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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府。
阳成宫。
寿功殿后。
“皇兄,啊呀,皇兄,你听我说,我,啊呀!”
“呜呜呜,我真知道错了,皇兄,啊呀......”
“啊呀,皇兄,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啪啪啪,一板子又一板子结结实实落在九皇子李治娇嫩,但却命途多舛的屁股上。
李治凄厉的哭嚎声,撕心裂肺。
然而。
面对这等场面,别说是此刻站在一旁的王德,孙义他们这些太监,便是当今皇后和陛下来了,今日这位九皇子殿下的板子,也必定的免不得。
李承乾咬牙切齿,手中戒尺啪的又是一下,抽在对方的屁股上。
留下一道深深的红色印痕。
“你知道错了?不不不,老九,皇兄觉得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怕了!”
“啪!”
“啊!呜呜呜,皇兄,皇兄我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李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然而,此刻站在他一旁的李承乾,却是依旧不为所动。
手持一根戒尺,此刻浑身上下散发的冰冷气场。
便是十个长孙皇后,都比不上......
“老九啊老九,孤的这么多弟弟里面,孤就瞅着你最有出息,你瞧这不就来了?就算是老五和老八都不敢诓骗孤。”
“呵呵......”
一声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冷笑,又是引得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寒冷了几分。
“啪!!!”
又是一下更加猛烈的板子,抽打下去。
让李治整个人宛若一只活虾一般,身体瞬间向后僵直绷紧。
却是被两个东宫兵卒,死死按在条凳之上。
“小小年纪不学好......逃课?还去赌坊?”
“啪啪啪!”
“啊呜呜呜!”
“把他的嘴给孤塞上!今日便是死在这条凳子上,那也是你自己作的!”
王德等人额头之上满是冷汗。
看着此刻愤怒到极致的太子殿下,却是一点制止的办法都没有。
当应国公武士彟带着公务进宫,来到寿功殿前,看到那跪在地上的吐谷浑太子,曾经那位吐谷浑大宁王慕容顺,还有一个小女童。
便是不由一愣。
不过,聪明的他还是果断的选择无视掉对方传递过来的求救表情,径直朝着殿内而去。
寿功殿内。
九皇子李治的哭嚎声被塞了回去,然而那一声声清脆的戒尺抽打声。
伴随着当今太子殿下愤怒的责骂声。
却是依旧隐隐传来。
“哎.....这位晋王殿下,当真是让老夫怎么说呢......太子的苦心他是一点都没有收到啊。”
太子少保李纲一脸的无奈。
看着走进来的武士彟:“有什么事情就先暂且在这里等等吧,你这个时候去找太子......少不得引火烧身。”
武士彟一脸疑惑。
“这.....李老,这是发生了什么?”
李纲摇了摇头,不想说什么,倒是一旁的虞世南叹息一声。
“前几日第一官学那边组织了一场军训,有意者报名,晋王殿下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主动和太子殿下说了要去参加,本来还让殿下非常高兴,结果......”
“结果他竟然是和那慕容顺的女儿偷偷跑了出来,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
虞世南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捂着头就连他都无法理解李治这个小子的脑回路。
“他竟然还想要买通教官,买通不成,还威胁人家。”
“嘶!!!”瞬间,武士彟便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这些还没完,当他听到一旁李纲补充一句,李治偷跑出来之后,竟然跟着那慕容顺的女儿,去了赌坊的时候。
他便是彻底的断绝了一会儿劝说一番太子殿下的想法。
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不知道,当做没听过......
寿功殿后面。
“啪!”的一声。
又是一板子下去,李治却是没有了反应。
王德低头一看,神色大变。
“殿,殿下,晋王殿下他,他晕过去了!”
“什么?!”李承乾一惊,原本的满腔怒火,也在这一刻瞬间消失。
“太医!太医!”
今日当值的袁天罡,顶着一双灰白的眸子,却是行动自若的来到李治的身旁,一搭手,便立刻有了诊断。
“太子殿下,晋王殿下是疼晕过去了......不若还是先抬下去让人诊治一番吧,这屁股上的伤势若是不处理,恐怕留下病根。”
闻言。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看着那满脸泪痕,脸色苍白的晕死过去的李治。
眼中也是闪过一道忧色。
“抬去孤的寝殿吧......袁道长,你认真了诊治,不能让这小子有什么问题。”
闻言,袁天罡赶忙行礼。
李承乾看着被抬走的李治,脸上却是怒意未消。
研学逃课便是算了,这种事情他前世当学生的时候,何尝没有过?
