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璃收到崔瑾一大车的回礼,说是给她添妆。 江璃看着小太监们一箱箱搬进来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古玩奇珍,不由头大。 你这么大手笔的“添妆”,让别人怎么办? 她是先帝亲封的郡主,她要成婚,皇后、淑妃,以及各诰命夫人都要给她送礼,为其添妆。 德妃送了一大车,别人总不好差太多吧? 德妃心腹大宫女松烟笑道:“娘娘吩咐了,侯爷务必收下。” 她又小声道,“娘娘说,侯爷对大皇子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崔氏上下,全凭侯爷差遣!” 崔瑾收到江璃送的玉佩,听说这是一块能抵挡绝顶高手全力一击的“防御玉符”,不由又惊又喜。 这是无价之宝啊!江璃就这么给了她,怎么不令她感激零涕? 南宫清和并未将实情告知她,只说江璃担心有人对大皇子不利,特意寻了这块防御玉符送她,贴身佩戴,可保腹中的大皇子无虞。 崔瑾何等聪明,马上意识到,这可能与秦王幼子无故死亡一事有关! 她感激之极,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喃喃道:“母妃的乖皇儿,有靖安侯的庇护,你一定会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高府。 礼部尚书高倚松为了靖安侯的婚事,忙得几天几夜都没回过府。 高夫人姜氏见儿媳江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江瑶叫来:“你妹妹要成婚,你怎么不去看看?就算不用你帮忙,总要为她添妆吧?” “添妆?”江瑶笑了一声,“母亲难道不知道,儿媳如今是什么情况,我拿什么去给她添妆?” 也不看看她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 自从不得不把嫁妆还给江璃后,江瑶可谓是一穷二白,只能指着月钱银子过活,日子过得抠抠搜搜。 连相公高文宣也没个好脸色,一回来就去了妾室房里,根本就不想和她说话。 江瑶知道他责怪她,因为母亲于氏之故,明明有靖安侯这样圣眷正隆的小姨子,却不能与她交好,更沾不到半分的光! 江瑶哭着和他吵过。 “明明是她母女俩与我母亲之间的恩怨,关我什么事?” 高文宣冷笑道:“ 你亲兄长都能拉下脸面,去她手下做事,你为何就不能放下架子,去向她道个歉,认个错?” “靖安侯能善待三位兄长,难道会独独针对你?” 江瑶哭道:“为何要我道歉认错?我养在深闺,什么都不知道,何错之有?” 高文宣冷笑:“你家怎么突然富贵起来?难道你心里没点数?” “你敢说你没有花用过那些银子?你有问过银子哪来的吗?” “明知自己有个妹妹,你不也是冷眼看着她在乡下无依无靠、看着她刚刚及笄便被送入宫中?” 高文宣越说越生气,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高府未来的当家主母,竟然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女人! 妻贤夫祸少,看他岳父大人便知道了。 高文宣恨不得休了这个女人! 可他也不敢,他父亲还想着,要如何巴结上靖安侯这门姻亲呢。 “我若是靖安侯,自然也不会搭理你!” 高文宣拂袖而去。 江瑶见姜氏让她去给江璃添妆,遂拔下头上的银钗,阴阳怪气地道:“我就拿这个去给侯爷添妆?怕不是连门都进不去!” 姜氏头痛:“算了,你别去丢人现眼了!” 她只得从自己的私库里,寻了几件值钱之物,以“姻亲”的身份送到靖安侯府。 江璃收到高府的礼单,笑了笑,让刘管事收下了。 她与高尚书同朝为官,人家还在为她的婚事忙前忙后,没必要为了江瑶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与高府反目。 姜氏听说靖安侯收了礼物,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她对高文宣道:“你这姨妹,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大气坦荡,不像江氏,一股小家子气。明明是血缘相近的姐妹,怎么差这么远?” 高文宣扼腕不已:“若当年母亲为我聘的是江府次女,儿子岂不是能一飞冲天?” 姜氏白了他一眼:“我当年要是给你说个庶女,你乐意么?” 二人皆叹息一声,谁又能未卜先知? 眼看婚期将近,莲姑姑日日来催她回府。 有了得公公的帮忙,江璃终于把账本看完了。 她又熬了两晚,刻了四块防御玉符,分别给了莲姑姑、沈暮春和墨七郎,还有一块准备给张婉婉。 目前敌方不明,她也精力有限,只能将重要的人先保护起来。 沈暮春、墨七郎两人都隐约知道她那些神通手段,收到玉符,差点喜极而泣。 原来在十六妹子心里,他们也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要把它供起来,作为我们墨家的传家宝!” 墨七郎如获至宝,他好想研究一下,为何道家符箓这些繁复无比的线条和图案,能勾动天地能量,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