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送你离开这里吧。” 阿不思·邓布利多默默在前方带路。 贝琳达起身,跟着他。 两人慢慢的沿着站台走。 “我很抱歉。” 阿不思·邓布利多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气鼓鼓的女孩。 “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不过就是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你连你自己的死亡都是精心策划的,你可真伟大啊。” “我认为汤姆变成之后那个样子,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 贝琳达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悲愤。 “所以,你就能这么残忍的对我吗?” 阿不思·邓布利多以一种近乎哀伤的眼神,凝视着面前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开始激动起来的女孩。 “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麻瓜。” 贝琳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的控诉,“魔法世界的所有人都是因为你的暗示、你的布局、才靠近我,利用我!!!” 贝琳达想到阿不思之前说脑海里突然想到,要把塞德里克的珍宝换成她,只觉得不寒而栗。 “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轻轻叹息,声音低沉而真挚,“我很抱歉……”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那我们就来谈点实际的。” 贝琳达冷着脸,说出自己的要求,“我要你最后的那一步棋,听我摆布。” 阿不思·邓布利多和蔼地望着女孩,仿佛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他问道:“你想怎么做?” 贝琳达顿了顿,回视那双平静无波的蓝眼睛,吐出那些令她心碎的话。 “你已经算好结局了,是吗? 我在你的回忆里看到,在你们那个世界,连伏地魔都在你的算计内。 就像此刻一样,你让小汤姆·里德尔一直以为他在和你对局,但其实他也不过是棋局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才是最伟大魔法的人,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 她哽咽了一下,将最后那层面纱揭了下来。 “你对人心的经营太可怕了,把所有人的利益发挥到最大的价值,连你自己的死亡都在你的策划之内,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做你计划之内的事。” 听到这段话,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是那副慈祥、和蔼的模样。 只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他恍惚间仿佛又看到那个中年男巫在高喊。 “还有谁会爱你,邓布利多,你孤身一人了。” 紧接着,画面一转,一位金发少年握着他的手,眼神坚定的对红发的自己承诺:“It would all be for the greater good.”一切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阿不思·邓布利多眨眨眼回过神来,脸上扬起温和的微笑,他悠然问道:“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贝琳达挺直了脊背,傲气十足的与他对视。 “我不甘心做任人摆布的棋子,但我会救下所有人,即使代价是——失去魔力。” 阿不思·邓布利多轻轻颔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赞许的光芒。 他静静地等待着她之后的话, 贝琳达的眼神中透露出狡黠的光芒,继续说道:“但——既然是你提出的赌局,造成了我现在的这种情况,那么你也得付出代价。” 她挑眉、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 “我要你在需要的时候,代替阿不思,坠下高塔。” ———— 纽蒙迦德 从冥想盆里抽离的阿不思默默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深邃地望向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四年级的那个暑假、那孩子说要杀死阿尔。 她不断的激怒自己。 直到被他打到濒死状态时,他才预言看到了这些片段。 没有等他回答,阿不思就苦笑了起来,泪水从眼眶滑落。 天文塔上,贝琳达抽出匕首,往她胸口扎去的画面。 还有刚刚冥想盆里那孩子清澈却坚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除非在她接近死亡的那一刻,那个生与死的边界才能打开。’ 所有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串联起来。 “所以,那孩子……” 阿不思眼帘缓缓垂下,遮掩了眼中翻涌的情绪,可他的双手还在不住的颤抖。 格林德沃也沉默起来,他无法想象,如果换作是他没有魔力,变成类似哑炮的存在会是什么样。 而且按照他看到的情况,那孩子的身体绝对承受不了那么多魔力,更不要说之后又被他打到口吐鲜血的凄惨状态。 那个炎热而漫长的暑假,她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你先去好好休息,之前那孩子在冈特家戒指上施了小诅咒,用来掩盖你的魔力,不会危及生命,但是需要好好休息两个月,才能恢复你以往的魔力水平。” 格林德沃吩咐家养小精灵将阿尔带去卧室休息,自己则守在客厅。 他知道那孩子今天一定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