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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痴情的有钱人。”
寸头脸上尽是兴奋之色,以前都是那些站在金字塔上的人雇佣他们,这帮有钱人对待他们就像对狗一样,他很喜欢这种折磨有钱人的滋味。
裴晏舟站着不动,肚子上一个扳手狠狠砸落,他疼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样。
还没站稳,腿上再次一阵剧痛。
程溪身体剧烈的挣扎,却被人压的死死的。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晏舟被扳手砸了一次又一次,甚至砸到吐血,砸到趴倒在地上。
那人用脚踹他、踢他,喉咙里发出嘲弄的笑声。
程溪眼眶泛红。
她很想大声说让他走。
她真的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自己逃走。
是,两人是谈过恋爱,可是已经明确的分手了不是吗。
他有权有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人不都是自私的吗,犯得着为了自己连命都豁出去吗,犯得着被人这样羞辱吗。
最后,裴晏舟被砸趴在地上,俊脸惨白,嘴里和额头上全是血。
“差不多了。”一直压着程溪的寸头忽然开口,“没必要留着了。”
程溪眼底涌起惊恐,原本已经绝望的她再度挣扎起来。
不要……。
“该死的,安静点。”寸头一个耳光煽到她脸上。
同伙举起扳手,狞笑的就要朝裴晏舟脑部狠狠砸落。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穿过了同伙的脑袋,脸上的笑容僵住,整个身体轰然倒地。
寸头吓了一跳,见情况不对,正想逃跑,他脑部也被击中,倒地死亡。
程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呆若木鸡。
很快,大门被人撬开,一帮警察拿着枪闯了进来,身后是医生。
警察给程溪松了绑,程溪跌跌撞撞的朝裴晏舟跑去。
“别碰他,不要乱动。”
医生警告一声,程溪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能木呐的站在边上看着医生给裴晏舟检查身体后,迅速打开医药箱,帮他注射液体。
“医生,你可一定要救回我们总裁啊。”杨凯急的手足无措,“他可是裴氏集团的总裁,是你们院长的亲弟弟。”
医生和几个护士帮忙扶着人抬上担架,“我知道,我也想救,不过他伤的很重,必须马上送医院抢救。”
抢救……。
程溪脑子嗡了下。
直到医生把裴晏舟抬走,她才浑浑噩噩的跟上去。
救护车送到医院后,杨凯拦住她,“程小姐,你别跟着了,赶紧让医生也给你去检查一下身体吧,我看你脸都肿了。”
“我只被煽了一巴掌,没受伤,主要是那几个人拿我威胁裴晏舟,他怕我被伤害,才没反抗被人打成重伤。”程溪抬起通红的眼睛解释。
“我知道。”杨凯面色复杂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聊天记录,“裴总进去后,偷偷联系上了我,我听到有打斗声,立刻报了警,可还是晚了一点。”
程溪恍然。
难不成是裴晏舟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偷偷报了警,之后他一直在故意聊天拖延时间。
杨凯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裴总会豁出自己命的去救你,我跟了裴总那么久,怎么说呢,他除了对自己的亲人,对别的人都挺冷酷无情的,你们分手的这段时间,裴总挺消极的,他也没跟穆家的人往来,得知你要买房,怕你被中介公司欺骗,一直想方设法的让人给你介绍最好的房源,给你折扣价。”
“你买了新房后,整天往新房跑,你不知道,当你在楼上忙碌的时候,裴总就在楼下看着你屋子里的灯光,他不太敢过去找你,怕次数多了,你厌烦他。”
程溪双眸里流露出痛楚。
很多事她其实都知道。
她买房子的事,甚至好几次下楼时,有在外面看到他车子的身影。
她只是一直当没看到,一直漠视。
她以为时间长了,他就能知难而退。
她也不是没有动摇过,只是想到一旦跟他和好,又要卷入穆家那些恶心的事中,她便厌烦。
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遇到这样的危险,更没想过裴晏舟那么高傲,为了她,会被折磨的那么惨。
生命啊。
每个人都只有一次,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第一次,有人把她的命看的如此重要。
程溪的心乱的一塌糊涂。
这时,一波医生步履匆忙的走了过来,裴赫阳走在最前面,脸色严峻。
杨凯急忙过去问,“裴院长,裴少他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
裴赫阳只是深深的看了旁边的程溪一眼,“有生命危险,在抢救。”
短短几个字,宛如重锤一样锤在程溪胸口。
她想起展越曾经问她的话。
你爱过人吗,你永远不懂心爱的人离开你的滋味。
她手脚冰凉,想到裴晏舟可能会死,她忽然感觉自己胸口上不来气。
没多久,裴家的人也过来了。
裴母看到她就一肚子火,冲上来就要煽她。
裴绯月反应快,连忙冲上来拉住裴母,“奶奶,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没听到你爸说吗,头部受到重击,脏腑内出血,双腿骨折,还在抢救。”
裴母伤心欲绝,虽说这个儿子总是向着穆家,可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裴母哭着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就是当初让你嫁进裴家冲喜,你根本就是个扫把星,把我们晏舟害的命都快没了,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程溪一动不动,麻木的任由裴家人谩骂着。
裴绯月替她说话,“奶奶,这也不能全怪程溪,是小叔放不下她,小叔也是想救自己心爱的女人。”
赵雅珊没好气的拉过自己女儿,“你还替她说话,你小叔身手了得,区区几个人哪里是他的对手,要不是为了程溪,他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欺负不敢还手。”
说完,赵雅珊横了程溪一眼,“挺有本事的啊,晏舟那样的性格,都能硬生生的被你调、教成一个情痴。”
程溪身上的力气仿若抽干一样,靠在墙壁上一声不吭。
赵雅珊骂了几句,觉得没意思。
每个人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从晚上八点,到夜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