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举着手欠欠的说道：“我是她爹，三贯太少了，你要是愿意出四贯我就把她卖给你，反正都是赔钱货，老子都好久没喝酒了！” 胡翠华瞥了一眼男人，一脸嫌弃的抓着小女娃的身体，后退了一步。 “可以，我们现在就签一个卖身契吧！”胡翠华从兜里拿出了一纸契约。 “好勒，够爽快！”男子丝毫没在意自己的女儿，而是迫不及待的按下手印。 这时，村里看热闹的人，发现真能换银子后，一个个从家里拉出自己女娃卖给胡翠华。 胡翠华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毕竟不同品相的少女，在南边的价格可是天差地别。 于是，胡翠华精挑细选一番，从中又选了5个资质中上的女娃。 破旧的马车上，6个衣服破旧的小女娃挤在一起，而胡婆子则坐马车是另一边。 一个胆子大的小姑娘开口问道：“胡婆婆，我们还要多久离开青州地界？” “我听说南方有很多水，还有很多好吃的！” 胡翠华掀开帘子说道：“不着急，这趟出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等我再去几个村子，等马车坐满了，我们就离开青州。” “真是太好了，我还从来没出过南镇的地界！” “这次跟这胡婆婆，倒是不怕肚子挨饿了。说起来，我还挺感谢娘把我卖了，与其带在家里哪一天饿死，还不如卖了。” 胡翠华听着这几个丫头的讨论声，心里笑笑：要不说发苦难财容易。 这要是丰年，有几家愿意卖儿卖女。只有遇上这天灾人祸，人命如草芥，她们这种人牙子才能赚得盆满钵满。 一个月后，胡翠华带着一车买来的女娃们，终于抵达了富庶的江南水乡。 她先把这一车女娃送进了一座僻静的独门宅子里，然后，把她们好生搓洗一番，换上干净衣服，接着又把她们养了半个月，这些女娃们的脸上终于有点肉了，这也是她们最值钱的时候。 于是，胡翠华把二十个女娃分成了三波。长得最好看的，给她们换上好看的衣服，身上头上还有绢花。相貌中等的，待遇也提高了。长得最差一等的，则没有变化。 一日，胡翠华带回了一个长相美艳又有一股风尘气的女子。 然后，胡翠华就把屋里长得最好看的五个丫头带了出来。 “仙儿姑娘，您瞧瞧这五个丫头，这张皮子要是长开了，不比你差！”胡翠华奉承道。 仙儿打量着这五个小丫头，伸手不停扒拉着她们的身子，最后，神情淡淡的说道：“货色还不错，这五个我都要了，一共二百两！” “多谢仙儿姑娘！她们都是您的！”胡翠华喜不自禁道。 其他女娃看到这五人被带走后，脸上都流露出了自艾的神情，马上就轮到她们了…… 阎罗殿。 身材丰腴的胡翠华正跪在大殿下，眼神害怕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咚！胡翠华，你生前犯买卖人口罪，你可承认？！”阎王爷发问道。 胡翠华立马吓得不停在地上磕头：“阎王爷，我是人牙子，可是我这是官府认可的呀！” “哼！这里是地府，有专门的阴司戒律。你已经触犯了法律，现将你打入刀锯地狱，即刻执行！”阎王爷冷酷无情的说道。 立马，两个鬼差上前把胡翠华押了下去。 胡翠华在听到自己被打入地狱后，整个人惊惧不已，口中不停辩驳道：“这不是真的！我没犯法，这是官府认可的买卖！我不要下地狱！” 这时，三鬼来到了一片奇怪的林子，这里面的树都被削掉了枝叶和树尖，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木桩。 而且，里面还不时传来一阵可怕的锯子声，和哀嚎声。 而胡翠华早就被这路上看到的东西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直到她被鬼差丢在地上，撂下一句话。 “胡翠华，刀锯地狱到了！” “吱吱！”这时一群红眼老鼠从林子里蹿了出来，在胡翠华身边转了一圈，然后，就一群老鼠合力把她从地上抬起来，运进了林子里。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赶快把我放下来！”胡翠华四肢朝天，根本看不清抬着她跑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有毛的妖怪。 “呀和——吱吱——” 胡翠华感觉自己抛到了半空中，看到几个飞快的影子从她身上蹿过，然后，她觉得身上一凉，衣服直接变成碎片掉在地上。 “啊——”胡翠华直接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