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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朔兰坐在王帐里,此刻已经如坐针毡,却还是要忍着将篝火晚会举办完才能够走。
她很担心自己的阿兄,小野又不在匈奴,若真是有个什么万一,那匈奴岂不得大乱。
除此以外,拓跋朔鸿不仅是匈奴的君王,还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是她在这世上仅有的至亲了。
鹤兰因正坐在她的帐子里说着开春以后要举办的那场万物生长大会,江云娆提起的,预计在次年的四五月去了。
届时,不仅仅是两国的工艺工匠技术展现,还有西域、暹罗、西戎过国的人都会前来依兰草原参加此会,
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可是鹤兰因发现拓跋朔兰人有些恍惚。
“公主,你有在听吗?”他温声问了一句。
拓跋朔兰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将桌上包好的白虎皮被子给打了开来:
“今日过年,你们大周皇帝都不说公务,你怎么一张嘴还在说?赶紧过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
鹤兰因起身走了过来,神色倒是有些惊讶:
“白虎皮,这种东西很难得的。白色的虎,应该在你们匈奴极北的地方才能寻着吧?”
这东西过于贵重,虽说拓跋朔兰为人大方,这几年一直爱送东西给他,可这东西毕竟是与身相贴之物的被子,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拓跋朔兰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是啊,百年难遇。”
他觉得好似有些不妥,将东西往拓跋朔兰面前推了推:“按照大周律例,官员不能收贵礼,公主还是收回去吧。”
拓跋朔兰将银牙咬了起来,拧眉瞪着他:“鹤兰因,你不要不识好歹!”
鹤兰因见她急了眼,又温声细语的解释道:
“这么贵重又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东西,臣觉得,公主送给自己未来的驸马比较好。
若是让旁人听见公主送被子给臣,将来公主的驸马知晓了也不好。”
拓跋朔兰因为自己兄长的事情,人其实已经相当坐立难安了。
她只想想在鹤兰因这里,找两句好听的话,安慰一下波澜起伏的心,可不曾想到,鹤兰因这个没心肝的人,一直对她忽远忽近。
“是不是你有求于我的时候,我住你府上,要你给我做饭,随便怎么折磨你,你都愿意。
我对你没用的时候,你便是如此冷漠?
鹤兰因,你为了自己的政绩,就如此纯纯利用我吗?”
她一下子红了眼,除夕这样喜庆的日子,一个坏消息,一个讨厌的人,接踵而来。
鹤兰因道:“公主,臣……对公主并未纯纯利用。”
他有时候也是为了两国合作能够尽快推动,奈何拓跋朔兰时而缠着他,所以才会对拓跋朔兰有所让步。
拓跋朔兰伸手摸了摸那白色的虎纹被子:
“这白虎,是我前不久自己去北漠猎的,现在手臂上都还有老虎爪子抓伤的伤口没好,都快看见骨头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鹤兰因,你这人的确没心,我耗费如此精力得来的东西,你居然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那你用剪子把它剪烂吧!”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白虎是她亲自去猎的没错,手臂的确受了一些皮外伤。
是江云娆贼兮兮的告诉她,一定要把自己说得很惨很不容易,那这送出去的白虎皮被子意义就不同了。
她学着江云娆的样子给自己摸了摸泪,敛下那公主脾性,声音娇软了下来:
“罢了,我为了给你做一床被子,手臂断了也无所谓,反正你也不在乎。”
鹤兰因素来为人温和,但也与人时常保持距离,许是从小在佛寺长大的缘故,他不想与无所关联的人有任何瓜葛,
可是鹤兰因听见拓跋朔兰为了做一床被子受了如此重的伤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他好声好气的劝慰道:“去传唤匈奴巫医来看看,伤口见骨肉了,感染严重以后,你这手臂怕是真的不能要了。”
拓跋朔兰娇辣的眼珠子看了过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鹤兰因那灰蓝色的锦袍上用银丝绣了几朵半开的梅花,似沾染着霜雪天气一般的寡淡。
他眉眼虽温和,却给人一种极为疏远的气息:“公主,您的身体要紧。”
拓跋朔兰在桌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眸底透着一股失望:“你将东西拿走,然后可以滚了。”
鹤兰因那修长得有些消瘦的身影依旧立于桌前,他语声平和:
“你过几日回了匈奴王庭,切记万事小心。单于生病,王储不在,你是唯一的嫡系血脉,小心有人打你的主意。”
拓跋朔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
“鹤兰因,你够了!一会儿对我疏远,一会儿又来念念叨叨关心,你到底什么意思?”
鹤兰因情绪极为稳定,无论拓跋朔兰泼辣成什么样子,他都是眉眼沉静的模样:
“公主于大周而言,是极致要好的盟友,臣自当关心公主的安危。”
拓跋朔兰只剩下抓狂,朝他吼着:“你真是够了,要么以后一句话都不要跟我说,要么就做我的驸马,就这么简单!”
她们匈奴人向来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朋友鹤兰因这种全是弯弯绕绕肠子的人,她都快疯了。
可就是不知道为何,她偏生看上了鹤兰因。
鹤兰因伸手抱起了那白虎被子:“礼物,臣收下。不过这礼物委屈过于贵重了,臣得回礼,公主想要什么?”
拓跋朔兰真的快要疯了,自己在这里又吼又叫,朝他发怒,
鹤兰因始终是这副死样子,不温不火,毫无脾气,却也无法攻击的样子。
真是没法子了,她对鹤兰因,纯纯手下败将。
拓跋朔兰冷笑:“好啊,要你做本公主的一夜男宠,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