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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桀要和江白登山,其他虽然说是同行,但也只是远远跟在后面,给俩人留了足够的空间。
山路算不上崎岖,足够两人并肩而行,即便如此,任桀依旧落后江白半个身位。
他一边走,一边说着,
“江白,之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是他们给你开了个玩笑...”
为了引江白入局,做戏可谓是做了全套。
就连天焱、星皇,本来一门心思找地方潜修,等待神系大门开启的两位顶尖强者,都被拉来充当背景板。
说起来,他们也很冤枉,幕后之人的手再长,也到不了净土。
以往,他们针对天帝,都是想办法把天帝骗出去杀,在净土杀死一名天帝,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武天帝也好,灾天帝也罢,都是净土历代天帝中能够排进前五的狠人。
真把他们骗出来了,到底是谁杀谁,还说不准呢...
两人此刻就站在山道旁,像是夹道欢迎一样,看着江白和任桀从他们身边路过,又目送两人离去。
星皇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忍不住感慨道,“若是杀了任桀,兑换的功勋...”
“够给你上八辈子坟的了。”
天焱毫不客气地回道。
“那倒也是。”
两人先前为幕后之人效力,按照功绩来算,兑换一段假期绰绰有余。
“我大概知道,我们和净土结下的交情是怎么来的了...”
看着任桀和江白消失在山道尽头,天焱轻叹一声,只可惜,各为其主,不然的话,净土也有些英雄豪杰,他想结识一二。
黄秘书出现在两人身前,平静开口,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二位请回吧。”
“作为此行的报酬,在零界,神系序列能力的极致升华,我保证有二位的一席之地,在那之后两清。”
天焱却没有搭话,转而说道,“我们二人无法多留,这是我二人的一点心意,望转交人王。”
说着,他拿出一个信封,同时解释道,
“只是做个顺水人情,没有别的意思,无需多想。”
黄秘书收下了信封,点头回道,
“若是你们快死了,净土也会回礼。”
星皇、天焱:......
这个,大可不必。
主人下了逐客令,继续留在这里就是恶客了。
天焱和星皇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离开龙虎山,在第一地藏的陪同下,走出了净土的范围。
以他们的实力,当然可以在瞬间爆发出恐怖战力,对净土造成巨大的伤害。
作为代价,他们也会死在净土。
所以,他们没有选择这么做。
江白和任桀还在爬山,江白似乎不打算等任桀,只是闷头走着。
任桀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时不时开口说几句话,
“我们上山的路,是一条小道,平日里很少有人走,打理的也少。”
“同一条路,你走的太快了,很多风景都会看不清,就算你走上两次,还是一样的结局。”
听到这里,江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任桀,
“你是说,我还会输?”
江白已经输过一次了,至少,道疤是这么说的。
任桀摇了摇头,“你没有输,你只是还没赢。”
江白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任桀脸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但是,我赢过一次了。”
挑战王座这种事,千年以来,只有三位存在成功过,其中两位,都在王座上好好坐着。
唯独任桀,本该坐在人系王座上的至高存在,此刻却要走向自己生命的最终章。
“我曾经问过你,人系的顶点是不是【人和】...”
任桀问道,“你猜,你是怎么回答的?”
江白翻了个白眼,他根本不用猜,因为他就是江白,他给出的回答就是江白的回答,
“每一项序列能力都能达到同样的高度,因此,不存在哪一系的顶点是什么,不如说...”
江白在这里沉默了一下。
任桀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不如说,神秘潮汐可能不是第一轮出现。”
“上一轮的九次神秘潮汐,诞生了九位王座之上的至高存在,而在上一轮,人系登顶的序列能力名为【人和】...”
这个猜想,并不难。
序列零,和其他序列能力相比,确实足够逆天,堪称行走的外挂。
可就算是外挂,也要有个说过去的逻辑吧?
江白觉得,这个说法目前来看是最合理的。
他掌握的序列零,是上一轮神秘潮汐王冠上的明珠,如今在他手中,算是明珠蒙尘...
至于江白的道疤究竟从何而来,他又为什么挑战三次,失败了三次,还能活下来...
这些都需要江白自己去探索,挖掘出真相。
就算人王没有老年痴呆,人王也很难知道这个答案。
挑明这一点后,两人继续登山,江白还是跟之前一样,闷头赶路,似乎想早一点走到山顶,早一点结束这场压抑的登山之旅。
“江白,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没。”
“你走慢点,再走就要到了。”
“我压着速度呢...”
“你再这样,姓姜的早晚要找你收侵权费的...”
“......”
“爬山...其实也没那么难。”
任桀喘了口气,感慨道,
“上山容易,下山难...”
他就不下去了。
最终,两人还是来到了山顶。
任桀站在山顶,看着近在咫尺的太阳,悠悠说道,
“有时候,我也会分不清,这到底是朝阳还是夕阳。”
“太阳升起总会落下,人活着就会死,死人却不会常活,死了就是死了,最多能多死几次。”
对于自己的宿命,任桀很坦然,他是最顶尖的强者,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的生死,自己说了算。
“上山的路,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任桀背对着江白,感慨道,
“下山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白不语,只是轻点了点头。
他怕一出声,紧绷的情绪就会在这一刻崩溃。
任桀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无需顾虑。
江白会照顾好一切。
这也许很残忍,这也许对江白并不公平,但他们背负的一切太过沉重,从未有过真正的公平。
他们在力所能及之中,已经做到了最好,江白亦是如此。
站在山顶,任桀向前迈出一步。
他披着朝霞的彩风,饮着人间的酒,在云朵上随意穿行,好似顽童一般,与鸟兽同行,与天地同乐。
星辰在他头顶围成一圈,幻化为王冠为他加冕。
无数人追求一生的王冠,被他像垃圾一样随手丢弃。
他不屑为世界的王,只愿守净土一方。
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葬在这片朝阳。
世间,再无人王。
......
(作息有点崩,今天就这点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