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还没有正式下葬,只在公墓里,立了个牌位。 来的路上,盛相思买了捧鲜花,是白冉生前喜欢的白百合。 进到公墓里,来到白冉的牌位。 她把鲜花放下,然后上了柱香。 隔着墨镜,看着排位上白冉的照片,以及她的生卒年刻字…… 眼底瞬间潮湿。 哑着嗓子,哽咽着喃喃:“冉冉,我来看你了。” 抬起手来,轻抚着白冉的照片,照片上,她微笑的模样,再不能亲眼看到了…… “是这边吗?” “好像是……姚小姐,就是这边!” 旁边,有人在说话。 听到‘姚小姐’三个字,盛相思蓦地一怔,抬头看了过去。 几步之外,姚乐怡坐在轮椅上,正由看护推着,往这边过来。 她来干什么? 盛相思眼底瞬间干涸,泪痕凝在眼角,隔着墨镜仇视的瞪着姚乐怡,看着她慢慢靠近。 “相思。” 慕云自然也看见了,上前两步,把相思护在了身后,“你别靠近她!” “我知道。” 盛相思明白她的意思,但这次是在公墓,除了慕云,周围还有这么多人。 “没事,她不敢乱来。”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 姚乐怡推着轮椅,停了下来,望着盛相思笑了笑,“真巧,你也来了?” 也? 她用了这个字眼。 盛相思皱眉,攥紧双手,“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白冉来的?” “嗯。”姚乐怡轻缓的点了下头,“是啊。” 耸了耸肩,“我马上就要离开江城了,临走前,来看看她……以后,大概是没机会了。” 说着,把手上的花递给看护。 “珍姐,麻烦。” “好的。”看护接过花束,上前去,要放在白冉的牌位前。 “!!” 盛相思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瞬时,大跨步上前,一把夺走了看护手里的花束。 举到姚乐怡面前,“你居然有脸,来这里?你还给她送花?你就不怕,白冉晚上去找你吗?” 胳膊一振,把花束给扔了出去! “啊……”看护吓了一跳。去看姚乐怡,“姚小姐……?” “没事。” 姚乐怡神色淡然,摇了摇头,看向盛相思。 “你这脾气啊,还真是一如既往,这么急躁。我来看白冉,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 盛相思胸腔里噌的燃起怒火,摘下墨镜,眼底通红的一片。 那是仇恨的颜色! “你害死了她!你还跑来她的牌位前!你想干什么?来炫耀你的战绩吗?” “?” 闻言,姚乐怡怔了怔,安静了好一会儿。 摇着头叹息,带着点笑意,“好没意思啊……居然被你看穿了。” “!”盛相思愕然,她居然,承认了! “姚乐怡!” “我在!” 姚乐怡高声应道,仰着脸,迎着她的视线,“喊什么?你很不甘心啊!再不甘心又怎么样?事实就是,我赢了!呵呵……” 她笑起来,眼角眉梢勾着凌厉的弧度。 声音不大,却阴寒至极,“白冉抢走了寒川,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 盛相思眸底碎裂,胸腔震荡,“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 激愤的要上前,被慕云给拉住了。 朝她直摇头,“相思!别!” 她在姚乐怡身上吃的亏,还不够吗?善良的人,是永远算不到恶人的阴险的! “哼。” 姚乐怡扬唇浅笑,“至于你……你现在的感受,也一定很不好吧。” 眼珠子转了转,尽显精明与算计。 “知道吗?我今晚的飞机,就要飞去明尼苏达了……是寒江安排的。” 唇畔笑意渐深。 “我就要走了。你得到他了,他是你的了……可是,你看,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把我怎么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 闻言,盛相思怔忪,脸色白了几分。 想起昨晚她和傅寒江说的话,不觉攥紧了手心,指尖阵阵抽痛…… 唇角扯出抹弧度,“你想说,他放不下你?” “我不知道啊。” 姚乐怡耸耸肩,脸上挂着面具似的笑意,“他说,是为了你,不想看你受苦,但这话……” 话锋一转,直视着盛相思。 反问道:“你相信吗?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怀疑?” 削薄的唇,开开合合。 “他和我十几年的感情,即便他对我不理不睬,不论如何,他最后,还是如我所愿,把我送走了……即便,他明明知道,我做了什么……” 她的话,就像紧箍咒,每吐出一个字,盛相思的头就疼上一分! “住嘴!”盛相思皱眉,扶额,喝断了她。“别说了!” “嗯?” 姚乐怡愣了下,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笑的停不下来,睨着盛相思。 “反应这么大?看来,你很生气啊!其实,你也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