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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神色猛的阴鸷下来,不能再让魏皇后继续说下去了,江云娆已经起疑心了。
他寒声道:“皇后御前失仪,实乃有辱中宫形象,安能妥善抚育皇子?来人呐,将大皇子送去锦妃处抚养。”
魏婉莹怔愣半分后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皇上,您好狠的心啊!为何要夺走臣妾的孩儿啊!”
其实裴琰早就有所耳闻,皇后在养育大皇子的时候分外不上心,却又一直想让自己册封大皇子为太子。
大皇子先天出现一些问题,慧思开化缓慢,许是因为这,才不得皇后喜欢。
裴琰冷戾眼神扫过她:
“朕对你说过,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若是再乱说一句,朕就真的将大皇子归入锦妃名下,做真正的庶出皇子。”
江云娆眼睛也震了震,将皇后嫡子变做庶子,这是断没有出现过的规矩。看来裴琰是真的生气了,这魏婉莹此次是这真的惹到他了。
魏婉莹泣不成声,怨恨的眼神投了过来:“江云娆,你……”
裴琰拉过江云娆的手臂站到了一块儿:“带皇后回行馆,没有朕的允许,再不准上这艘龙舟。”
魏婉莹坐进马车里,咬着牙:
“皇上如今已经被江云娆迷了心智,放着整个后宫都不管不顾了,要一个罪臣之女住进了天元宫,那原本是本宫留宿的地方!”
婵娟在一边安抚着:
“皇后娘娘,您今日这般的确是冲动了些啊,您不该与皇上起这么大的冲突啊。现在好了,大皇子也不在娘娘您的身边了。”
魏婉莹面无表情:“他本来也不是本宫亲生的,整日在本宫宫里哭闹,本宫听着也烦。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不经本宫的嘴,让江云娆还在的消息传出去。这样皇上才难下台,才会妥协。”
婵娟:“此事还是得等等机会,娘娘千万别像今日这般冲动了。”
魏婉莹冷笑道:
“本宫是中宫皇后,又不是那些妃子,本宫的地位岂是那般容易动摇的?
古往今来,废立皇后都是非常重大的事情,皇上再是冷待本宫,也不敢随意将本宫废掉。”
婵娟看着彼时的魏婉莹也不敢在说话了,自从真的大皇子生下来是个死胎后,皇后就日渐癫狂了。
魏婉莹一行离开后,江云娆入了内室替裴琰包扎起来:“还好只是浅浅的剑伤,伤口不长,要不然又是十年半个月不能碰水了。”
裴琰伸手摸了摸她那留有五个手指印的面颊:“还疼吗?”
江云娆:“有点疼,不过明日应该就好了。”
她又问:“今日皇后娘娘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裴琰:“皇后自生产后伤了身体,一直心绪不宁,出现幻象,你不必放在心上。”
江云娆迟疑的盯着他:“哦……”她怎么觉得裴琰这话有点像敷衍她呢?本来又想问个什么的,裴琰就皱了皱眉头:“疼。”
江云娆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又不好继续追问了,照顾着裴琰躺下后,再一睁眼就是次日午后了。
昨夜闹腾了许久,几乎是后半夜才睡着了。
这日过后,因为才神大会一事需要去妥善解决,裴琰又忙碌了起来,几乎日日晚上才能见到他人。
江云娆自那日暗杀事件出现后,心底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裴琰再出什么事情了。
她下了龙舟,就在江岸附近走了走,吹吹江岸四月来的春风,一个人也算是宁静惬意了。
鹤兰因一袭银丝梅花纹的雪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江南他极少身着紫色官袍,手里还拿着公文册子。
眉眼似春风般温和柔软,却又带了几分炽热,他看江云娆的眼神愈发直接,毫无君臣、男女之间的回避了。
他觉得就快了,自己的计划就要成了,所以连往日恪守的避讳都遵守不了了。
他笑着打招呼:“娴婉仪,那日可有受惊?”
江云娆摇了摇头,向后退了几步:“我倒还好。”
鹤兰因看得出来,她有意在与自己划清界限,自表明心意后,江云娆与自己似乎更遥远了,心下一暗。
不过转眼即逝的黯淡,他又换上和煦如春风的笑意,他伸手拨了拨垂下来的柳条:
“上次暗杀皇上的人已经追查得有些头绪了,这几日出行还需注意安全。”
江云娆问:“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
鹤兰因:“是世家,只有世家最不愿意看见皇上挑选寒门人才入朝为官,以此冲淡世家之权。”
江云娆在心底算了一番:“不是宁家,也不会是江家,难道是魏与赵?但现在看来,似乎是赵家与禹王嫌疑最大。”
鹤兰因点首:“娴婉仪高慧。”
万茵茵提着裙摆,吃得胀鼓鼓的走来:“云娆姐,可算找到你了。”
江云娆回眸:“茵茵,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万茵茵笑着:“我去吃东西了,然后记菜谱,嘿嘿。”她似是想起来什么一般:
“对了云娆姐,江南有一座寺庙名唤白马寺,说是里面求神拜佛很是灵验,云娆姐要去看看吗?”
江云娆其实心底是有这个想法的,想去给裴琰求个平安符什么的,但是她怕出去又出什么事端,惹得身边人担心,所以一直没说。
鹤兰因看出她的踌躇,轻声道:
“娴婉仪与万嫔娘娘可放心前去,去之前,臣可找人来为二位娘娘做易容术,再派高手护卫,因当不会生出事端来。”
江云娆扯了扯垂下来的柳条,心底依旧有些犹豫:“唉,怕给人添麻烦。”
万茵茵笑呵呵的:“去嘛,云娆姐!咱们来了江南都还没有单独出去玩儿过。”
鹤兰因:“嗯,娴婉仪去吧,臣会另派遣一队人马保证娘娘的安全。”
自裴琰遭遇行刺后,江云娆便不让他将暗夜山的暗卫放在自己身边了,
她说自己反正也不会单独出行,所以便让这些暗卫重回了裴琰身边,要不然更是不心安。
江云娆未在犹豫,第二日便与万茵茵着了男子装束,人中贴了胡须,两个活灵活现的俊俏郎君坐上马车,一早就去了白马寺。
身后跟着全是鹤兰因的亲卫,就连隐休都被鹤兰因指派过来了。
万茵茵道:“鹤大人果真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就连皇上身边看重的人也很上心呢。”
江云娆抿了抿唇,没有接下话去。
到了白马寺,她二人跳下马车,蹬着马靴就入了寺庙内。
扬首看去,云开破金顶,便是那日自己与裴琰在山下看见的那金光闪闪的佛寺了。
白马寺住持一早就知道今日要来贵客,便来候着了:“二位贵人,谨遵鹤大人之言,老衲已在此等候。”
江云娆凤睫微颤,原来鹤兰因一早就来打点了:“多谢方丈。”
上香叩拜,心诚做下一番仪式,可灵慧方丈看出来江云娆依旧有些欲言又止,故而道:
“自来者,总有诉求,贵人可说来一听。”
江云娆面色凝重着:“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