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收到捷报,大喜过望:“皇儿果然不负朕的期望!” 此时他也觉自己选择三皇儿为储君,是无比英明的决定。 当他得知疫病乃苗疆蛊王座下圣使宫白凤所为,又得知这圣使正是萃香阁大案的罪魁祸首“宫嬷嬷”时,不禁气得目眦欲裂。 “南夷小国,竟敢如此猖獗!” 他盛怒之下,立刻便要派兵前去讨伐南夷国,被廖无庸劝阻了。 “陛下息怒,那南夷国位于南疆深处,山高林密,毒虫毒瘴无数,易守难攻,陛下欲讨伐于他,还请与镇国公及诸将从长计议!” 老皇帝长叹一声:“朕时日无多,只盼太子日后能灭了那南夷国,一雪今日之耻!” 他在朝堂上公布了太子的捷报,众臣纷纷称赞。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原来不是疫情,竟是下毒?幸好太子殿下明察秋毫!” 镇国公笑容满面,与有荣焉。 有大臣气愤填膺地道:“此事原是苗疆蛊王座下圣使所为?苗疆蛊王乃是南夷国国师,必与南夷国脱不了关系!” “请陛下速速派兵,讨伐南夷国!” 镇国公出列道:“先别说南夷国易守难攻,就凭那苗疆蛊王,谁能对付?” “难道就容他们如此狂妄,一再挑衅我天朝上国不成?” 皇帝阻止了朝臣们的争执:“此事容后再议。” 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抚恤朱家村村民,处理后续事宜。 他派沈阁老亲自带队,前去朱家村,协助太子抚恤幸存的村民。 皇帝退朝后,森然道:“传齐王进宫!” 廖无庸向他禀报,齐王似乎暗中与南疆苗蛊有联系。 据东厂密报,原萃香阁罪魁“宫嬷嬷”,现为苗疆蛊王座下圣使的宫白凤,疑似曾在他别苑中出现过。 皇帝半信半疑,可南宫清和呈上的密报中也隐约提到这一点,宫白凤与朝中某人有联系,此次“疫情”很有可能便是冲着谋害他而来。 皇帝不禁怒从心头起! 他对南宫曦和心存愧疚,本是将他作为储君培养的,只因他母妃之故,让他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但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愿意给,不等于你可以硬来要! 如今储君已尘埃落定,若南宫曦和竟敢与南夷国苗蛊勾结,篡夺太子之位,那便是意图谋反! 南宫曦和也早就得了消息,他万万没想到,宫白凤竟然失败了! 他颓然坐在书房内,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难道老三真是天命所归? 连堂堂苗疆蛊王座下圣使,都奈何不了他? 还有谢长安那小阉狗,竟然也没被弄死,反倒是宫白凤自己,死在东厂的弩箭之下! 还被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曦和一直想不明白,明明他已胜券在握,为何突然一败涂地? 他苦心经营几年,才能稳压大皇子一头,老三忽然异军突起,有如神助,不过短短半年,就令他和众党羽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时,宫中内侍前来宣旨:“圣上口谕,宣齐王进宫晋见。” 南宫曦和顿时一阵慌乱,莫非他与宫白凤暗中谋划之事,东窗事发了? 他命令自己镇定下来,此事只他与宫白凤二人知道,如今宫白凤已化成了灰,死无对证,只要他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他。 南宫曦和忐忑不安地进了宫。 御书房内,皇帝端坐上首,默然不语,冷眼看着向他施礼的南宫曦和。 南宫曦和被老皇帝看得有点毛骨悚然,他恭恭敬敬地道:“父皇,听说太子殿下已平息朱家村的疫情,罪魁祸首也已伏诛,儿臣实是欢欣喜悦!” “儿臣欲毛遂自荐,前往朱家村,协助太子殿下进行善后抚恤。” “不必了。朕已派沈阁老带队前往了。”皇帝淡淡道,“朕只问你一句,你与那宫白凤,可有勾结?” “父皇何出此言?” 南宫曦和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扑通”跪下,神色悲愤。 “儿臣实是冤枉!听闻那宫白凤乃南夷国苗疆蛊王座下圣使,儿臣乃大楚齐王,岂会与南夷国勾结?不知何人竟进此谗言?” 他膝行至老皇帝跟前,眼中含泪,“若是朝中有人疑我会对太子殿下不利,儿臣愿往封地,请父皇成全!” 老皇帝神色不明,良久才道:“既如此,待太子大婚后,你便启程前往封地吧。” 南宫曦和一颗心沉到谷底,他知道老皇帝这是不信他了,暗自咬牙,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儿臣谨遵父皇谕旨!” 朱家村。 南宫清和和沈阁老一起,开始处理朱家村善后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他唯一挂念的是,阿璃昏睡了两天两夜,至今未醒! 谢长安也极为焦躁,白天让寅九守着江璃,夜间则由他亲自守护。 沈暮春每日都来给江璃诊脉,宽慰他道:“你莫太担心了,这丫头脉象和缓有力,健康得很,等她睡够了自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