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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昨日犯了脑疾,冲撞了太子殿下,恳请太子殿下降罪!”
刚刚从太原府军工厂,视察回来,回到寿功殿刚刚喝了一杯茶的李承乾,看着此刻跪在地上,神色恭顺,和昨日判若两人的金胜曼。
目光瞥向了此刻一旁,一脸谄笑的六皇子梁王李愔。
“怎么着?怜香惜玉了?”
李愔急忙摇头摆手,清了清嗓子,眼睛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金胜曼。
“还有呢?把东西拿出来呀!”
金胜曼闻言,抿了抿唇,低着头从锦盒之中,拿出一个卷轴,双手恭顺递上。
“新罗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我新罗军队战力凋敝,已无守土卫民之力,恳请太子殿下,派遣大唐雄兵,接手我新罗国防务,我新罗国愿意年年奉上军费和供奉......”
李承乾眉头一挑,一脸诧异的看向了一旁的李愔。
“这是你想出来的?”
他发誓!
他尽管和这些弟弟闲聊的时候,总会讲一些关于外面世界的事情。
但更多的主要还是一些地理,以及生物动物之类的知识。
什么国防外包。
他提都没有提过啊!
李愔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这个,皇兄你看行吗?”
他眼中带着亮光,满脸都是期待和希冀,好似李承乾这个兄长的一个点头认可,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宝贵和值得骄傲的事情。
“行啊!这可太行了!哈哈哈,老六,孤果然没有看错你!”
李承乾哈哈大笑,看着手中这份被王德呈递而来的所谓国防外包协定。
尽管上面的内容,还有很多他一眼能够看出来的漏洞。
但就以此刻放在前世,不过初中生年龄的李愔,能够想到这些,已然是相当不错了。
只需要再完善一些即可。
李愔顿时不好意思的挠头傻笑起来。
“我,我也是从皇兄你让人提前拍卖那高昌的国土和产业的时候,想到的这个事情......”
李承乾点点头,看向李愔的眼神,已然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认可。
金胜曼低垂着头,左手在右手之上,控制不住的挠动着。
她身为新罗国的公主,自然是骄傲的。
但是如今的她,尽管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乖乖的如同砧板上的鱼,躺在那里,等待大唐的瓜分和品尝......
李承乾瞥了一眼对方。
注意到金胜曼此刻的小动作,微微蹙眉:“她的手怎么了?”
金胜曼身体一颤。
李愔脸上笑容收敛几分,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轻哼一声。
“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不论是李承乾,还是李愔,都没有说什么金胜曼一个小小的新罗国公主,有没有权限决定这种国防大事。
若是新罗王室就对方一个不识时务的,那还没什么。
若是再多蹦出来几个不识时务的。
大唐也有得是办法,扫清胆敢阻碍协定执行的“新罗叛徒”。
从寿功殿出来,李愔负手走在前面,身后新罗国的公主金胜曼,却好似宫女丫鬟一般,安安静静的跟随在后面。
忽然。
李愔脚步一顿,回头看到对方依旧在不停抓挠着的右手。
从怀中摸出来一个瓷瓶,丢给对方。
“把这药涂上......”
金胜曼一愣:“之前已经上过药了。”
李愔嗤笑:“那是能让你暂缓保命的药,这才是真正的解药!”
保,保命?!
金胜曼呆滞的瞳孔,瞬间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此刻笑容在她的眼中,是那般阴沉恐怖,好似豺狼一般的梁王李愔。
“那匕首之上涂的药,是致命毒药?!”
她此刻抓挠着右手的动作,愈是激烈了几分。
皮肉的疼痛,混合着那来自心灵的冲击。
让她脸上血色尽褪。
李愔似笑非笑。
“这里是大唐,不是你们那小门小户的新罗,大唐宫里的规矩更多,有些东西如若是碰了.....就会丢命!”
“至少你今天没有再给本王犯浑,如若不然。”
他目光在金胜曼那不停抓挠着的右手上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之后会逐渐丧失对于痛觉的感知,只能感受到无穷无尽的瘙痒,并且愈发严重,还会从手掌的位置不停蔓延全身.....直到你会发疯了一般的用刀或者别的,剜去自己全身的血肉!”
“扑通.....”
金胜曼两腿一软,直接被吓得坐倒在了地上。
“世,世上怎么会有那种歹毒毒药,你,你定是在骗我,你......”
金胜曼话还没有说完。
李愔却是忽然从对方手中,劈手将那瓷瓶夺过。
惊得金胜曼俏脸瞬间大变,本能的便是要去抢夺。
“你,你还给我!”
“呵呵,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那种毒药吗?既然这样,那这解药也必定是假,你缘何如今又要抢夺呢?”
