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齐家,闲职的齐修忠已经回了家,看到他们又是一番寒暄,对陈最尤其的热情。 站在齐冲旁边的齐川有些纳闷,“咱爹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齐冲也不知道这是啥情况。 “陈最可是小叔的救命恩人,或许是因为这个...” 齐修忠拉着陈最往前厅走,“走,陪我喝两杯...孩他娘,多安排几道菜...” “知道了...” 陈最有些受不住这种热情,看向齐冲,见他缩着脖子也不吭声,无奈说道:“齐大伯,我们等一下齐三叔吧...齐爷爷那里还没来得及拜访...” 齐修忠抬手看了下时间,“老三差不多该下班了,齐冲,你去接一下...” 他再次一脸微笑着看向陈最,“走吧,我带你去里院看看,” 齐冲看着他们亲的跟爷俩似得,不由撇嘴看向白慕云,“慕云,咱两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亲戚关系?” 白慕云嘴角抽抽,“亲戚关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会不会说话,” “我去见见齐爷爷,你去接齐三叔吧,” 齐家老爷子和老夫人都住在最后面,喜欢清净,平时不怎么往前面来。 推门走进去,齐修忠喊道:“爹娘...有人来看你们了,” 廊下端坐的两位老人偏头看来。 看到陈最,齐老爷子眼中闪过惊愕,站起身道:“这是....” 陈最上前,“小子陈最,跟齐冲一块回来的...” “哦哦,” 他连忙指着对面的凳子说道:“坐,坐下聊,” 老太太招手示意勤务员上茶,也坐下看着陈最说:“小同志,多谢你救我家小三一命啊...老婆子感激你,” “您言重了,” 齐家人都是知道感恩的,两位老人对陈最来回的道谢。 直到白慕云走进来,这才停止。 “啊...这小同志,是幼幼的孩子?” 听到白慕云介绍,齐老夫人惊讶的再次看向陈最,这次直接上了手,拉着他的手左右仔细的看,最后慈爱的笑笑,“别说,眼睛还真像那个小丫头,” “好好,回来就好啊,” 她看着陈最说道,“你妈妈跟我的这三个孩子,小时候都是很好的玩伴,” “那时候我就喜欢你妈妈,这院子的孩子啊,就属她最讨巧,每次来都逗的我乐呵呵的...哎呦,一眨眼,她都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另一侧的齐修远,下职归来。 看到等在门口的齐冲齐川,他皱了皱眉:“站在这干嘛...” “哦,陈最和慕云来了...” “哦?” 齐修远的脚步加快。 齐冲有些纳闷的问道:“小叔,为什么我爸对陈最这么热情啊,” “呵呵,陈最的母亲,是我们的好朋友...就跟你和周浩一样的关系,”齐修远有些感慨的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是幼幼的孩子,” “那这渊源还挺深,” 齐冲笑着说道:“如果陈最在京市长大,那我们肯定关系会更好...” 齐修远微哽:“是啊,若没有那么多意外就好了。” 可动荡的那些年。 谁又能避免意外呢。 主院正在感叹时间流逝的两位老人看到齐修远,笑了一声:“修远啊,快来...刚才慕云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感慨,幼幼的孩子...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你,呵呵,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齐修远嘴角含笑走近,没接这个话茬。 齐老夫人拍了拍陈最的手,呵呵呵直乐:“当初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想把修远跟你妈凑到一块呢,结果他不敢....哈哈哈,说是害怕被打死...” 齐修忠摆摆手,“娘,大院里的孩子,很少有没被幼幼揍过的....她脾气上来的时候,路过的狗都得被她扇一巴掌,” 陈最嘴角抽抽。 老娘的精神状态真好。 看来是个不内耗的人。 前院王琳琳准备好了下酒菜,笑着走来,“酒桌收拾好了,你们先喝着?” 齐修远看向陈最,“走,喝两杯...” 王琳琳扶着老太太,看着他们入席。 “...欸,按理说都该一起长大的孩子,这世道哟...” 齐老夫人摆摆手,“琳琳,你去照看着点,我先回去歇了,” “好,娘,您慢点,” 酒桌上,陈最没有收敛,来人敬酒就喝。 面色也越来越红。 饭菜上桌后,简单吃了几口又开始喝。 白慕云扫了一眼陈最,他撑着额头,还在跟齐修远小酌。 齐修远说了一句什么,他轻笑着跟他碰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看看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白慕云沉沉的松了口气。 都喝成这样了。 想来他晚上不会再折腾着翻墙了吧。 准备的最后一瓶酒也喝完,齐修远挥了挥手,“不能再喝了...” 陈最面色微红的撑着下巴,赞同的说了个“好”字。 齐修忠已经醉的走不动道了,被齐川搀着回了房。 “小冲,你带陈最去你院子,隔壁的客房你妈已经收拾出来了,” “嗝...知道了,” 白慕云搀扶着脚步虚浮的陈最走进一间房,将他放在床上后,摆手示意齐冲去睡,“我们俩睡一张床就行,你回去吧...” 齐冲抬抬手,“哦,” 今晚上他也喝了不少,回到房间直接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隔壁房间,躺在床上的陈最掀开眼眸,往嘴里塞了一个解酒药,再次闭上双眼。 深夜,万籁俱寂..... 世界陷入静谧。 陈最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抬手看了下时间,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走后,旁边背对着他的白慕云也跟着睁开了眼。 他看着门口的方向无奈的挠挠头。 最后重重叹了口气,把旁边的枕头横过来做出一个人蒙头大睡的状态。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他能做的只是帮着伪装一下了。 漆黑一片的夜空中,难觅月影,微风拂过,摇曳着枝头的树叶,发出沙沙声。 高墙上的陈最脚步轻盈且迅速,落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