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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若有所思。
“这些地方上的门阀作风,比玄衣卫还霸道啊!”
她给玄衣卫指挥使干了一段时间,的秘书,也了解不少事情,虽然也知道门阀世家在地方上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亲眼所见和文字描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宋玄冷笑一声,“玄衣卫抓人,至少还知道找个理由,而这些门阀统辖的军队,甚至连理由都无需找,想抓谁就抓谁。
在地方上,他们的权威可比天子大多了!”
邀月道:“我算是理解你和天子为何非得要重新洗牌了。”
宋玄嗯了一声,“特权机构,有玄衣卫一个就够了!”
哗啦啦!
滔浪袭卷,潮来潮去,数以百计的战船不断围拢而来,其中一艘宽大的主舰上,一名三十余岁的银甲将领屹立在甲板上,正盯着那名发响箭的黑甲军士。
那黑甲军士连忙上前,在他耳畔嘀咕了几句,那银甲将军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
“将军且放心,但有一句假话,就叫小的不得好死!”
“哦?既如此,那暂且信你,若真如你所言那般绝色,那我宇文成都便允许你排在第二个!”
他目光看向那小小的乌篷船,沿着半卷的帘子看到了正在煮茶的邀月,眼神当即变得亮了起来。
“人间绝色,当真是人间绝色!”他拍了拍那军士的肩膀,“本将军排第一个,你第二个上,够意思吧?”
说着,他环顾四周,朗声道:“本将从来不吃独食,大家见者有份,按照军衔大小待会挨个排队,谁敢乱插队,本将连你一块干!”
众将士闻言一个个兴奋不已,“愿为宇文将军誓死效忠!”
宇文成都将军毛病一大堆,但就是这点好,从来不吃独食,有好事他是真的让你去排队,从来不给手下人画大饼。
像那乌篷船里的绝色女子,他们这些大头兵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一个,结果就是如此仙子般的美人儿,宇文将军都舍得拿出来给大家分享,这样的将军,你就说谁不愿意效忠吧?
原本正在和邀月说着唐州世家门阀都有哪些势力的宋玄,脸色倏地冷冽下来。
无缺宗师心念一动,天地似乎有感,原本还算平静的水面突然狂风大作,浪花不断翻涌,一浪高过一浪。
与此同时,邀月先动手了!
但见她那正在煮茶如羊脂玉般晶莹剔透的玉手在炉火中轻轻一探,一颗滚烫烧的发红的炭块便被她握在了手里。
随手一抛,炭块散发的火焰迎风见长,刹那间在半空中便化作了一条狰狞恐怖的赤色火龙,火龙破空而上,甚至响起龙吟之音,须臾间便撞在了一艘战舰上。
嘭!
可承载数十名军士的战舰,在无数人的目光中,被赤色火龙狂暴的劲力轰然压的粉碎,数十人连人带甲直接化作了灰灰。
这其中,还有一名先天武者级别的校尉,护体真气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熟透了。
四周战舰上的黑家军何曾见过这种可怕的情形,一个个面色惨白的抽出兵器,紧张的向后退去,死死地盯着那被围拢在中央的乌篷船。
这哪还是他们包围了对方,这一刻,他们隐隐有种感觉,他们这数百艘战船,是被那艘小小的乌篷船给包围了!
宋玄从船舱中走出,明明看起来很年轻,但在宇文成都感知中,随着对方的步伐迈动,他好似看到了无边的深渊正向着自己蔓延而来。
他咽了口唾沫,呵斥道:“大胆逆贼,当众击杀官军,你这是要造反!?”
宋玄没有搭理他,而是在四周密密麻麻的战船上扫了一眼。
“都喜欢排队是吧?”
“好啊,那就都排好!”
“黄泉路上,一个都少不了!”
宇文成都脸色一变,不等他开口,他身旁,一名体魄雄壮魁梧,散发披肩,额头上生了个肉瘤的将领踏步上前。
“本将宇文无敌,两位道长确定,要和我宇文阀为敌?”
说着,他轻轻抬了抬手,但见原本还有些慌乱的黑甲军,顿时变得井然有序起来,一个个张弓搭箭,锋锐的箭矢瞄准了宋玄。
“宇文阀很了不起吗?”
宋玄随手向着一侧的战船一指,轻喝一声,“爆!”
话落,仿佛言出法随,也不见有天地之势降临,但就那么在无数人眼睁睁的注视下,轰的一声,一艘战船轰然炸裂开来,血肉模糊,死伤无数。
如此诡异的一幕,比之刚才邀月一手化碳为龙的手段还要令人惊悚不安。
至少,火龙之威虽强,却还能看得见,即使挡不住,心里也明白究竟是怎么死的。
但刚才宋玄轻轻抬手一指,既无真气波动,也无天地之势的威压,一艘战船连船带人全都炸裂的一幕实在是太过邪门诡异。
未知的才是可怕的,这一刻,就连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这两位自持有着宗师修为,背靠宇文阀,丝毫不将江湖人士放在眼中的他们,此刻终于害怕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眸中泛起了忧色。
那年轻的道人,刚才的手段绝对不是武道宗师该有的!
‘该不会运气这么差,惹了个大宗师吧?’
一想到这,两人心中顿时升起了退意。
宇文阀很强,作为唐州有数的超级势力,门阀中不仅有多位武道宗师坐镇,更是有数万精锐的黑甲大军,若是在陆地上摆开军阵,武道宗师都得绕道走。
但宇文阀再强,也总是有个限度,他们可以不在乎这世间绝大部分势力,也不在乎江湖中的所谓高手,但面对大宗师,世人眼中庞然大物的宇文阀,也就是个弹指可灭的笑话。
“放箭!”
这两人也是个狠人,心中有所猜测后,直接下令放箭,而后两人身形拔地而起,看都不看箭雨能打出什么效果,只期望箭雨能拖延一二,为他们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但两人才刚逃窜了不过十余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森然的声音。
“两位这是要去哪啊?”
“咔嚓!”
“咔嚓!”
两道脖子被扭断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清晰的传到了所有黑甲军士的耳中。
宋玄脚踏虚空,两手分别提着一个不断滴血的脑袋,一脸冷漠的看着下方目瞪口呆鸦雀无声的黑甲军。
“刚才不是笑的很欢快吗?”
“笑啊,怎么不笑了,接着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