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这话一说,村长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事情若真如此,那他们这个村子有此一劫,简直就是活该啊! 不仅是活该,而且弄不好,当时出手打死人的几个村民,恐怕还得摊上人命官司。 果不其然,一直在看戏还没离开的邢捕头,此刻单手握着腰间的长刀,直接分开众人走到村长面前。 “老李,你们村子人涉及命案,把人交出来,跟我走一趟吧!” 邢捕头说完,又谨慎的对宋玄抱拳一礼,“这位公子,您看,我这样做可以吗?” 宋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百姓间出了人命,自有皇朝律法来处置,该怎么做,还需要来问我?” 邢捕头讪笑一声。 我不问你行吗! 你弹下手指头,那么大的一个鱼妖就直接放烟花了,万一你一个不满意对我弹手指怎么办? 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想被放烟花! “宋公子!” 陈玄奘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明白后,有些愤慨的看着他,“你既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为何还要直接将那鱼妖打杀? 它也是有苦衷的,只是为了报仇,公子是有大神通之人,何不将它擒下后通过教化之功,唤起它心中的真善美? 妖,也是有生命的,即使是妖,那也是一条生命。明明可以渡化,为何非杀它不可?” 宋玄呵呵一笑,“怎么,你在教本座做事?” 此话一出,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就连那些涉及到命案正在磕头求饶的村民们,都一个个趴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怎么好好的就吵起来了?” 段小姐连忙上前将两人隔开,好声劝道:“大家都是驱魔人,可能驱魔理念有所不同,有争执是正常的,但还是要以和为贵,切莫伤了和气。” 她伸手将陈玄奘往后推了推,“无论如何,刚才宋公子都出手救了你,不然你现在都进鱼妖肚子里了。 人家对你有恩,你转头再指责人家,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陈玄奘脸色几经变换,最终拱手对宋玄躬身一礼,“救命之恩,来日再报。但还是那句话,你的驱魔理念我不认可。 话不投机,咱们就此别过!” 说着,他手里攥着儿歌三百首那本破书,气冲冲的推开人群向外走去。 宋玄凝视着对方的背影。 他记得,西游降魔剧情里,陈玄奘有个师父。 是一个胖乎乎笑起来像弥勒佛的人。 宋玄思索着,若是现在自己对陈玄奘来上一掌,对方的那位神秘师父,会不会现身? 略一沉吟,他收起了这个想法。 没必要! 又没什么仇怨。 他如今现在连天人境都还没踏入,没必要贸然去得罪此界的佛门势力。 就算真有什么想法,一切,也等晋升武道天人再说也不迟。 ... 段姑娘对于宋玄似乎很感兴趣。 在长生家喝粥时,她也跟了过来,一边喝粥,一边询问一些关于驱魔的事情。 但宋玄却压根就没有说话的兴致,默默的喝完粥,跟长生母女告辞后,领着妹妹和媳妇便向外走去。 村口处,邢捕头押着五六个汉子,走在官道上。 “这几人涉及命案,按照皇朝律法,虽然不是故意杀人而且事出有因,但至少也得是个流放的结局。” 段姑娘叹了口气,“可怜哦,没了当家的男人,他们背后的一家老小,以后日子可就难过了!” 宋茜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清雪嫂子维持宋家当家夫人的人设,不好直接说什么,但宋茜可不惯着她。 “他们可怜,被他们打死之人,他们的妻儿老小就不可怜?” “问都不问上来就敢把人打死,不就是觉得法不责众,打死人也没事嘛!” 段姑娘还有些不服气,“都是因果罢了,那人死后不也变成鱼妖来害人了?被吃的那些村里人,不也是无辜?” 宋二妮呵了一声,“所以我哥已经把它物理超度了!” 说着,她微微扬头,一脸傲然道:“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想不负责,那你就得拿出可以随时掀桌子的实力! 就像你....” 宋茜上下打量着段姑娘,认真道:“实力不够,却偏偏喜欢出来做什么驱魔人,注定只能成为他人的棋子,成为别人的磨刀石!” 段姑娘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我怎么就是棋子了?” 宋茜摆了摆手,“我修为有限,只能看得出来你的命数,有被人插手过的痕迹。只能说,你的未来,恐怕会很.....” 话没说完,邀月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慎言,没必要平白招惹因果!” 宋茜讪笑一声,老实低头认错,“对不起哥,这段时间太过顺风顺水,我有点飘了。” 武道天人都还不是,就敢插手别人的命数,这事,确实很犯忌讳。 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老哥在身边时,她确实会不知不觉的就飘起来,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老哥天下无敌,她宋二妮什么都不用顾忌! 对于宋茜的诚恳道歉,宋玄只是点了点头。 “下次注意!” 说着,也不管段姑娘是否一脸懵逼,三人飞身而起,踏空而去。 “宋公子!” 段姑娘也破空疾驰而起,一边追一边出声呼喊着,“说话别说一半啊!你好歹说清楚,我若是棋子,应该怎么翻盘?” 高空中,宋玄止住了身形,转头望向疾驰而来的女子,“别人都是头铁,听到不利于自己的话语死活都不信。 你倒是不错,嘴上虽犟,但心里其实已经信了,而且还头铁的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看在我妹妹难得给人指点的份上,那我就给你指条明路。” 段姑娘深吸了一口气,抱拳一礼,“还望公子教我!” 她性子骄傲,对于世间男子不假辞色,一般人的话,她压根就不在乎甚至不放在心里。 但对于宋公子这三人,她冥冥中有种感觉,若是错过今日的指点,那她将会错过唯一的一线生机。 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但却真实在她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