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盛相思没有很快醒来。 从急诊出来,转到了观察病房。 刚才做了一系列检查,还需要等报告出来。 傅寒江在床边守着她,而后,容峥来了。 “二爷。”容峥道,“化验结果出来了,你要不要去见一下医生?” 傅寒江看了眼安睡的相思,起身和容峥去到外面。 眉心一直没松开,“见医生?不是简单的安眠药?” “好像不是……我怕复述不好,还是让医生直接跟你说吧。” “嗯。” 转而,去了化验科。 傅寒江见了负责化验的医生,“我太太吃的,不是安眠药?” “也可以称为安眠药。” 医生道,“但是,却不是普通的安眠药。” 傅寒江不懂这么专业的事,只是预感不太妙,“安眠药分很多种?” “没错。” 医生点点头,踌躇着开口,“陆总,冒昧的问一句,您太太……是在看心理医生么?” “!” 闻言,傅寒江一凛,瞳眸骤缩,“为什么这么说?” “呃……” 看来,陆总并不清楚。 医生只好详细的说明,“这种药物,通常是作为心理治疗的辅助用药,虽然有镇静安眠的药物,但是,单独服用的效果不大……所以,说是安眠药,其实并不准确……” 心理治疗的辅助用药? “!!” 听到这里,傅寒江倏地站了起来,俊脸阴沉如暴雨前的天际,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 “二爷?” 容峥朝医生笑笑,随即跟了上去。 “容峥。”傅寒江突然停了下来。 “是,二爷。” “你留在这里。”傅寒江吩咐他,“守着相思。” “这……”容峥不明白,“那你呢?” 难道不该是二爷亲自守着相思么? “我回去一趟,你守着她。”傅寒江没有详细说,“听好了,在我回来之前,别让她离开。” “是,知道了。” 傅寒江没有回观察病房,径直去了车库,驱车赶回了汀清湾。 进到南楼,直奔二楼,相思的房间。 从进门的化妆台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仔细寻找。 直到,把所有柜子,包括衣帽间的,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究竟在哪儿?” 傅寒江喃喃着,眉头深锁。 相思她,到底把药藏哪儿了? 还有个地方没找,那就是浴室! 傅寒江迈步,进了浴室。如果这里面也找不到,那范围就大了。 只怕,要把整个南楼给翻个底儿掉! 然而,并不需要。 因为,在浴室里,找到了。 傅寒江翻开柜子,手里握着那瓶‘护发素’,这么轻?是用完了? 用完了,为什么把个空瓶子放在柜子里? 佣人收拾的时候,如果看到空瓶子,肯定会收走扔掉。 但是,这个瓶子,被藏在了一堆瓶瓶罐罐后面,一定有问题! 拧开盖子一看,傅寒江蓦地闭了闭眼,面色灰败。 果然…… 这里面,躺着两只药瓶。 药瓶瓶身上,印着英文说明。 太专业的医用术语,他看不懂,但这是用于心理治疗的药物,他还是能看的明白的。 相思她…… 果真是! 握紧手里的药瓶,傅寒江心尖一抽一抽的,疼。 … 盛相思醒来时,傅寒江已经回来了,在她床边安安静静的坐着。 “醒了?” 见她醒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没有靠近她,只问道,“感觉好点么?” “嗯。”盛相思靠坐着,点点头。 “喝水么?” “好。” 傅寒江起身,去倒了水过来,弯腰放在了床头柜上,交代道。 “热的,偏烫。” 这是她的习惯,不爱喝温水,要么烫的,要么凉的。 “谢谢。” 盛相思伸手,端起水杯。 眼眸低垂,小口小口喝着。 房间里,安静的很。 看他这样,小心翼翼的避着她…… 她猜,他怕是,已经知道了。 傅寒江坐回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一瞬间,有千百万种滋味在心头萦绕。 他该怎么开口? 薄唇轻启,低低的道。“那个药,我找人化验过了。” “……哦。”盛相思怔然,并不意外。 “是什么问题?” 傅寒江望着她,那眼神百转千回,“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久,盛相思都没回答。 而是低着头,一口一口把水喝完,而后,把杯子放回了床头柜。 这才抬头,迎着他的视线。 但是,开口仍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叹息般道:“我病了,我要食言了,没法和你结婚了。” “!” 傅寒江呼吸一窒,苦涩从心尖窜上来,薄唇嗫嚅,“可以治的。” 他倏地站了起来,不安的在原地踱着步。 顶着泛红的眼眶,“心理问题而已……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江城的不行,就去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