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蠢蠢欲动的想法,自然是无法付诸行动的。 只听书房外面,莲姑姑咳嗽一声:“姑娘,姑爷,可要用点夜宵?” 江璃偷笑,谢长安悻悻然地将她抱起来。 二人老老实实地用完夜宵,谢长安遂回自己府中去了。 虽然他和江璃都对南宫永和有所怀疑,但名单上的其他人,也不能不查。 他吩咐锦衣卫,去将名单上的人都详细查一遍。 江璃也开始采取行动。 她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那么,在风雨来临之前,她要将她在意的人,先保护起来。 她让清风去采购一批质地上好的玉石。 “你要制作玉符?”谢长安问道。 “对。”江璃点头,“防御符制作不易,我一日刻一两块,先囤上一批,迟早用得上。” 秦王幼子不明不白地死了,此事在京城轰动一时,什么巫蛊、替身、厉鬼索命等谣言,喧嚣一时。 上层圈子有稚龄男孩的人家,也都惶惶不可终日。 南宫清和命令大理寺、锦衣卫、东厂彻查此事,尽快平息谣言。 江璃悄悄递上密折,将她对南宫永和的怀疑一一回禀。 比照老皇帝当日中了蛊术的情形,她怀疑此事或许涉及异术,不是锦衣卫和东厂能解决的。 她建议,先想法平息此事,静观其变。 待幕后真凶放松警惕,再次犯案时,再一举将其擒获! 南宫清和深以为然。 南宫永和身为皇子,未出生便被人毒害,又流落民间二十多年,他心里岂能无怨? 但这人平日却一派温文谦和,与世无争的模样,可见其城府之深。 南宫清和对他,自然极为防备。 “传廖督公、谢大人来见朕。” 不久,秦王幼子之事有了最终结论,乃是急病致死,坊间的传言很快便平息下来。 因为又有一件新鲜事,吸引了民众的注意力。 那位美若天仙的靖安侯,终于要成婚了! 虽然她出入侯府时,总是戴着帷帽,但见过她真容的人不少。 “小生有幸一见,果然是皎如明月,翩若惊鸿啊!” “如此绝色美人,配那天阉,岂不是暴殄天物?” “各位有所不知,我家小舅子,正是在龙门医局当杂役,听他说,谢大人的隐疾,被沈神医治好了!” “对对,我也听说了,谢大人并不是生来如此,只是身中剧毒所至。解完毒便恢复正常了!” “沈郎中真不愧神医之称,我看啊,比鬼医谷谷主还厉害!” 沈暮春顿时被冠上了“男科圣手”的称号,前来求医的人,差点把龙门医局的门槛踩塌了。 不少达官贵人都私下去找沈暮春,问他可有让男子重振雄风之药? 沈暮春啼笑皆非:“没有!都说谢大人只是中毒,解了毒,自然便好了!” 那劳什子“男科圣手”的称号,他实是敬谢不敏! 江璃笑得直打跌。 沈暮春不好意思跟江璃提这事,便去找谢长安算帐:“你快站出来,解释解释。” 谢长安白了他一眼,这种隐私之事,让他如何解释? “待我成亲后,有了孩儿,传言自然不攻而破。” 南宫清和也听到了这些传言,他既欣慰,又怅然。 高兴的是阿璃终身有靠,日后也会有孩儿承欢膝下;惆怅的是,自己与她渐行渐远,他即将成为人父,阿璃也将罗敷有夫,他与她,今生已再无可能! 礼部也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办靖安侯的婚事。 官媒登门那日,崔菡如约来了,充当靖安侯的长辈。 江璃跟着崔瑾,称她为“崔姑姑”。 廖无庸则去了谢府,作为义父,他倒是谢长安名正言顺的长辈。 由于谢长安催得急,礼部加快了纳采、问名、纳征的流程,双方交换庚帖后,择定黄道吉日,谢长安便急急忙忙来下聘。 虽然开了角门便能到靖安侯府,他仍是骑着追风,领着送聘礼的队伍,吹吹打打地绕了大半个京城。 众人看着那延绵十几里的下聘队伍,俱都无语。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是拿了全副身家去下聘么? 有人艳羡道:“我若是谢大人,也愿意用全副身家去聘这么一位娘子。” 靖安侯不光绝色无双,还是龙门东家,这么一位有财有貌的娘子,就算是二嫁的小寡妇又如何? 如不是先帝赐婚,上门提亲的人,还不踏破了靖安侯府的大门? 靖安侯府正门大开,刘管事正满脸红光,忙前忙后地张罗着。 身为靖安侯手下的首席大管事,他行走在外,不少人都要尊称他一声“刘老爷”。 他有今日的体面,全凭姑娘所赐! 姑娘的婚事,他一定要仔细盯着,不能出任何纰漏。 尤其是江府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们来捣乱! 江老夫人还真想来。 “听说今日谢大人下聘,阿璃府中,连个像样的长辈都没有,这怎么行?” 她叫来江修远,“我们作为她的长辈,合该去侯府,为她操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