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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知道,魏文杰与自己梁子结大了,但也无法去考虑。
宋文涛已经陪小孩七天了。从门里门外传话,知道孩子身上的疹疱已经收水,也就是情况好转。
不妙的是,宋文涛与那位孩子的母亲也都发热。
八月每日配好药汤,端到门口。还备了一些艾草,让他们通风,室内消毒。
八月自己也感觉不太好,浑身酸痛乏力,应该是感染前兆。
其实,她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接触的病者太多,何况自己未喝药汤呢。
墨宇与靖辰也都未回府邸,一直在医馆,为患者抓药,跟着八月做裹带。
“你们见到月姑娘了吗?”墨宇在人群中未见到八月,忍不住问身边的青莲,昊明。
“主子赶着马车出去了。”青莲看着八月走的,不过没有告诉她去哪儿了。
八月出门不久,就遇到了李嗣刚与他的侍卫王勇。
“主子,那女的不是医馆小神医吗?”王勇扭抬头,刚好见到擦肩而过的八月驾着马车。
“那个小神医?”李嗣刚莫名其妙地问。
“就是皇上才封的那个昭德将军!”
“回头,跟上去。”李嗣刚听人传开京都天花病毒的狂潮,犹如猛兽般来势汹汹,让人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
作为皇子,应该察访民情,而发布这个信息之人,就是人们称之为小神医的八月。
城门口,村口要道居然还派分兵把守,祸国泱民,谣言四起!
首先说病毒会传播会感染,她是开医馆的,属于受益人群。
靖辰、墨宇,秦明修一帮人,还不知死活的跟着她,兴风作浪。
听说宋文涛那个老东西也跟着闹欢子,目前不知虚实,如果能抓住她从中获利的小辫子,那就是天助我也,顺手牵羊,铲除障碍。
谁还与我,争霸天下?
他想到这里,冷笑道,“送上门的,不费一兵一卒,岂有不要之理。”
八月驾着马车,一路狂奔,路过设立的关卡之处,都会与卡口负责人,了解详情,便搬下两个大麻袋。
李嗣刚跟王刚说,“查一查,麻袋里的东西是什么?”
“是。”王刚哪敢有半点的违抗,连声的应着,此刻主子就是说要把天捅下来,他都必须毫不犹豫的应着。
“主子,是药材与戴在脸上的东西!”王勇低声道,“我刚下去问了,那位姑娘好像交待进出之人必须戴那东西,卡口每日熬药汤,给附近百姓免费提供!”
“免费!”李嗣刚一怔,怎么可能?她一小丫头片子,哪来的银子购这些东西?
不会是靖辰,墨宇把自己府上的月俸全拿来了吧?
不可能吧!
当然,也没有听父皇说拨款给她,做赈济援助呀。
难道她有生财之道?
李嗣刚跟了八月,七八个卡口,感觉千篇一律,没有新鲜感。
就让王勇不跟了,毫无意义,就是瞎折腾罢了。
八月把卡口,道口的物品送到,最后到的,也是较远的,挺复杂的与领县接壤之地。
秦明修站在山脚下,远远见到一匹枣红色的马,一个白如天仙的人影扬鞭,他一眼认出这是奕煜拜博求学的见面礼。
他嘴角上扬,“小妹来了!”
八月一身白色伫麻长袍,
没有盘发,只是在长发中间随意绑了一根紫色丝带,两端顺发随意飘逸,唯美若仙。
“嗨”,八月热情地打招呼。
他一如既往的高大英俊,面容清冷,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一袭水蓝色暗纹锦裳,锦袍下摆被风吹起,翩翩飞舞,如斑斓的蝶,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
“要吃点什么吗?”秦明修轻声问道。
士兵们见来了小美女,还跟咱将军特别熟悉,“将军要好事成双了呀?”
“瞧,这才叫郎才女貌!”
“天生绝配!”
