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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您可是妾身的楷模!妾身当初一心想进入国士院,就是想成为您这样厉害的国师!我真是太激动了!”
林云一脸无语,他倒是能理解崇拜偶像的心情,但这可是在官场,不是聊家常。
而杜生更是被她的反应吓一跳,尴尬的看了林云一眼,连忙将叶婉清扶起来。
“二夫人可千万别这样,您贵为中堂大人的爱妻,小老岂敢受您这一拜?”
叶婉清心虚的点点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妥。
林云轻咳一声,道:“婉清,还不去泡茶,为夫要与杜老好好聊聊!”
“是!”
叶婉清这才转身离去,走到没人的地方,她抬手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刚刚为何那般失态?
林云含笑道:“杜老,请吧!”
“中堂大人请!”
二人相视一笑,这才欣然回到书房落座。
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清楚,也都能领会到各自的心思。
杜生问道:“敢问中堂大人,刚刚那项冲所为何事?”
林云也不隐瞒,直接将那份名单在袖中掏了出来。
“杜老既然被皇上尊为国师,更是国士院首辅,肯定熟知那福临安麾下的官员,劳烦您帮忙看看这名单有没有问题!”
杜生点点头,接过名单仔细看了起来。
林云则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看出这老头的破绽,这种顶级智囊,早就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有所暴露,必然也是故意为之,就像刚刚被他逮到现行,这老头还装模作样,若不是杜生主动说出身份,林云肯定还被蒙在鼓里。
“诶!”杜生幽幽一叹,将名单轻轻放在桌上。
林云一挑眉:“杜老这是何意?”
杜生沉声道:“这份名单只能说半真半假,老夫刚刚数了一下,共计三十六名官员!但只有三人是福临安的人,剩余三十三人都是孟渊的门人!”
林云冷哼一声:“五王爷,你真是冥顽不灵!”
杜生继续道:“中堂大人不必为此生气!五王爷向来这般狡诈!他说的话,十句中能有三句是真话就不错了!就连皇上对他都不曾信任!”
林云点点头:“原来如此!本官真是受教了!对了,那八贤王呢?”
杜生玩味一笑:“八王爷自然是可以信任的人!”
林云听出言外之意,聪明的没有深究。
杜生这句话,看似是对八贤王的肯定,但细品却感觉像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估计这老头也看不透八贤王,这就更让林云忌惮了。
这时,杜生道:“林中堂收集这份名单,想必是要剪除掉福临安身边的党羽吧?”
“正是!皇上那天与本官单独谈话时就说过,福临安结党营私,妄图把持朝政,想要收拾他的难度极大,如果处理不好,便会让朝廷震荡!所以,本官打算先暗中剪除这些党羽,等那封福临安亲笔信带回来,便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杜生轻捋胡须,沉声道:“中堂大人的计划没什么问题!但就算要对福临安麾下的党羽下手,也需要个理由吧?”
林云神秘一笑:“这一点本官早就安排!杜老可别忘了,本官的岳丈可是我大端神朝最严厉的御史言官!本官让自家老爷子带兵打仗,他老人家或许不擅长,但参这些贪官却一抓一个准!”
杜生老眼一亮,顿时仰头大笑:“哈哈!林中堂果然是我大端神朝的福星啊!这确实是好办法!不过,老夫还要提醒中堂大人一句!”
“哦?还请杜老赐教!”
“福临安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他狗急跳墙!万一他怀恨在心,对叶如晖下手…”
林云入阁拜相,位极人臣,福临安自然不敢在京城对他下黑手,但收拾叶如晖,却没什么顾虑。
林云冷哼一声:“他要是连这最后的体面都不要了,那本官一定让他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杜老可别忘了,本官是如何崛起的,玩见不得光的手段,本官可不怕他,只怕他玩不起!而且,本官是兵部尚书,手里别的不多,能征善战之人大又有人在!”
他手中还有一张暗牌不曾动用,那就是九门提督齐长云。
自己进京后,入阁拜相,可始终没有和齐家人见过面。
但不代表他们关系不好,正因为关系太过于密切,林云不打算轻易动用。
齐长云暗中授意孟渊,给林云姐夫升官的事,他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背靠背的关系,谁又敢做这种事?
杜生这才恍然大悟,神色复杂的盯着林云。
“看来林中堂已经算无遗策了!老夫真是钦佩至极!”
林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含笑道:“杜老别多虑!本官一心效忠皇上,并没有其他想法!”
“诶,林中堂不必多说,老夫心里明白的很!既然如此,老夫也送中堂大人一份见面礼吧!”
说着,他将那份名单翻过来铺在桌上,提笔写了一堆人名和官职。
林云看的心惊肉跳,虽然只有十人,却都是重要官职,而其中还有崔明冲的名字。
看来,这老东西是想借自己的手,帮皇上杀人。
很快,杜生落笔,吹干了墨迹,含笑道:“林中堂,这些才是福临安的铁杆心腹,若是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那福临安就真成没有利爪和尖牙的老虎了!”
林云点点头,喃喃自语:“福临安,本官这次一定要让你感受到疼痛!”
这时,杜生戏谑道:“林中堂稍安勿躁!先听老夫说完!”
“林中堂可以找个恰当的时机,让福临安知道,这份真实的名单出自五王爷之手…”
林云何等聪明,瞬间就明白过味儿,坏笑道:“杜老可真够坏的!不过本官喜欢!”
这杜生可真是一肚子坏水,五王爷让项冲送来的这份名单,分明是敷衍了事,不想太得罪福临安。
但被杜生来个偷梁换柱,等同于将五王爷拉下水,一旦东窗事发,福临安痛恨林云,却更痛恨五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