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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黑雾的退去，要属男人的反应最快。
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反应最大。
“多谢小师父！”激动之馀，他还想给姜瑞跪下。
“用不着！”姜瑞一把抓住他胳膊，轻松将其制止。
“用不着谢我，要谢，谢他吧。”
顺着姜瑞视线看去，此刻的老板，脸上皆是复杂之色。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啊～”
面对男人的殷切合手，老板收起复杂情绪，微微一笑。
“既然事情解决，我们就先告辞。
他日若再有麻烦事，联系龙虎山即可。”
听到这话，一旁的姜瑞没忍住暗自抬了下眉。
“好家夥，直接联系龙虎山…….
还得是元子好使呐，哪怕平事都享受的VIP服务。”
暗慨之际，耳旁也不停响着男人感谢声。
“明白，明白！
这次多亏大师出手。
对了，明年的香火钱，我想再多……”
不过未等男人说完，老板微笑着抬了下手。
“上奉香火取其自愿，我不管香火琐事，你与山门相关人员对接即可。”
“明白，明白。”男人连连点头，且边附和边朝姜瑞走去。
“小师父，你也是龙虎山天师吧？我能斗胆要一个联系方式嘛？”
姜瑞没接话，摇头笑了笑，便越过男人走了出去。
自小混迹街头的他，十分明白一个道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虽说他不怕事，但不代表非得惹人厌。
见此一幕，老板不由得又高看了姜瑞几分，同时也冷了男人一眼。
“大…..大师我……”
在男人错愕目光中，两人一前一後离开房间。
深秋月夜，清冷凉风中，吹着些许酒气。
小酌微醺的姜瑞，在老板提议下，让代驾独自把车开走。
二人则是沿街而行，酒味随着对话声飘在风中。
“原来你就是万爷，没想到名声都传到冥界了！
万爷？万劫……
不错，挺霸气，很符合你气质。”
“是吗？”姜瑞嘴角轻翘。“我也觉得蛮不错。
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
“更好听的？”老板侧头好奇的看向姜瑞，并发去支烟。“有多好听？”
“你看，又急！”
啪嗒一声，附着惬意的烟雾，从微翘的嘴角吐出。
姜瑞淡然道。“要不了多久，它便会被大家传颂。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一时间，姜瑞这成熟又年轻的矛盾神态，看得老板一脸无语
“你小子啥时候学会卖关子了？我记得之前没这毛病吧？”
“行了。”姜瑞微微笑了笑。“闲话尚且不叙。
你单独留我走一遭，想必是有话说。我待会儿还有事，不妨直言。”
此话一出，老板顿住了脚步，脸上闲散之色逐渐被严肃取代。
“的确是有点事。”
姜瑞没作声，继续听老板认真说着。
“能否告诉我，你现在道至何处？”
“炼虚。”姜瑞口吻平静且自然。“咋了？”
听此，默不作声的老板，一双深眸直直盯着姜瑞。
一时间，周围也随之陷入莫名的安静。
沙沙风声擦耳而过，留下几分清冷，也顺势吹走了二人酒意。
四目对视。
没看出任何异样的老板，突然开口道。
“你刚经历过炁尽，一身实力还剩几层？”
“不好说。”姜瑞缓缓摇了摇头，“大概三成吧。”
“只有三成吗？”老板眯眼凝思了一瞬。“既然如此，那算了。”
对於老板莫名其妙的自语，姜瑞稍显些许意外。
“你究竟想说啥啊？”
老板一脸认真的看着姜瑞。“我溟杀自入道以来，别说同阶，就连许多老家伙也没放进眼里。
可自从认识你后，整天听在你的夸张战绩，听得我有点手痒。
想着趁此机会，咱们比划比划。”
说到这，老板又略显遗憾的摇了摇头。
“可惜你只剩三成实力，好像没啥比划的必要了。”
奇怪的是。
老板口吻虽遗憾，眼中战意却没怎麽消退。
看着老板那双锐利的双眸，姜瑞匀速流动的血液，貌似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说实在的，他也对眼前这个，号称当代五十年最强天才很有兴趣！
“你想封门和我打？”
老板点了点头，双眸冷冽且深邃，彷佛变了个人似的。
“的确有这个想法，但你若真只有三成，我不会出手。”
瞧这架势，老板似乎不相信姜瑞只剩三成实力。
话音刚落，他当即抬指点起身上穴位。
眨眼间，先前那个气息内敛且道炁浑厚的老板，突然化作只有合神道行的修士。
道行减了，一身凌厉之势却未弱半分。
“封至合神，不算欺负你吧？”
听到这话，姜瑞笑着轻挑了下眉。“不愧为龙门大师兄。
眼睛是蛮尖的，看得挺准哈。”
面对姜瑞的调侃，老板表情未有半分触动。
“所以……你究竟还剩几成实力？”
“你希望我剩几成？”姜瑞收起嬉笑之色。
“至少七成吧，不然赢了也没意思。”老板口吻极其严肃。
“既然如此，那我便是七成！”
老板等的就是姜瑞这话，一身战意瞬间喷薄而出。
没有废话，甚至连动手之前的助威喊声都无。
嗖～嗖～
月下凉夜。
冰冷晚风被两道极速瞬影刺穿，划出清晰的破空声响。
叭～
恰逢此刻，宽阔街道上，突然驶来辆拉货巨卡。
刺眼车灯骤亮，照得街道都宛如白昼。
强光之下，其馀辉泽皆被掩盖。
煞风景的不只是车灯，甚至车身也不合时宜的挡住镜头。
超高清画面中，除了辆夹风带势的重型货卡，再无他物。
车身上的“准载六十吨”七个大字，清晰横在画面中央。
叭～
好在货车来得快，过得也快。
随着扑面冷风的远去，街道对面多了两道挺拔而立的人影。
短暂对视间，左边那道动了。
他转身扬长而去，身後还跟着欢快口哨，留下另一人独自呆站在街边。
镜头拉近。
呆站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红白喜事铺老板。
来不及看他表情，因为此刻一张显眼脚印，正挂於他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