“对对对,绝配。”
他们的谈话刚好被走过来追风听到,“你们再胡说,掌嘴,这是昭德将军秦八月,是咱将军的妹妹!”
“啊,将军的妹妹呀?也是将军!”
“将门无犬子!官家无白丁。”
众人只她一身白衣,圣洁如雪,虽然脸上罩着布,临风而立,裙裾翩然,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艳,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光彩照人。
“未来几日,关键时刻。”八月未说完。
来了一队人马,嘻嘻哈哈,为首的说道,“这是什么造形,挺别致呀?”他见到一群人,人人只露两只眼睛,掩饰不住笑,“哈哈!太逗了。
“抖不抖,你们从哪来?”追风把右手中剑鞘一横,严肃地问道。
“小毛贼,你算什么东西,岂敢管小爷!”来人骑在一匹高大的金色俊马之上,穿着质地很好的淡蓝袍子,在肩上插着一柄金剑,年纪看上去约莫三十有余。
初生牛犊不怕虎,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秦明修没有出声,一眼认出他是风正彪。
其实他身体干瘪,没有实现父母给他取名时的寓意,彪形魁梧。
马车里竹帘挑开,一位美人伸出头来问道,“相公,怎了?”
秦明修认出,她是徽商徽帮老大的女儿。
大理司卿风长清的长儿媳的父亲叫程井文,是徽州商邦之首,他从事丝棉盐茶瓷木材商贸交易,并垄断了文房四宝生产、经销。
结为儿女亲家,还有来头。
程井文的文房四宝在京都开业,被街头小混混,敲竹杠。
程井文的手下也不服气,双方谁也不服输,越打越红眼,最后成了打群架,两败俱伤。
不过,程井文的手下用刀捅死了两个人,被关进大理司。
程井文几次找大理司卿风长清交谈。
在一次无意间,风长清见到了程井文的掌上明珠程爱霞,不仅暗自赞叹,千金五官精致如画,玉肤如脂,螓首蛾眉,一双明眸宛若夜空中的星辰,流转着若有似无的神秘与高贵气质。
“程大人,令千金貌若天仙下凡,乃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风长清真想把所有赞美的词语用上。
“风大人谬赞!小女才疏学浅,但孤傲成性!”
“吔,程大人太过自谦了,这么秀外慧中,花容月貌的千金,谁家娶到就是福气,就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呀。”
“冲你风大人吉言,如果你家有公子,年龄相仿,咱就把掌上明珠送到你府上……”
哈哈哈,哈哈哈。
以为是句玩笑话!
却一拍即合!
睡着都能笑醒的好事,就如同把糖送到自己的鼻尖上。
风长清高兴还来不及,那能拒绝,何况还是人生中,关于儿女的头等大好事。
一商一官,珠联璧合。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美得很。
后来,心想事成。
好长一段时间,甚至在京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趣谈。
秦明修冷眼旁观。
“夫人,被狗挡道了。”风正彪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低声下气道,“你累不累呀,要不要歇会儿。”
不瞧不知道,一瞧那小心翼翼献殷勤,就是典型的季常之癖。
“歇什么,祥儿在家等我们呢!”程爱霞瞥了他一眼,一脸不开心。
父亲程井文带着七姨太来邻县茶店考察。
便派人带信给爱霞,想念她,探见一面。
程爱霞就心急如焚与风正彪一同前往,本来想快去快回,不用带祥儿。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七姨太,用膳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地蹬腿眨白眼,抽搐身亡了。
当然,在程爱霞心里,不要说死一个七姨太,就是再死几个姨太太,她都不会掉一滴泪,或心生怜惜。
见父亲那模样,如同死了亲爹一样,目光痴呆,不吃不喝,程爱霞本想一走了之,无奈割不断血缘之亲,犹豫几许,决定留下为父亲操持办了七姨太的丧事。
这一留就是十来日,祥儿才六岁,从未离开过父母,一定哭闹不止。
因而,七姨太事一过,程爱霞便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