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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清带江嘉意和孩子们去的并不是母亲留下的那套房子。
那房子自从被沈英父母还有兄嫂占据了之后,那家人就变成了钉子户,死活不搬。
他又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法长时间留在京城和他们搞拉锯战,于是这事儿就一直拖延了下去。
陆安清这回回来肯定得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但他的军人身份又注定了他不可能和那家人一样耍无赖或者用什么极端的方式。
不然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是个人问题了,一不小心能变成社会事件。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托朋友找房产经纪。
没错,这时候是有房产经纪的,只不过不叫这个名儿,而且大部分都是以私下的形式通过朋友介绍这样接单子干活。
朋友帮陆安清找到的这个房产经纪是个老京城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地况相当的了解。
这还不说,这人还非常的负责。
陆安清的朋友是两年前找到他的,当时就交了五十块钱的问询费。
结果这两年里,他几乎把整个京城的地界全都翻了一个遍,遇到合适的都不忘帮忙打听。
别说,还真让他打听出来了好几处。
之前那几个地方朋友都因为各种不合适帮陆安清筛选掉了,如今只剩下两个地方据说还不错。
今天陆安清带着江嘉意他们来的就是其中一处。
他们先去了那个房产经纪的家里。
那个房产经纪姓李,人称李大姐,住在一个大杂院里。
听说他们是来看那套房子的,那个差不多有五十岁的大姐将他们一家四口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然后才笑道:“哟,那房子是你们的啊!这回我可是见到正主儿了,你们是不知道,为了你们那房,我真是腿都跑细了。”
说罢,也不等江嘉意他们跟她寒暄,李大姐就特别利索地回家里拿出了一大串钥匙,然后在里面扒拉了一遍找出了一套,道:“我先带你们去看东直巷的那套吧,那个房主现在在他女儿家住着呢,这房子空着,看着比较方便。”
江嘉意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东直巷距离李大姐住的地方并不远,开车也就十五分钟。
那里是一个比较老的居民区,周边配套设施很全,菜店,粮店,土产杂货的非常齐全。
不仅如此,离巷子大概一站路的地方就有一个小学校,再往前坐车坐个三站路还有一所中学。
据李大姐说,巷子另外一个口出去没多远就有一个工厂的附属医院。
总之住在这里的话,生活还是很方便的。
东直巷不算宽敞,至少陆安清开的这辆吉普车是进不去的,他们只能将车停在了巷子口走路进去。
李大姐给他们介绍的那个院子在东直巷的最里面,是一个两进的院子。
院子有点破,黑漆大门的漆都已经脱落得快要看不出本色了。
进了大门迎面是一个影壁墙。
影壁墙是砖雕的,上面刻了些吉祥图样。
绕过影壁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正对面是三间主屋,东西边各有两间厢房。
院子铺了青砖,架了葡萄架,虽然现在这天气,葡萄架上只剩下了点枯枝,可能够看得出如果到了夏季,那架子上必然也是硕果累累的。
前院与后院之间有一个小门相隔,那门是一个木门,木门上架着一个大铁锁。
铁锁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打开过了,如今都已经锈死了。
李大姐拿着钥匙鼓捣了半天,也没能把锁打开,把她给累出了一头汗。
看到这种情况,江嘉意阻止了她,道:“李家,你别忙了,我们先不急着去后院,我们想去房间里面看看。”
“行,你们去看吧,那些屋子都没有锁门,你们自己去看就行。”李姐说道。
江嘉意拉着陆安清进了主屋,而李姐依然在和那锁作斗争。
进了主屋,陆安清立刻问道:“没看上是吗?”
江嘉意抬头,看了看那被熏得都看不出本色的房梁,问:“你看上了吗?”
陆安清摇了摇头。
这房子在当年被没收后应该就被当做公房分配给了好几个家庭。
随着时间流逝,人口增多,这些人家不仅将屋子住得脏乱,最主要的是他们动了房子的主体结构。
就好像这个主屋,尽管在搬出后那些曾经加盖的部分被拆除了,但墙上,地板上到处都还残留着拆除时留下的大洞,还有裂缝。
这还只看了一间屋子,其他的那些间即便不去看,想也知道情况都应该差不多。
这样的房子,说白了基本上就只剩下个空壳子了。
如果要搬进来,所有的房子不说全部要推平了重盖,至少也得大修。
这些房子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比南江李阿婆家的房况还差。要是换下来,将来维修就是很大的一笔钱。
在这个年代,很有可能会超过买房子的钱。
“而且我也有点看不上这里的环境,太乱了。”江嘉意轻声说。
她没有见过陆安清母亲留下的房子,但从他的描述中可以听得出,那房子的位置非常好。
是在城中的富人区,周围住的都是当年的大户人家。
孟母三迁还知道往好的地方迁呢,这换房没道理越换条件越差吧?
要是按照江嘉意的想法,要么不换,要换也得等价交换。
房子是大事,绝对不能随便糊弄。
之前的那套房子被强占,陆安清的解决方法是换房。
希望以这种方式把矛盾转移。
毕竟,他们拿那一家子人没办法,可有的是人能够收拾他们!
为了减少麻烦,他愿意吃一点亏。
对于陆安清的解决方法江嘉意没意见。
他们有实际困难,主要是在这边确实是没法长待。
但是这个吃亏吃得少的话她就认了,吃亏太过那她也能同意。
凭什么呢?
凭什么好人就要吃亏,恶人就总能占便宜?
江嘉意来之前就已经在琢磨了,即便这件事解决了,那群人也不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