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兄弟闻言大惊:“出事?会、会出什么事?” 江璃不答,转向谢长安:“让乘风回京一趟,问问阿爹。” 谢长安颔首,把小鹰叫来,执笔写了一封信,以火漆封口,用一个小竹筒装了,拴在小鹰脚上。 江璃摸摸小鹰的头:“乘风,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姐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小鹰说着,展开翅膀飞向天空。 张浙、张沧二人脸色煞白,张浙颤声道:“侯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沧也眼巴巴地看着江璃:“我祖父不会有事的,对吧?” 江璃问道:“你俩刚才是什么感觉?” 张浙不由自主地捂向胸口:“胸口剧痛,如中重击。” “对对,马上就要喘不上气了!”张沧也忙道。 谢长安深深看了他俩一眼:“如无监军,你俩此刻已是一具尸体了。” 他神识也看到了,那根血线穿胸而入,紧紧地缠绕在张沧的心脏上,不断地收紧。 如果不是他与江璃用神识将其绞断,几息之内,张渐兄弟二人便会心碎而亡。 是名副其实的心碎! 张浙、张沧二人呆若木鸡:“那我祖父……” 江璃叹了一口气,心道,何止你祖父,只怕…… 沈暮春奇道:“十六妹子,你是如何发现他俩有事的?” 江璃蹙眉:“我感觉到一股邪恶的力量奔袭而来,便追着那股气息来了,发现竟是入了张将军的营帐!” 谢长安点点头:“对,当时啸天和乘风也感觉到了。” 张浙、张沧扑通跪下:“请大将军允许我等回京一趟!” 二人心急如焚,隐隐有不妙的感觉,恨不得如小鹰一般,长了翅膀飞回京中。 谢长安淡淡道:“你们回去能干什么?送人头么?” 江璃也道:“早知你俩要回去送死,刚才便不用耗费功力救你们了。” 沈暮春看张浙、张沧二人双眼血红,心有不忍:“大将军和监军说得对,你俩回京也帮不上忙,反倒添乱。不如等乘风回来,看看是何情况,再作打算。” 他又惋惜地:“监军不是早有示警,让你们做替身人偶?为何不听?” 张浙、张沧二人悔恨不已,抱着头“呜呜”痛哭起来。 他们武将世家,向来崇尚武力,自是不相信这等怪力乱神之事。 如今亲眼见到江璃二人及时赶来,救了他们,这才恍然,原来传说中的奇人异士,确实存在! 二人捶胸顿足,只恨时光不能倒流。 也不知家中情况究竟如何了?那邪修有没有对他们出手? 江璃叹气:“天意如此啊!” 正是因果轮回,生死有命,纵是她有先知,也无法为他们逆天改命。 她此时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由伸手揉了揉,眉尖微蹙。 谢长安见状,柔声问道:“可是头痛?” 他此刻也觉脑中隐隐作痛,估计是刚才绞断血线,神识耗损过多。 江璃点点头,也问道:“长安哥哥,你可有不适?” 谢长安道:“微觉头痛。” 沈暮春吓了一跳:“你俩可不要有事啊!” 他正欲为二人诊断,谢长安道:“无妨,只是功力耗损,休息一下便无事了。” 沈暮春忙道:“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他压低声音:“十六妹子,那邪修,不会再来了吧?” 江璃想到她绞断血线时,虚空中隐约传来的痛苦嘶吼,便道:“他似是被我们伤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次袭击了。” 沈暮春摸摸贴身佩戴的玉符,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留下来照看张浙、张沧二人,江璃和谢长安则回了中军大帐,运功修复神识去了。 张浙、张沧日夜坐立不安,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家中老小,平安无事。 次日,征南军继续拔营出发。 三日后,小鹰终于回来了。 当张浙、张沧二人被叫到中军大帐的时候,见谢长安、江璃、沈暮春、墨七郎都端坐帐中,神色沉重,不由心中恐慌无比。 “大将军……” 张浙嘴唇颤抖着,京中情况究竟如何,他既想知道,又不敢知道! 谢长安默默把手中的信递给他。 张浙哆嗦着展开信纸,张沧也连忙凑过来看。 张浙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二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看到最后,张浙“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扑通倒在地上。 “张将军!” 沈暮春连忙上前为他把脉。 张沧呆若木鸡,半晌才号啕痛哭起来:“爹!娘!祖父……” 江璃叹了口气。 京中噩耗传来,情况比他们估计的还要糟糕。 镇国公一家,包括世子、世子夫人,还有留在大同的妾室家小、兄弟叔侄,一夜之间,统统没了气息! 唯一幸存的,只有张淮一家。 一开始,张淮只给自己两个儿子做了替身人偶,他夫人不放心,又偷偷给张淮和自己也做了一个,替身人偶四分五裂,他们一家四口安全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