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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烟雾扑面而来,呛得她无法呼吸。
楼下被人浇了油,火势正在迅速蔓延。
她试图逃离,但楼上的门却被封死,无法打开。
她感到绝望,巨大的烟雾不断吸入她的肺中,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她拚命地咳嗽,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她来到窗户边,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窗户呼救。
今天的乌鸦嘴已经使用完了,不然她可以直接让房门爆炸!
她用手捂着鼻子,手里拿着一个充电台灯,在窗户上挥舞着。
呼救。
然而,火势蔓延的太快,她住的房子又是以木头,浇了油以後,烧的非常厉害。
火势根本不可阻挡。
大火弥漫,浓烟滚滚,她整个人窒息,无力。
她无力的躺在地上,被浓烟呛的咳嗽,四周都是火热的灼热感。
“许星染!”
意识朦胧之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喊她的名字。
可怕的是,这个声音,竟然像贺寒声。
她苦涩的一笑。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幻听贺寒声的声音。
意识朦胧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窗户破碎的声音。
房梁上有一块木板不堪灼热掉落下来。
方向,她的脸。
她虚弱的闭上眼。
要死了吧……
记忆的最後她好像听到了一个人沉闷的闷哼的声音。
然後有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有几滴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丝丝咸味。
她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想到了死之前的灼热感,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入目望去,是一间豪华的房子,天花板是白色的,房间里的设施也是白色的,她的手上还带着吊水。
她的身侧也躺着一个人。
棱角分明,脸色惨白,闭着眼,好似沉浸在痛苦之中。
许星染眉头微微的蹙了蹙。
“怎麽死了还跟贺寒声在一起?”
正好推门进来的魏徵听到了这句话。
魏徵穿着白大褂,手里还拿着注射液,脸上一派从容。
“你可没死。”
许星染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谁?”
“我叫魏徵,是贺寒声的私人医生。”
许星染还没从大火里的情景里反应过来,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死亡的幻觉。
原来是真的?
所以,她那个时候听到的声音,真的是贺寒声?
魏徵走到了贺寒声那边,把注射器推进了他的胳膊里。
“木头掉下来的时候是贺寒声替你挡了,他後背灼烧了一大块,又撑着把你从火场里带出来,你没什麽事,他身体遭受了重创。”
许星染:……
贺寒声的衣服已经脱掉了,光着膀子,後背绑着厚重的绷带。
魏徵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跟贺寒声什麽关系,他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据我所知,他这趟来H国,是为了找人,是找你吗?”
许星染:……
面对魏徵灼热和探究的目光,许星染不知道怎麽回答。
每个问题她都答不上来。
确实是贺寒声救了她。
这一点不可否认。
所以她搞不懂贺寒声。
每次她和夏轻轻在一起,二选一他选择夏轻轻都不带犹豫的。
只要夏轻轻不在。
他为了她跳崖。
为了她冲㣉火海。
贺寒声是人格分裂吗?
许星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看的脸上一片疲倦。
“我就不打扰他休息了,我去其他房间休息。”
说着她就要下床。
但是她的手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着。
贺寒声即使是在昏迷中,也抓着她的手不放开。
魏徵看着这个样子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微笑的对她说:“你还是在这里那里都别去吧,他肯定也不想你离开。”
许星染:……
关键是她想离开啊!
她试着挣脱,贺寒声的大掌像电焊一样,根本甩不掉。
最後她泄了气,靠在床上,双眼放空。
昨天的大火肯定是有人要害她。
她来这个小镇还没多久,也没仇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张珂。
许星染冷冷的勾唇。
张珂,最好别让她遇见了,否则,连同她妈妈的那一份,一起算!
许星染在挂水,贺寒声也在挂水,药水里面可能有催眠的成分,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是腰间多了一只灼热的大手。
她吓了一跳。
剧烈的挣扎了一下。
“嗯哼……”
耳边传来了一声沉闷的闷哼声。
贺寒声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别动。”
声音清冷,可是依旧从里面听出了一丝痛处。
贺寒声伤的不轻。
不仅仅是後背灼烧了一块,他被木头砸中的时候还受到了重创,吐了血。
内脏也有损伤。
窗户外面的天色是霞光漫天,有种迷离的绚烂的美。
她微微的把贺寒声搭在她腰间的手拿开,然後轻轻的下了床。
“你是患者,你注意休息。”
贺寒声挪动他的身躯,动作有些笨拙和艰难,他用枕头垫着後背,目光淡然的落在她的身上。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确定她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然後语调轻缓的说:“别跑了,国外很危险,昨天如果没有我,你就死了。”
死。这个字眼贺寒声说到的时候还拧了一下眉头。
他不想说。
但是确实是事实。
他的人找了H国所有的绘画学校,终於找到了许星染所在的位置。
他没有一刻停留的赶了过来。
也知道了她的住址。
大火漫天。
他精准的在黑夜里看到了在窗户那里求救的许星染。
那个画面,终生难忘。
许星染看着贺寒声,目光探究又复杂。
她以为贺寒声会生气。
没想到他语气这麽平静。
许星染叹气一声。
“贺寒声,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你放过我吧,可以吗?”
贺寒声垂眸看着她,眸色渐渐晦暗。
“是因为他吗?跟你住在一起的那个人。”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许星染还是听到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许星染知道,贺寒声说的是庄言清。
贺寒声也知道是庄言清,但是骄傲的他不愿意说出庄言清的名字。
彷佛这个名字烫嘴。
许星染无力的叹气:“你要这麽想,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