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甚至开始享受休闲假期。 皇帝气得吐血,狩猎草草收场,只等宴会结束后,便起驾回京。 江璃不用去狩猎场巡逻了,天天在山顶木屋里变着法子琢磨吃的,不是要吃烤肉,便是要吃锅子,把寅九支使得团团转。 她对着谢长安,开始还有点不自在,睡醒一觉后,便假装忘了山洞里发生的一切,照例开开心心逮了山鸡野兔,要谢长安烤给她吃。 她嫌弃寅九手艺不好,撒娇要谢长安烤,谢长安还能怎么办? 只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小丫头烤肉。 把南宫泰和彻底弄废了,南宫曦和志得意满,又想起那个寅十六来了。 于是,南宫曦和便带着侍卫,上山去寻谢长安。 江璃带着寅九和小鹰去逮野兔了,山上木屋只有谢长安和寅十。 谢长安正在案前审阅要呈交给廖无庸的文书,只听寅十在外面禀报:“头儿,齐王殿下来了。” 谢长安微感意外,南宫曦和来找他,意欲何为? 他大步从屋里走出来,抱拳施礼道:“卑职见过齐王殿下。” 南宫曦和笑道:“前日谢大人属下救驾有功,本王特来致谢。” 谢长安淡淡道:“这本就是东厂职责,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不知寅九,寅十六何在?本王要亲自赏赐他们。” “他们巡逻去了。” 南宫曦和玩味地道:“本王竟然不知,东厂还有女暗卫?十六姑娘武艺不凡,不知师出何门?” 谢长安见他打听江璃,知他不怀好意,冷然道:“东厂暗卫大多出自三流九教,多为江湖人士,殿下毋须知晓。” 东厂直属皇帝,身为皇子,打探东厂之事,本就逾越了。 南宫曦和见他不识趣,直接道:“本王身边缺一女护卫,不知谢大人可否割爱?” 他觉得大事已定,谢长安怎么也得巴结他这位未来天子吧? 他都开口要人了,谢长安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没想到谢长安淡淡道:“殿下见谅,寅十六师门与我有约,仅为东厂效力一年。她并非在册人员,不能随意调派,请恕卑职不能从命。” 意思是,人家是我们东厂高薪外聘的,随时都能拍屁股走人,东厂并没有所有权,更没有转让权。 南宫曦和心中不悦,呵呵一笑:“原是如此。那便请谢大人转告十六姑娘,本王欲诚心招揽,如十六姑娘愿意,也望谢大人不要阻拦。” 谢长安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寅十六若愿意,卑职绝不阻拦。” 这时,只见窗外突然冒出一个人头,赫然便是那戴着面具的寅十六! 只听她脆生生地道:“我不愿意!” 南宫曦和眼前一亮:“十六姑娘!” “没规矩!”谢长安冷冷呵斥道,“谁准你偷听了?巡完场地了吗?” 暗暗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走。 江璃会意,绷着小脸行了一礼:“是,属下这就去。” 身形一晃,瞬间又消失不见。 见寅十六从头至尾都没搭理过他,南宫曦和心中不快,但他在外一贯维持着温和清贵、礼贤下士的形象。 “十六姑娘既然不愿,本王也不勉强。来人——” 侍卫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这是本王赏赐给寅九和十六姑娘的,烦请谢大人转交。” 谢长安轻施一礼:“卑职代他们谢过殿下。” 南宫曦和走后,江璃又翻窗进来,警惕地:“他想干嘛?” 谢长安嗤笑一声:“长本事了啊,居然连齐王殿下也追上门来要你。” 江璃嘟着嘴:“恩将仇报,早知那日不该救他!” 谢长安道:“你这几日消停点,尽量不要现身于人前。” “知道了。” 南宫曦和对寅十六念念不忘,心痒难耐,便又去找冯川打听寅十六。 冯川也是东厂随行人员,他早就被边缘化了,又涉及张豫案,廖无庸只是暂时不动他而已,自然不会给他安排任务。 冯川乐得摆烂,也不去当值,天天和一帮世家子弟吃喝玩乐。 “寅十六?”冯川一脸异色,“全东厂谁不知道那是谢长安的禁脔。殿下您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何必去招惹那个煞星?” “难怪他不肯割爱,原来早就收入房中了。” 南宫曦和冷笑,“如此佳人,跟着那个阉人岂不可惜?” “殿下见过?” 冯川奇道,“暗卫不是都戴着面具吗?” “本王阅女无数,自然不会看走眼。那面具之下,必是位绝色佳人。” 南宫曦和语气轻浮,“表舅在东厂,竟也从未见过此女?” “暗卫都是夜晚出勤,下官自是碰不到的,就算见到了他们也不会摘面具。只听说极得谢长安宠爱,出入皆不离他左右。” “本王若得如此美人,自然也爱不释手。谢长安就算是个阉人,毕竟还是男人嘛。” 冯川面露猥琐之色:“殿下说得是,谢长安本就长得极为俊俏,能让他如此宠溺的女子,不知得美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