李愔一只手好似铁钳一般掐住此刻的金胜曼。
经过药浴,且每日清晨都会跟随皇兄李承乾,连同其他的兄弟,一同习武练武。
甚至和东宫六率的悍卒对练的他。
如今武力在他的这个年龄,已然是站到了一个非常不俗的高度。
小小一个金胜曼,此刻轻轻松松便是被他直接提了起来。
“唔!!!”
金胜曼惊悚恐惧的被李愔掐住喉咙。
大脑逐渐因为缺氧而昏沉的她,根本无法想明白。
为什么那在一众皇子之中,不显山不露水,甚至于存在感都比不上此前那被评价,最没有出息,最为胆小的蒋王李恽,一直以来好似没什么亮点的梁王李愔。
不仅仅有如此恶毒的心性,竟然还有可怕的武力.....
她焦急的求饶拍打着李愔的胳膊。
就在她眼前视线几乎就要模糊,整个人都要窒息晕厥的时候。
李愔终于是手上一松。
“扑通”一声,将她丢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
金胜曼咳嗽不止,再次抬头,却是已然不敢直视此刻李愔那俯视而下的冰冷眸子。
一只因为用力而隐隐露出骨节的玉手。
一把抓住李愔的衣袍一角。
“咳咳咳......药,给我解药,咳咳咳.....”
李愔眸光冰冷,看着此刻如此卑微的金胜曼,却是没有丝毫的怜悯。
早些放聪明点,何至于遭这些罪?
“想要解药?你求我呀.....”
“我,我求你,给,给我解药,呜呜呜,给我解药,求求你了.....”金胜曼只感觉右手瘙痒的愈发强烈了起来。
那种好似能够将战栗感,传遍全身的瘙痒,自右手的掌心处,一阵又一阵的传递开来。
让她的心中甚至升起了将这只手剁掉的疯狂想法。
“呜呜呜,我求求你,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梁王殿下,求求您......”
什么公主的骄傲,什么贵族的坚持,亦或者什么堂姐殷切的嘱托。
这一刻已然是被李愔砸的粉碎。
再也拼凑不起来。
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金胜曼,李愔冷笑一声。
将瓷瓶丢在地上。
后者顿时好似看到了什么宝贝一般,慌忙上前收入怀中。
正待她急不可耐的拔出瓶塞,便要将里面好似猪油一般色泽的药膏,涂抹在右手之上的时候。
一声阴冷好似从阴曹府传递而来的戏谑笑声,忽然从头顶传来。
“你就这么相信本王......万一,这个才是致命毒药呢?”
金胜曼刚刚要伸手沾取药膏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中。
被泪水打湿的脸上,满是错愕与不敢置信。
她恐惧的抬头,却是对上了李愔那双好似世间最为恶毒的眸子。
李愔似笑非笑。
“你那日不是那般善赌?不妨今日再赌一把!”
“我想这可比猜那骰盅之中的点数,来得更加有意思吧?”
“哈哈哈哈!”
李愔说完,忽而仰头大笑着便是朝着前方走去。
“等等,你不要走,说清楚啊,到底有没有解药!倒地有没有解药啊!”金胜曼踉跄着爬起身,想要追上。
发软的身体,却是让她又一次扑通一声。
摔倒在地上。
李愔笑声愈发肆意。
直听得金胜曼,身躯战栗,耳膜颤抖。
黑白无常贴脸的恐怖气息。
如同那右手之上,一刻都不得闲的剧烈瘙痒,好似附骨之蛆......
“李愔!你就是个恶魔!!!”
“呜呜呜......”
身后的哭骂声,没有让李愔面上有丝毫的动容。
倒是当他走到一处拐角位置,看到一道身影的时候,不由表情一怔。
王德笑着冲着李愔行了一礼,而后什么都没有说,便是朝着另一边而去。
寿功殿。
王德恭恭敬敬的站在李承乾的身后,汇报完一切。
“呵呵,这小子,当真是个能把欺负人玩出花来的主儿......”
欺负女人这等下作的事情,放在李承乾这里,却是一点都没有被他当成什么非常过分的事情,反正又不是我大唐女子。
且还是一个不懂得进退,不懂得尊卑礼数的蠢货。
敢在孤的寿功殿撞柱......李承乾眼中冷芒一闪。
“既然老六有这心思,又能够制得住那金胜曼,这新罗国,就让他去吧,正好老三也在那边,他也能照拂一二......”
一旁,太子太保李纲有些担忧。
“殿下,如今我们也没有多少兵力可以调动了......”
李承乾却是忽然轻笑一声。
“不需要多少大军,派遣一支新军前去,坐镇防卫釜山港便是,至于那抵抗高句丽和百济的军队.....新罗国的军队,不正好可以用来当实践耗材?”
大唐皇家军校,指挥系。
“王玄策!”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