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大惊:“女侯爷?” 暗门门主气得又砸了他一个杯子:“滚出去!那帮不长眼的东西,死便死了!” 下属连滚带爬地退出室内。 暗门门主眉头紧皱,暗门这些人大字不识几个,也从不关心朝廷大事,尤其那些专事拍花子、拐卖女子的人,管你是哪家的公子贵女,只要入了他们的眼,便想方设法要俘走。 是以他们压根儿就没想过,锦衣卫指挥使谢长安身边的女子,便是大楚那位女侯爷! “一群蝼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冷哼一声,只觉喉咙一阵痒意,又低低咳嗽几声,从榻边拿过一本小册子,翻开细看。 这是京城据点送来的情报,上面详细记载了有关那位女侯爷的情报。 暗门门主眼中异彩连连:“果然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子!” 可惜他这破败的身体,一入秋便会旧疾复发,不然他真想亲自前往杭州府,会一会这位靖安侯。 她和锦衣卫指挥使一道,秘密南下,不知有何目的? “来人。”他朝门外叫道。 另一名下属悄然进入。 “门主有何事吩咐?” “派人去查一下,那蒙古雇主是谁?为何指名要这位女侯爷?” “是!” 江璃把要做的事情一一安排好,便继续和谢长安去逛吃逛吃了。 她乖乖地戴着帷帽,明日便是中秋佳节,更是谢长安的生辰,她不想再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他们。 尤其令她开心的是,终于可以逛灯会了! 杭州府的中秋灯会,在江南一带极负盛名,谢长安早早便订了一艘画舫,届时可泛舟湖中,慢慢观赏两岸各式各样的花灯。 江璃让清风明月悄悄去寻了几块玉佩,逛街回来后,便将谢长安赶出房间,开始雕刻起玉佩来。 谢长安知道她在为他准备生辰礼,好奇得紧,不知小狸奴要送他什么? 江璃不让他偷看,他只好悻悻然地去寻寅二等人了。 江璃坐在窗前,拿着一把刻刀,细细地在玉佩上刻画着繁复的符纹。 符纹成型后,她在指尖逼出几滴鲜血,将之滴在玉佩的符纹上。 金光一闪,鲜血渗入玉佩中,符纹消失不见。 半晌,这几块玉佩都处理好了,江璃遂找了个精致的锦盒,将玉佩一一装入盒中。 次日一早,江璃睁开眼睛,便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将锦盒取出来,悄悄塞进谢长安枕头下。 她一动,谢长安便醒了,他佯装不知,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江璃放完锦盒,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谢长安忍不住,翻身抱住她,亲了一口,轻笑道:“你在我枕头下,放了什么?” 江璃嘟着嘴儿:“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 谢长安笑道:“自昨日开始,小狸奴的小爪子,便一直在为夫心里挠个不停,为夫实在等不下去了!” 江璃听他一语双关,不由晕生双颊,嗔道:“你想知道是什么,不会打开看看啊。” 谢长安坐起来,从枕头下掏出那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四枚玉佩,玉色润泽,水头极好。 他见玉佩上雕着字,便取出来细看。 四枚玉佩,分别雕着“不离不弃”、“莫失莫忘”、“无忧无愁”、“长乐未央”。 江璃凑过来,纤细的手指抚过玉佩,微微红光闪过,玉佩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繁复的符印! “这是什么符印?”谢长安吃惊地问。 江璃道:“这是防御符。每块玉佩,能抵挡炼气后期修真者的全力一击。” “此界没有灵气,或许没有修真之人。” “所以,这玉佩能抵挡这世间最强者的全力一击。” 谢长安又惊又喜,这么说,就算遇上蛊王也不怕了? “若是你早早刻了这玉符,带在身边,当日便不会被蛊王重伤了!” 他嗔怪地道。 江璃叹气:“以前修炼不到家,以我那时的神识,根本就刻不出这符纹!” 她重伤后,在床上躺了半年,动弹不得,只得心无旁骛地锻炼神识,倒是因祸得福,神识壮大了不少,以前画不了的符纹,如今也能流畅地画出来了。 谢长安把玩着这四枚玉佩,爱不释手,俯身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小狸奴,谢谢,我很喜欢。”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你在这玉佩上刻的字也极好,日后咱们孩儿便以此为名吧。” “谢不离,谢不弃,谢无忧,谢无愁……” 江璃气得跳到他身上,捏着小拳头打他:“谁要和你生这么多!要生你自个生去!” 谢长安笑着把她拥入怀中,深情地:“小狸奴,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谢谢你令我,无忧无愁……” 夜色降临,天上一轮圆月,皎洁明亮,西湖边各式彩灯流光溢彩,湖面上更放置着成千上万的莲花灯,将水面点缀得犹如天上银河,繁星点点。 周知途知道靖安侯和谢大人此刻仍在杭州府,更是铆足了劲儿,务必要让贵人留下深刻印象。 江璃二人正坐在画舫中,欣赏着岸边璀璨花灯,听着远处丝竹声声,不觉也沉醉其中。 这时,只听人群传来一阵欢呼之声。 江璃二人闻声看去,只见数万盏孔明灯徐徐升起,犹如繁星点点,竞相绽放于苍穹之下。 “哇!”江璃赞叹道,“好壮观!” “灯上好像还有字。”谢长安道。 两人立于船头,凝目细看,只见每盏灯上都有字,什么“百年好合”、“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全是送给新婚夫妇的祝福语。 谢长安略一思索,便知是周知途有心讨好他们。 他微微一笑,这人倒是有点巧思。 “长安哥哥,生辰快乐!”江璃笑道。 谢长安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愿你我年年岁岁,人月两圆。” 灯火辉映下,船头两人深情相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不远处的画舫中,也有一人,静静倚坐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