无非教训一番,然后给那小子调节一下课程,稍稍轻松一些。
但是......以势压人威胁军官,还小小年纪去赌场厮混......
李承乾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历史上原本应该也是当皇帝的唐高宗李治,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
难道,真的是因为世界的不同?
见自家太子殿下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李治被抬去的方向,王德最终还是在一旁孙义和高海两人的小心推搡下。
被迫的站了出来。
走上前轻声开口。
“殿下,应国公在外求见,带了公务来......”
李承乾这才回神,稍稍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这才又来到了寿功殿内。
“臣武士彟,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圣安!”
李承乾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坐在了自己平日处理公务的位置上。
“应国公有什么事情?”
武士彟将手中的文书呈递上去。
“殿下,眼下您去年发行的那一笔一年期国债,该到了兑换的日子了,这......”
身为皇家银行总行长的他,如何不清楚如今并州的情况?
各个地方都要用钱,尽管西征的推动让加大了市面上财货的流通,也让原本就高速发展的并州商业,给大唐提供了更多的商税。
但......那可是将近四千万贯的国债。
若是真的一下子全都兑现了,整个总行都要面临巨大的压力。
李承乾淡淡的翻看着手中的文书,上面武士彟已经将这一批的国债发行人群,大体上统计了出来。
“殿下......可是真要兑现?”
武士彟小心的问着,知道此刻这位殿下的心情必定不痛快的他,说起话来那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兑啊!为何不兑?孤既然当初说了一年之后兑现,必定连本带息的全部兑现!”
闻言,武士彟不由神色一紧:“可,可若是全都兑现的话,恐怕如今总行没有那么多的现钱结算。”
一旁,李纲和虞世南也看了过来。
李承乾却是没有着急,看着此刻犹犹豫豫的武士彟:“应国公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直接说,公私孤还是能分得清的。”
武士彟一惊。
自然是知道李承乾是在说刚才教训李治的事情。
急忙低头,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
“殿下,如今虽说正式的捷报军报还要几日才能抵达,但高昌国已经被我大唐全部拿下,如今我大唐尤其是陇右道,有大量的商会和个人商贾涌入其中,他们都想要参加那战争红利的拍卖。”
“但是由于之前殿下您说了,能够参加拍卖的商会,全都要有一定的质押产业,并且流水也全部要走银行的路子,他们很多人在质押产业上不达标......”
李承乾点了点头,一旁的李纲却是一下看出了武士彟的想法。
“应国公是想说,让这即将兑现的国债券,也算作抵押产业的一环?”
武士彟赶忙点头。
“没错!如今市面上,有超过六成的国债券,都握在那些商会的手中,这是他们当初参与新政大基建,还有镇北道,吐谷浑租界区建设的入场门票。”
“另外两成则是在一些长安和各地的财主手中。”
“最后两成才是流通在百姓手中......”
“若是将这即将到期的国债券,也算作西征战争红利开发的入场门票,且抵押之后不予置换,在臣看来,这国债券过期之后不仅仅不会作废,还会以更高的价格,在世面上流通!”
李纲和虞世南两人都不由得对视一眼。
心中感叹应国公这个老东西,不愧是商人出身。
这种空手套白狼,转嫁债务的手段,真是信手拈来。
西征的红利,谁不想吃上一口啊?
如今活跃在并州,陇右道,还有镇北道各地的大商会,哪一个不是曾经小门小户,因为吃到了和东突厥以及吐谷浑的战争红利。
而变成超越长安一些大商会的存在的?
若是有了这些国债券,就能够让一些体量较小的商会也入场分一杯战争红利。
这些在银行这边,如同废纸的东西。
在大唐的商界,却将会被封为超越黄金的存在......
就在李承乾这边,处理着公务的时候。
听闻李治干出来的事情,着急忙慌的从帝国大学,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赶回来的几个皇子公主们,全都来到了李承乾的寝宫这边。
历史上曾发动造反的五皇子,楚王李佑看着此刻屁股上刚刚上完药,还趴在床上昏睡着的李治。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老九糊涂啊!平日里胡闹一些就算了,为何如今竟然胆大到敢诓骗皇兄了?这......”
寿功殿外。
直到黄昏时候,慕容顺都一点不敢有起来或者离去的心思。
即便是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已经累晕过去。
也只能在这里满脸忐忑的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