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今晚没戴面具,月华如水,在她身上笼上一层柔光,脸上那几道伤痕几乎看不到了。 在谢长安眼中,这个坐在屋顶吹笛的少女,有如月下牡丹,笼烟芙蓉,美得不可方物。 一曲终了,江璃笑靥如花:“大人,祝你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谢长安只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收到的最珍贵的生辰礼。 他接过江璃手中的竹笛,哑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他又问:“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江璃笑道:“我是花朝节那天生的,大人到时别忘了送我生辰礼哦!” “好。” 花朝节出生的少女,难怪生得如娇花一般。 “大人,你尝尝这月饼,莲姑姑自己做的,不比陶然居的糕点差。” “你吃过陶然居的糕点?” “十一哥给我带的。” “你若是喜欢,下次我给你买。” “真的吗?那我要桃花酥、杏仁卷、玫瑰水晶糕、绿豆糖饼……” “怎的如此贪吃,难怪叫小狸奴,就是只馋猫!” 小鹰早已窝在江璃怀中,睡成一团毛球。 谢长安见夜色已深,虽然心里有点恋恋不舍,仍是站起来说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免得莲姑姑发现你半夜偷溜出来。” “好吧。”江璃今晚吃得有点撑,此时也微觉困倦。 二人运起轻功,身形飘忽,疾如流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没多时便已到了莲姑姑的小院。 江璃冲谢长安摆摆手,如羽毛般轻轻落入院中,蹑手蹑脚地回房去了。 谢长安微微一笑,这丫头轻功越发精进,他若是不使出全力,差点就追不上她了。 接下来几天,谢长安忙得不可开交。 张豫案涉及到的人员越来越多。 东厂要抓人、找证据,锦衣卫刑讯时要旁听,大理寺审讯时也要列席。 皇帝又卧病在床,离不得廖无庸,东厂公务全扔给谢长安处理,忙得他脚不沾地。 不管再忙,他仍记得答应了江璃,要给她买陶然居的糕点,便交代寅九每天去买。 美其名曰慰劳兄弟们,大家看那精致得一口一个的小点心,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是给谁买的。 江璃吃得眉开眼笑,寅九却愁眉苦脸,总觉得自己离见阎王爷的日子不远了。 此时,周贵妃和二皇子南宫曦和犹如笼中困兽,心急如焚,但却无计可施,还要装出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每日去皇帝皇后宫里问安,侍奉汤药。 南宫曦和回到皇子府,大发雷霆:“该死的邹良!该死的东厂阉狗!” 二皇子妃郑氏只听书房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慌忙走进去,只见满地狼藉。 她连忙吩咐宫人收拾,上前劝慰二皇子:“殿下,祖父说让您稍安勿躁……” “祖父,祖父!你除了知道一天到晚祖父,还知道什么?” 南宫曦和怒吼道,“事事都要听他的,到底我是皇子还是他是皇子!” 他看着她那颜色寡淡,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连个嫡子都生不出来,要你何用!” 郑氏又委屈又愤恨,嫡子是她一个人能生得出来的吗? 她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掩面而去。 南宫曦和气得又砸了一个花瓶,一个两个,全是不中用的东西! 东厂、锦衣卫紧咬不放,镇国公一脉、大皇子党又步步紧逼,如今户部几乎全军覆没,浙江又去了半壁江山,就连好不容易埋进兵部的钉子,也因为镇国公一顿无差别攻击,尽数被拔除。 几年苦心经营,尽数毁于一旦。 “天下赋税,半出江南”,可见浙江有多富庶。 少了户部和浙江这两大助力,二皇子党几乎一蹶不振。 唯一令他安慰的是,父皇还是看重他的,唯今之计,只能让母妃在父皇面前多使使力了。 东厂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到南宫清和手中,对镇国公等人来说,简直如虎添翼。 户部、兵部以及浙江那边,只要拉下一个人,他们便能及时将自己的人填补进去,令肖氏等世家扼腕不已,为何总会晚了镇国公一步? 连张皇后都忍不住称赞道:“清儿,这个人本宫记住了。不知他有什么想要的?本宫定重重赏赐于他。” “儿臣代她先谢过母后。”南宫清和喜笑颜开,心上人得皇后青睐,令他与有荣焉。 他又给江璃去信。 阿璃,母后对你赞赏有加,你有什么想要的?她要重重赏赐你。 又在信上殷殷叮嘱她:“天气渐冷,祈君加衣御寒,保重身体。吾甚念君,未知何日,得见一面?” 江璃收到信很高兴,皇后娘娘问她有什么想要的?那她就不客气了哦。 刘管事到京城后,江璃偷偷去见了他一面。 原来,方仪在杭州府那边,给她留了五万两银子,还有四个生意极好的铺子。 江璃一下子就成了小富婆。 她与莲姑姑、刘管事商议之下,准备慢慢将方家产业从江府手里抢回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