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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
夕阳西下。
橘红色的落日余晖洒落在广袤无边的湖面上,一片金灿。
几只水鸟掠过湖面,猛得扎入水中。
待它们重新起飞时,嘴里已经多了一条肥美的湖鱼。
水鸟叼着捕到的鱼,落在不远处的岸上。
锋利的喙刺破鱼腹,鲜血、内脏淋漓而出。
水鸟大快朵颐,水坞四周响起水鸟们欢愉的鸣叫声。
一片祥和景象。
几道炊烟飘在水坞小岛上空。
简陋的屋舍空地前,摆着数张桌子,桌上摆满了酒水与菜肴。
气氛一片热闹。
“来!”
“喝!”
“顺爷,我敬您一杯!”
十几名太湖水匪脸色潮红,手里端着酒碗,向长桌尽头的年轻人敬酒。
这些人都是白条坞的水匪,都是孙胜的兄弟。
长桌尽头。
孙胜赤着上身,袒露胸膛,手里拎着一个大酒坛。
“兄弟们,走一个!”
“啊哈哈哈哈……”
孙胜喝得脸色通红,笑声不断。
他双手举起酒坛,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喝酒。
略显浑浊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落下,撒在胸膛。
阳光斜照,孙胜白皙的胸膛映出一片橘红。
“啊哈哈哈哈,顺爷好酒量!”
“顺爷,兄弟几个都看了天机楼的江湖志和侠义榜,您现在是侠义榜第一啊!”
“真是了不得!”
“哈哈哈,我就知道顺爷来头不小,背靠两位宗师,以后在太湖谁还敢找咱们的麻烦。”
一群醉鬼扯着嗓子,大声叫喊。
孙胜放下手中的酒坛,打了一声酒嗝。
他醉眼朦胧,白皙俊朗的脸上带着少年人的得意。
孙胜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说道:“什么宗师不宗师的!”
“小爷打出道起,混到现在,靠的可不是宗师背景。”
“哥几个,兄弟们!”
孙胜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声道:“小爷我对你们怎么样?”
“仁义!”
“仗义!”
“好……好的没……没的说!”
酒桌上的十几名水匪大声应和着。
“哈哈哈哈……”
孙胜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桌上的菜,塞进嘴里。
他一边嚼一边说道:“兄弟们,出来混,讲的是义气,才不是什么宗师背景!”
“以后在我面前,谁都不要提宗师背景这四个字。”
“好!”
“听顺爷的!”
“顺爷,我再敬您一杯!”
十几名水匪同时端起酒碗,向孙胜敬酒。
孙胜今天刚回来,这是水匪兄弟们给他准备的洗尘宴。
孙胜这一走,将近两个月。
可把他们急坏了。
“来来来!”孙胜张罗着。
“继续喝,满上满上!”
“老胡,你别用酒碗了,跟我一样,换成酒坛!”孙胜目光一扫,指着人群中的一个汉子说道。
“得嘞!”
姓胡的汉子咧嘴一笑,把酒碗放到旁边,拎起酒坛就往自己嘴里灌。
“哈哈哈哈,老胡明天又要睡到下午了!”
“老胡这段时间酒量见涨,我赌他明天睡到中午。”
一群水匪嬉笑怒骂,彼此碰碗,大口灌酒。
孙胜也是一脸笑意,开心的不得了。
和当初在监牢的那段时光比,现在真是人间极乐。
众人正喝着,负责放哨的小六子突然跑上岛。
“顺哥!”
“顺哥!”
听到喊声,孙胜放下酒坛,眼中的醉意稍退。
他目光凝沉问道:“怎么了?”
桌上喝酒的众人也都放下碗,看向小六子。
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变得严肃了些。
他们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就算喝酒,也会留一分心眼。
个子高挑,脸色蜡黄的小六子喘着粗气说道:“顺哥,其他水坞的头领求见。”
“他们说想跟着您混!”
小六子语气激动,眼睛闪光。
刚刚他在放哨的时候,看到十几艘小舟驶过来,每艘小舟上都印着其他水匪派系的标志。
吓得他差点以为是别的水匪头子打过来了。
直到对方喊话,说想拜见张顺,跟着张顺混。
小六子才将信将疑的赶回来报信。
“哈哈,他们这帮水王八倒是不傻!”
“嘿,顺爷现在天下闻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群水王八要是不过来拜见,才真是脑子浆糊。”
“嘶……咱们要是把他们收编了,以后这太湖不就是顺爷一个人说了算了嘛!”
一群水匪心情激动。
太湖烟波缥缈,匪患严重,水坞、小岛、水道众多。
朝廷清剿了多年都没效果,现在已经处于放任不管的状态。
这就导致,面积两千多公里的太湖派系众多,全是水匪。
如果孙胜把他们全部收编,那他就真能在太湖称王了!
听到小六子的汇报,孙胜眼神清明。
他拎起酒坛,猛灌一口。
火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涌入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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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胜咽下酒水说道:“不管他们!”
“咱们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咱们做事的初衷是劫富济贫!”
“他们行事可没那么多规矩,管你贫富,全部沉入江中。”
“手中杀孽深重。”
孙胜冷笑,目光如电:“他们没有道义。”
“好!”
“顺爷说的好!”
周围水匪脸色涨红,拼命叫好。
小六子愣了一下问道:“那……顺哥,我怎么跟他们说?”
孙胜放下酒坛,大马金刀的坐在长凳上。
橘红色的夕阳落在他的身上,将他那张俊朗白皙的脸映得宛若一团火。
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看得小六子下意识低头。
“告诉他们,小爷不见。”
“别管他们,来!”
“兄弟们继续喝!”
孙胜招呼道。
“喝!”
“顺爷,我敬你!”
一群人再次喝了起来。
小六子得令,原路返回。
酒桌上。
一名喝得醉眼昏花的水匪打了个酒嗝。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张告示。
“顺爷,这是我买酒的时候,顺手带回来的六扇门告示。”
“玉叶堂现在可是天下一等势力!”
“真是了不起!”
孙胜怔了一下。
六扇门的告示,一等势力?
“拿来我看看!”
水匪将手中告示递给孙胜。
孙胜接过,定睛看去。
他略过皇帝的一些废话,直接看向重点。
“陛下首肯势力如下:”
“一等:玉叶堂、少林、武当。”
“二等:华山、神医谷、唐门、峨眉、崆峒派、万金堂。”
“三等:青城派、全真教、昆仑、点苍、嵩山、恒山、泰山、衡山。”
看完势力名单,孙胜酒醒了一半。
这上面……
怎么没有沿海第一大帮——海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