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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妹崽。”宿管阿姨的声音,拉回了吴秋秋的思绪。
黄纸烧不尽,是亡人怨未散。
能在这里烧纸的人,用屁股想也知道。
是罗希的父母吧。
“咋了,嬢嬢?”吴秋秋看向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打量了吴秋秋几眼:“你就是死人那个宿舍的吧?我就觉得看起有点眼熟。”
她跑出来小声说:“昨天,那个小林的父母来收拾了小林的遗物,现在你们宿舍只剩你一个人,我看了宿舍群里,大家对你换宿舍都很有意见,所以你今后四年,大概率是一个人住。”
“你没得问题撒?”
吴秋秋的手机在吴家村早就坏了,压根没看什么宿舍群消息。
之前也是借了潘宇飞的手机用一下。
想想也是,一个宿舍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还有一个连夜搬走,就剩下她一人,哪个宿舍愿意接纳她?
“我没问题,嬢嬢我先上去了。”
吴秋秋点点头,若无其事的绕过那张没烧完的黄纸上了楼。
宿管阿姨捋了捋手臂。
“这小妹崽身上阴气是有点重哎。”
正常人其实是感觉不到什么阴气重阳气重的。
最多是会觉得某个人从你身边经过时,有股冷意。
若是能明显地感觉某人阴气重,那说明自身阳火微弱,有阴物围绕。
所以吴秋秋虽然是尸胎,但这么久了,一般人也没觉得她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吴秋秋走到了宿舍楼前。
蓝色的宿舍门此时每一间都关得紧紧的。
这一层安静得只有她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她站在了宿舍楼前。
开门之前,她停住了。
门上若隐若现有一些痕迹。
并且在那些痕迹中间,还有一个黑点,仿佛是溅了点墨水。
其实这个痕迹一点都不明显,就像是不小心洒了些水渍在上面,又干了一样。
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注意到。
然而这水渍,一直到了地面,以及门的两边。
门上两条竖线,两条横线也直接蔓延到墙上,留下干了的痕迹。
她仔细看。
这不就是一个‘井’字吗?
宿舍门,被做成了井口。
她若是开门,就是掉进井口了。
她心有余悸,急忙后退一步,转身再看走廊上。
她们走廊上,何时挂着几个小玩具?
不是玩具。
那是几颗被绑好的石头,只是涂上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看着很漂亮,就像装饰品一样。
吴秋秋目光闪了闪。
坐井观天,落井下石。
这是有人要她被困在宿舍。
除了罗希的父母,吴秋秋再想不到其他人。
她就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而这只是她发现的,在她尚未发现的地方,只怕还藏着种种危机。
等同于女生宿舍,处处是针对她的陷阱。
她当然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其他人呢?
这些陷阱,谁都有可能触发。
吴秋秋观察了别的宿舍门,发现还有几间,也被布下了落井下石。
还好这些宿舍都没人返校,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若是走了,等同于会害别人给她陪葬。
吴秋秋一把扯掉了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石头装在书包,又将门上的水渍彻底擦干净,确保没有什么异样后,才拿钥匙开门。
宿舍并不安全。
宿舍门本来是两把钥匙,罗希一把,毛倩一把,后来毛倩又去配了一把给吴秋秋。
罗希死了,她的钥匙很可能就在罗希父母的手中。
也就是说,吴秋秋回吴家村这段时间,除了林新敏的父母来收拾过遗物,罗希的父母也必然来过宿舍。
回村之前,罗希父母曾对余顾下手。
没成功后遭到了反噬,居然这么短短几天还敢动手。
罗希说过,她因为家族的安排来这里读书,目的是为了自己。
所以罗希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吴秋秋此前听外婆说过。
这一行是有传承的。
一些家族精通此道,并且一直薪火相传。
但通常是传男不传女,罗希到底会不会,不好说。
但罗希家莫非就是这种家族?
那接近她又是为何,难道是因为她的尸胎身份?
