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眉眼薄情的少年人,楚明舟轻轻叹息。 “你真觉得留在京市是在享受吗?” 陈最轻轻一笑。 “我什么都不觉得,我只知道,自己喜欢清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想掺和,” 楚明舟叹了口气,“就算与你无关,那可否容我把事说完?” 陈最看了他一眼,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 “我问,你答...” “好...” “其他慕容家人去了哪?” 楚明舟回道:“我听洧钧提过一嘴....大概30年的时候,当时的家主慕容恪,力排众议,举家迁移去了港都,” 陈最内心暗自点头,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楚明舟所说的一封信要来了军需。 这封信怕也是寄给了港都的慕容家。 这印。 相当于身份的象征。 陈最有些纳闷:“既然如此,把孩子送回主家就行了...为什么要京市留一个,另一个....” 他话没说完,毕竟没有慕容家的人认证他的身份。 楚明舟看着陈最,“我是个粗人...谋略上差了点,但我有个猜测,你且听听?” “你说...” “...若我没猜错,你母亲是京市白家的女儿,就算白家老爷子退了下来,可白家还有人在,你若留在京市,安全自不必说....” 楚明舟笑了一声:“可留下的,竟然是另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哦,这个孩子还是未足月出生的...” “呵呵,孩子啊,我看你也是个聪明的,能不能想想,这是为何....” 他身体前倾,凑近陈最,紧紧盯着他。 “你手里有掌管慕容家人脉的印....” “留在京市的这个孩子未满月,” “我虽不知道你是被谁带出去的...但一定深受慕容家信任吧...要不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印留给你,” 陈最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你的意思是,这个女孩,只是一个保护我的工具?” “为了掩护我的离去,才会提前出生?” 楚明舟看着他,黯然失笑:“我说了,我不通谋略,这些事我看不准....” 陈最淡声发问:“你说的如今面目全非的人....指的可是顾家?” 他眼底闪过惊讶,不知道他如何得知,“对...” “那个女孩...是那个叫南初的?” “没错...你认识她?” 陈最摇头,“不识...” 一片沉默中,楚明舟仰头看天,眼底都是遗憾和叹息:“你也是洧钧的孩子,我并没有让你深陷泥潭去涉险的意思,只是有点心疼她...” “她本就体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被有心之人灌输了什么思想...” 陈最嗤笑:“你不是说,京市他的朋友很多吗,为什么顾不了一个女孩,实在不行,找个人把她送到港都,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楚明舟笑容苦涩:“人...都是会伪装的...” “若不是这次我被下放这一遭,我也想不到,南初竟然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陈最幽幽开口:“尊重他人命运!你怎么知道她是身陷囹圄,或许人家自个乐意呢,她好像跟顾家的小子....” 他冲楚明舟挑了挑眉:“是一对!” 一切事情,只要涉及到情情爱爱,陈最都不会多管闲事。 毕竟之前吃过亏。 前世,一个玩的尚好的兄弟喜欢上一个女孩。 陈最见多识广,看出这个女孩捞女本质,劝了两句。 后来虽分了手。 可那狗日的竟然怨上他了。 妈的。 自那天起,陈最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上头的恋爱脑——要远离。 楚明舟默了默,“她跟顾裴司,确实有婚约在身,” 陈最耸肩。 “可是顾家...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他看向陈最,眼底有着恳求,“我是个外人...做不得她的主,可你们是血脉至亲,你要看着她跌入漩涡,最后万劫不复吗?” 陈最嘲讽的笑了笑,“你别拿话激我,” “情爱之事,本就难说,那顾裴司与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觉得她会听我这个陌生人的?” 楚明舟缓缓开口:“我平时,是有自己的公务的,忙起来,也是半年一年的不着家...确实对南初的事欠缺了解...可我每次见她,都觉得她并不快乐,” “就像被笼子圈起来的鸟,看似精致娇养,可一点自由都没有,” “你的话也有道理,可是你身为兄长,至少得去看看她吧...届时,给她撑撑腰,看在你的份上,顾家人也不敢欺辱她,” 陈最没应他的话,抬眼朝天空看去。 只见天上零星的雪花,悠悠地打着旋儿落下,他轻叹:“下雪了...” 楚明舟说着没有让他涉险的意思,但言谈间,处处都是为了南初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