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雪得知那寅十六濒死,欣喜若狂,这几日一直在暗戳戳地打听她的情况。 沈暮春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江璃静养的房间,也不得将江璃的情况向外泄露半句。 楚飞雪等了几天,一直没等到那女暗卫的死讯,不禁暗暗着急。 难道她福大命大,五脏六腑都震碎了,竟然还能救回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活着!不若趁此机会,早日送她上西天? 楚飞雪咬着牙,暗下决心。 谢长安一直守着江璃,她没机会下手,这日,终于等到谢长安离开了。 原来,他被江璃嫌弃了。 江璃神识醒来时,他照例亲亲她的脸。 “什么东西,好扎……”江璃动弹不得,抱怨道,“你是不是长胡子了?” 谢长安摸摸下巴,确是长出一层青青的胡茬,不由笑道:“我又不是太监,自然会长胡子。” 江璃赶他回府,他几天没怎么合眼了,正好回去休息一下。 谢长安有点不放心,江璃道:“你忘了?我有神识护体,除非是督公大人、南疆蛊王那样的高手,否则谁还能伤得了我?” “再说了,不是还有乘风陪着我?” 谢长安遂把寅九、还有武功最高的寅二,都调过来守着江璃,便匆匆回府了。 楚飞雪一直暗中窥视着这里,见谢长安走了,连忙乔装打扮一番,穿上医女的制服,趁人不备,悄悄来到江璃门前。 寅二拦住她:“你是何人?” 楚飞雪戴着医女特制的面巾,蒙住口鼻,又服药把自己的声音弄得沙哑,是以寅九也没认出她来。 楚飞雪道:“沈大人今日事忙,特让我来给姑娘诊脉。” 寅二审视了她几眼,便让她进去了,寅九不放心,也跟着进去了。 楚飞雪一看床上的江璃,妒忌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原来这狐媚子竟然生得一副绝色的样貌,难怪长安哥对她如此痴迷! 狐媚子,今日我便送你下黄泉! 楚飞雪手指里暗暗夹着一支毒针,趁诊脉之机,朝江璃手腕上的命门狠狠扎下! 没想到,她的毒针明明已扎在江璃的皮肤上,却无法寸进! 楚飞雪大惊,一旁的小鹰却唳叫着报起警来。 寅九冲上前,一脚把楚飞雪踢倒! 寅二也一个箭步冲进来,先把楚飞雪的两只胳膊卸了。 楚飞雪痛得大哭,手中的毒针也掉在地上。 寅九二人看那针头绿幽幽的,明显有剧毒,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沈暮春闻声疾奔而来,见此情况,不由大怒:“师妹,你为何如此糊涂?” 江璃乃有功之人,楚飞雪竟然对她下手,也不怕太子殿下将她剐了? 他连忙去看江璃,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兄,救我!”楚飞雪大哭道。 沈暮春厌恶地将楚飞雪拎起来,交给两位师弟,让他们立刻将楚飞雪送回鬼医谷,交由谷主发落。 他这也是为了保护她,如被谢长安或太子得知,楚飞雪还能有命在么? 楚飞雪被点了穴塞进马车,疾驰而去。 沈暮春回来向寅二、寅九告罪:“请两位看在我面上,放我师妹一马,家师一定好好管教她,再也不会放她出来!” 寅二瞪着他:“就你师妹娇贵,我们小十六便容她如此欺负么?她都想要小十六的命了!” 沈暮春苦着脸:“都是我的不是,如长安兄怪责,我必一力承担!求两位兄弟让我将功赎罪吧!” 寅九匆匆去报谢长安。 谢长安一听大怒,他才离开半日,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他如飞似的赶回龙门医局,揪着沈暮春,让他把楚飞雪交出来! 沈暮春哭丧着脸:“长安兄,你就看在我和师父的份上,饶她这一次吧,我师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江璃也让小鹰告诉谢长安,楚飞雪那些小伎俩,她并不放在眼里,不若便卖鬼医谷一个人情吧,她还想诱拐鬼医谷的弟子呢。 谢长安这才作罢,他要求鬼医谷保证,日后绝不能放楚飞雪离开谷中半步! 沈暮春自是满口答应,他也希望师妹别再出来祸害他了! 出了这样的事,谢长安不再放心把江璃留在龙门医局。 回江宅吧,江璃这副昏迷不醒的样子,又怕吓到莲姑姑。 谢长安想了想,吩咐寅字卫们去将东厂旁边的宅院买下,价钱随便对方开,只要求今日必须腾出来。 东厂行事何等雷厉风行,不到半天,便已经办得妥妥的。 宅院买下了,家具被褥也尽换成新的,还买了两个签了死契的小丫头来服侍江璃。 询问过江璃可以移动之后,谢长安便趁夜深人静之际,悄悄把江璃转移到那座宅院之中。 沈暮春十分愧疚,他一时不察,才害得江璃在龙门医局里遇袭,人家还是龙门医局的东家! 他就不应该让楚飞雪踏进龙门医局半步! 看他自责不已的样子,江璃只好反过来安慰他,这又不是你的错,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弄得沈暮春感动极了。 “十六妹子,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这辈子就留在龙门医局了!” 江璃心花怒放,这不就是她的目的? 多诱拐几个鬼医谷弟子来为她所用,不比弄死楚飞雪更有价值? 没想到,江璃走后不久,沈暮春两位师弟竟然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师兄,不好了,楚师妹被人劫走了!” 沈暮春大惊:“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驾着马车,出了京城后,竟然被一队黑衣蒙面人拦截! 黑衣人也不恋战,劫持了楚飞雪后,便匆匆遁走。 难道是谢长安派人干的? 沈暮春无奈,只好连夜跑去找谢长安。 谢长安斜睨了他一眼:“我倒是想,但还没来得及。” 沈暮春苦着脸:“长安兄,你帮查一下可好?到底是谁劫走了我师妹?” 这让他如何向师父交代? 谢长安哼了一声:“行。但我不负责救她。” “行,行!只要知道是谁干的便可。”沈暮春差点要叫他“祖宗”了。 “你每日过来给十六诊脉。”谢长安绷着脸道,“不准告诉任何人她在这里,包括太子殿下。” “是,是,祖宗!” 沈暮春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