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婉被立为太子妃,得偿所愿,自是欢喜异常。 镇国公世子夫人担忧地道:“我儿日后要母仪天下,切不可像以前那样跳脱随心了,须‘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 “啊?”张婉婉顿时面露难色。 走路步幅要小,裙裾下不能露出双脚,笑的时候不能露出牙齿,双手不能高举过胸……这跟一动不动有啥区别? 世子夫人道:“你道太子妃是那么好当的?宫里不日将派嬷嬷来教导你礼仪规矩,你可得好好学啊。” “是,母亲。” 张婉婉想到温润清雅的太子表弟,顿时又有了信心,为了他,自己委屈一点又如何? 她一定当好他的贤内助,不让他为后宫分心。 崔瑾只得了个太子良媛之位,虽然很不满意,但也知道自己目前争不过张婉婉。 只要到了太子身边,入了太子之眼,她相信以她的才貌、手段,必定能让殿下对她日久生情。 崔珏见她踌躇满志的样子,忍不住告诉她,太子殿下有心仪的女子! 此女不但足智多谋,还生得绝色无双,因而太子对她是一往情深,信赖有加。 “是哪一家的贵女?” 崔瑾秀眉轻皱。 “不是什么贵女,就是最近名声鹊起的龙门商行幕后东家。” 崔珏道。 “不过一介商女而已。” 崔瑾不以为意。 崔珏道:“你不要小看她,我曾与她打过交道,此女聪明绝顶,并不是易与之人。” 崔瑾来了兴致:“如此说来,我倒是想会会她。” 崔瑾使人传话给龙门商行,欲与龙门商行东家一晤。 江璃莫名其妙:“清河崔氏嫡女?要见我做什么?” 她忙着呢,没空陪高门贵女玩儿。 刘管事道:“便是即将成为太子良媛的那位崔氏嫡女。” 江璃更莫名其妙了,太子未来的侧妃,找她干嘛? “不见。”她说道,想了想,“就说我回杭州府去了。” 崔瑾听说龙门东家回杭州府去了,心念百转,这是打算以退为进? 听闻太子即将大婚,伤心欲绝,一走了之,好让太子心疼怜惜她?果然好深的心机! 江璃要是知道她这些小心思,肯定会啼笑皆非。 她正头痛送什么礼物,恭贺南宫清和大婚之喜呢。 不过离太子大婚还早,问名纳采之礼还得行好几个月呢,不着急。 她目前正忙着给江府那四个铺子放耗子。 江璃恢复正常出勤后,便又开始去京中大小官员府中听墙脚,顺便放耗子了。 她吩咐肥耗子带着它的鼠朋狗友,挨个去江府那四个铺子溜达,务必要让客人看到它们“矫健”的身姿! 江府铺子隔三岔五闹耗子,已经吓跑了不少客人。 掌柜买了几只猫回来,也不管用。 江璃在家中花苑也培育了不少猫薄荷,用来犒劳她的猫猫警卫们。 江府养的那些猫被江璃一把猫薄荷骗走,订了主仆契约,自然听从江璃的命令,对大摇大摆来示威的耗子们视若无睹。 不光不抓它们,还很乖觉地躲起来,免得吓着这些小“客人”。 这一幕把铺子的掌柜们吓得头皮发麻,莫不是鼠大仙显灵了?不然猫儿怎么见了耗子就跑? 他们纷纷去向江府大管事辞职,大管事不敢做主,只得向于氏回禀。 于氏头痛不已:“一群废物!” 眼看铺子已经营不下去了,府中又开销巨大,于氏只得让管事把这四个铺子脱手。 刘管事早就得了江璃吩咐,把江府铺子闹耗子一事传了出去。 众人听说那耗子越闹越凶,都不敢接,生怕惹怒了“鼠大仙”。 最后只有龙门商行愿意接手,但只给了一个极低的价格。 于氏恼怒不已:“不行,绝对不能卖给龙门商行!” 这时,江府大公子江枫满面怒气地走进主院:“对,不能卖给他们,龙门商行实是欺人太甚!” 他和好友相约小酌几杯,便让小厮去预订龙门船宴的画舫,没想到对方一听是江府,竟然告知他无法预订! 小厮傻了眼,一再追问,掌柜掀了掀眼皮:“难道你不知道,你家夫人打我们东家的主意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东家发话了,不做江府和于府的生意。请吧!” 连龙门酒楼、龙门雅集、龙门布庄等龙门旗下的店铺,都统一口径,不接待江府和于府的人! 差点就要在门上挂一告示“江府、于府之人不得入内”。 江枫在龙门雅集门口还被一伙书生冷嘲热讽了一番,讽刺他吃穿用度如此奢糜,原来竟是吃绝户所得! 他被龙门雅集拒绝入内,等于被京城文人圈子排除在外了! 江枫面皮紫涨,气冲冲地回到府中,却发现夫人赵氏正在盘点嫁妆! 江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赵氏撇了撇嘴:“我嫁妆虽然比不上府上方姨娘,但也是我安身立命之物,不看紧一点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