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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齐时彻这次是真晕了,暖宝忍住想过去踢他两脚的冲动,“给他包扎好。”
敲门声再次响起,莫兰得了小团子的示意去开门。
结果就见一身铠甲的蒋一默和言述走了进来,见到院子里这满地的血污时还愣了半晌。
“参见二位公主。”
蒋一默压下心中的疑惑,先对暖宝和云汐行礼。
“将军就别客气了,外面情况如何?”暖宝让莫兰扶住了要下跪的二人。
“谢公主殿下!街上的叛军皆已被擒,只是宫里陛下受惊,娘娘受了轻伤。”
听到这话,暖宝和云汐皆是一惊,好在暖宝想到贵妃曾是暗卫,在这种时候保护齐皇的话,受伤也是正常了。
蒋一默是和他们一起从城外回来的,能反应迅速将这件事压住,绝对是训练有素了。
“这件事的主谋是谁?”暖宝知道他们是从宫里出来的,想看看齐皇那边是怎么定性这件事的。
蒋一默看了一眼地上晕着的齐时彻,拱手道:“陛下命我二人将大皇子带回宫中,并宣范大人及二位公主一同入宫。”
范宏文指指自己,他不明白这种情况怎么还有自己的事呢?
但陛下召见,不能拖,连忙换了官服,跟暖宝一起入宫。
“小师叔,我怕!”云汐看到街上到处都是尸体,心里慌得一批。
她明白若不是小师叔,恐怕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了。
暖宝拍拍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外面,“一个人的贪欲,就造成了这么多人的死亡。”
范宏文很开心闺女能有这样的觉悟,小声说:“接下来陛下会不会把晏哥儿接回来?”
范宏文在萧家住得久了,也和萧永福他们一起喊齐时晏为晏哥儿了。
暖宝却不觉得齐时晏愿意,“万一晏哥哥就想种地呢?”
范宏文想到齐时晏对种地的热爱,一时间也有点不确定了。
马车入宫后直接到了勤政殿门口,许多宫人都在路上刷洗地上的血迹。
就算普通人都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更别说暖宝这种五感非常敏锐的人。
云汐下车后第一次没有等暖宝,提着裙子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直接跑了进去。
嘴里还大喊着,“父皇,母妃,你们没事吧?”
“母妃,你受伤严重吗?”
齐皇坐在贵妃旁边看着太医正在给她包扎伤口,还好只是胳膊上被划伤了。
“没事,你好好陪陪你母妃吧!”齐皇神情郁郁。
云汐乖巧地点头,对暖宝招了招手。
白辞和莫兰等人抬着齐时彻也跟了进来。
齐皇看到齐时彻一身血迹,也只是淡淡道:“先放在地上吧!”
暖宝坐到齐皇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去了你那边?”齐皇一脸的阴郁,毕竟自己正值春秋鼎盛,儿子突然逼宫,他不仅措手不及,而且是非常的愤怒。
“嗯,他以后可能大概也许……”暖宝一长串的词成功地吸引了齐皇的注意力,“不能人道了。”
范宏文想到刚才看到的场面,忽然觉得自己闺女说话还是很有艺术性的。
齐皇冷哼一声,“他马上会连命都没了,人不人道已经不重要了。”
说起来,齐皇其实是一个心软的人,能让他决定赐死自己的儿子,齐时彻到底做了什么?
小团子疑惑,自然要问出来,贵妃脸色苍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听到他们这边的话之后,挥手让太医下去了。
齐皇这才将暖宝送给他的玉牌从香囊里拿出来放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那玉牌本应是莹润雪白的,可桌上这个玉牌不仅碎成两半,而且上面布满了裂纹。
裂纹中更是有丝丝绿色。
“他给你下毒了?”
小团子惊讶不已,这么短的时间,齐时彻连给齐皇下毒都用上了。
而且暖宝看到齐皇的嘴边还有些溃烂,一看就是那毒应该是入口了,若不是玉牌挡灾,可能齐国已经变天了。
“这么多年,他人不在京城,居然还能有人为他做事!”齐皇眼睛眯了眯,“说明他很早就在筹谋这件事情了!”
小团子赞同,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看齐皇情绪这么低落,该劝的暖宝还是会劝,可惜她还没开口,齐时彻那边醒来了。
“嘶——父皇?”
能看出来,齐是彻在看到齐皇的瞬间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齐皇没有理会那声父皇,只是冷淡地看着他,“我知你仓促举事,否则成败与否还真是要两说了,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齐皇示意旁边的内侍将他扶起来,按理说齐时彻的伤口是不宜挪动的,但此时此刻谁还会在乎这些。
“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齐时彻懒得去解释。
没想到贵妃突然走了过去照他脸上就是几巴掌,“你这个不忠不孝的混蛋!居然给你父皇下毒!”
贵妃每每想到那杯有毒的茶,都恨不得立刻就刀了这个儿子。
齐时彻被那几巴掌打得伤口再次崩裂,他吐出一口血水,冷哼一声。
“我说了,成王败寇,若今天我赢了,挨打的就该是你们了。”
暖宝眼睛瞪得巨大,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范爹,父女俩对视一眼,齐时彻这是彻底不装了。
这样的话,绝对属于大不敬。
就算身陷囹圄,也很少有人会说出这种话。
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齐时彻刚才还说他不想说了,但被贵妃打了之后,心中的愤慨似乎无法抑制,那压抑在心中许久的话都喷涌而出。
“你将国家治理得一塌糊涂,齐国在别的国家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你算什么皇帝?”
说着,他再次吐了一口血水。
内侍看着血水渗入地毯,心中叹了口气,看来今晚要将这地毯给换掉了。
齐皇冷然地看着齐时彻,并未因他的这些话而生气。
似乎他说的那个烂皇帝并不是他自己。
“你看看你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一个暗卫也值得你宠爱?”
好哇,骂完了亲爹骂亲娘。
看来齐时彻是知道贵妃的身份。
“还有你!神?我呸!狗屁!”
“不管是西丰也好还是落月也好,哪个国家不是打出来的!你太懦弱了,懦夫!”
齐皇被这个儿子骂了个体无完肤,他却只是冷淡的看着对方。
“你杀了我吧!哈哈哈,剩下一个只会种地的儿子,我看还能有谁将齐国带向强盛。”齐时彻似乎认定了这个家没他早晚都得散。
暖宝却不以为然,“还有云汐啊!我们云汐可以做女皇的,你个不中用的玩意儿早点死去吧!”
云汐拼命给暖宝使眼色,可小团子似乎对女皇有不一样的执念,根本不理会她。
齐时彻根本不相信齐皇会让一个女儿做继承人,就连范宏文都有点傻眼了,一时不察,他闺女这是说了啥?
齐皇却一拍大腿,“对,我要立云汐做皇太女!这个主意好!”
齐时彻的笑容冻结在了嘴角,“女人怎么能够为政,女人怎么能够治理天下!”
暖宝翻了个白眼,她不想和这种没格局的人说话。
“范宏文拟旨,齐时彻大逆不道,不忠不孝,废为庶人,关押于天牢。”齐皇的话很简单,但要拟一份能给天下人看的旨意,范宏文还得再想想罪名。
“是!”范宏文领旨后走到旁边去拟旨。
齐皇看向暖宝,“我要他活着,活着看到云汐继位。”
这个要求对暖宝来说并不算是一个要求,她直接拿出两粒药,“这个吃了,饭都可以省了!”
“给他喂下去!”
齐时彻被齐皇关到了天牢,并且真的活到了云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