吴秋秋甩了甩脑袋,抽出钥匙,推开门。
房内和她离开时相比,林新敏,罗希的床铺都空了,两人的遗物也全部清零。
除此外,毛倩的个人物品也都搬走了。
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宿舍,现在空旷得很。
只有吴秋秋的床铺还孤零零地摆在那。
吴秋秋皱了皱眉。
依然是看不出异样。
“回来了?”
耳边飘来熟悉的声音。
但吴秋秋转头看过去,啥也没有。
是她幻听了?
打开柜子,把行李放在柜子里,里面挂了两件衣服,黑漆漆的。
目光随意扫过时,她看到罗希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罗希生前一直很安静,在宿舍也很少发言,多数情况都在看书。
吴秋秋猛然转身,书桌前哪有罗希的身影?书桌上空空如也,已经有了薄薄的灰。
突然,衣柜里有一只手抓住了吴秋秋的胳膊。
她下意识掐诀点过去,发现只是衣挂勾住了手腕。
可衣柜里,还是给她一种强烈的被窥探的感觉。
就像有一双眼睛躲在衣柜里,偷偷看着她。
吴秋秋将衣柜完全打开,用电筒照亮。
发现了一张她自己的黑白遗像,被用钉子钉住两只眼睛,钉在了衣柜顶上。
手电筒光线照过去的时候,吴秋秋眼睛猛地一阵刺痛,就像从里面燃烧了起来。
“啊!”
吴秋秋倒抽一口凉气,蹲下了身子尖叫一声。
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无穷无尽的痛,仿佛被火焰在炙烤眼球。
眼睑有一股湿润的液体流下来。
有刺鼻的血腥味。
是血。
她的眼睛在流血。
她伸手,试图去摸到衣柜顶上的照片,把钉子取下来,但有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眼睛的灼烧还在不断加剧。
这样下去,她的眼睛必然废掉。
而在这样的痛苦中,她听到衣柜里有珠子在跳动。
大珠小珠落玉盘那样清脆灵动。
关键时刻,几个小纸人从书包里钻了出来。
“秋秋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多多问道。
张小满则是扑向了抓住吴秋秋不让动的阴物。
“多多,帮我把衣柜上的照片取下来。”吴秋秋连忙说道。
多多跑过来爬上衣柜,伸出小手去抓那张贴好的照片。
可她刚一碰到,钉子就有一股灼热无比的温度,瞬间点燃了多多的小手。
多多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我碰不了那个钉子。”多多自责道。
“没关系。”吴秋秋竭力保持冷静:“多多,看看衣柜里是不是有两颗珠子?”
多多还没回答,便听到吴火火说:“两颗透明玻璃珠,外围用不知名颜料画上红色的火焰。”
“珠子拿去水里,以流水冲洗干净。”吴秋秋几乎下意识说道。
吴火火点点头:“嗯。”
“照片在你头顶靠左,大约十公分的位置,自己搞定。”
说完,与多多一人抱着一颗玻璃珠走向了阳台的洗手台。
吴秋秋忍着剧痛,站起身子去摸那张黑白遗照。
终于,她摸到了。
洗手台那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眼睛里的灼烧感总算没了,但还是很疼。
吴秋秋拿出弯刀,摸索着将两枚钉子连根拔出。
说来也怪,在吴秋秋拔掉钉子的瞬间,眼睛突然就能睁开了,所有的痛觉也尽数消失。
那种痛突然袭击,却也突然消失。
她把钉子用黄纸包好,走去镜子前,看到自己的眼睛已经红肿,眼球更是布满红血丝,两行血水还挂在脸上。
要是方才再迟一点,她的这双眼睛,只怕就保不住了。
她看向水池,两颗玻璃珠还泡在池子里,此时已经被洗干净。
捞起一颗一看,玻璃珠的中间,分明被封了一滴血。
难道是那次她在老校区教学楼受伤,回宿舍后,被罗希弄到了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