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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启林通知我的,他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程洲华露出一副心疼女儿的样子,“玥玥啊,你也太不小心了,你是没看到,启林知道孩子保不住红,伤心的眼睛都红了。”
程玥脑子还很疼,一时没想明白自己出事了,韩启林不通知苏梓青,为什么要通知她一向很讨厌的亲生父亲。
程洲华还在自顾自的说,“我刚给你去买了毛巾、牙刷、湿巾纸、护垫,启林,你看我买的对不对?”
“都对,爸,辛苦您了。”韩启林接过东西。
“不辛苦不辛苦。”程洲华叹着气说,“唉,我以前忙着事业,亏欠玥玥太多了,如今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我就希望你们能把日子过好。”
瞧着程洲华那副献媚的样子,程玥难堪至极,可眼下,她只有程洲华一个亲人在身边,“我跟他没法过下去了,你让他走。”
程洲华一愣,迟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程玥是在跟自己说话。
旁边,韩启林温声解释,“她刚流产,心情不好,对我有怨言,我确实也有错,应该陪着她下楼的,否则不会发生这种事。”
“没事,我也是男人,能理解,再加上过年本来就一堆事,谁能料到她下个楼都能出事呢,你每天那么忙,难不成她下个楼都要时时刻刻陪着,要我说,还是她走路太不注意了,明知道自己怀孕了,就该更小心才是。”
程洲华唯恐韩启林不高兴,到时候不要自己女儿了,立刻舔着脸说着漂亮的话。
程玥听的宛若置身冰窖。
在她记忆里,程洲华虽然对她不够关心,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两个人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二十多年,大矛盾也没有过。
知道程洲华对程溪做的那些事,她心里也怨恨程洲华太无耻了,可终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以为,程洲华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不说有十分的感情,一分总有吧。
如今亲眼一见,这样的父亲让她心寒。
她流产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他这个父亲不但没有一点关心,还反过来怪自己。
程玥面如死灰的咬紧牙根,“爸,不是我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是韩雅橙把我推下去的。”
程洲华再次错愕。
韩启林苦涩的说,“爸,您劝劝她,她醒来后一个劲的说是橙橙推她下楼的,橙橙才满七岁啊,就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能干得出这种事?我跟她解释过,让她冷静点,医生说她滚下楼时可能脑子磕到了,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不是我的臆想,爸,如果你还把我当你女儿,你就帮我报警,或者帮我联系我妈。”程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听到韩启林的声音都会厌烦。
程洲华瞅了程玥一眼。
对这个女儿的性格,他还是有点了解的。
程玥性格从小很温顺,跟她母亲苏梓青一点都不像,可能是被方秋养大的,性子有几分像方秋绵软。
他很少看到程玥这副模样,估计真是韩雅橙推下去的。
韩启林和韩家人不信,是因为韩雅橙是韩家的人,毕竟谁愿意相信自己女儿这么小就如此恶毒了。
程洲华他自己就是个恶毒的,他那个侄子也是大小就干了不少坏事,孩子干不干恶事跟年纪大小无关。
但信是一回事,程洲华是绝对不会得罪韩启林的,他也不希望程玥跟韩启林离婚。
“玥玥,我之前也听医生说你脑子磕出了脑震荡,你先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害人,我瞧那孩子挺单纯可爱的。”程洲华睁着眼说瞎话。
程玥忽然懂了。
她这个父亲不会帮她的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韩启林的真实身份。
对他而言,自己这个女儿哪能跟他的前途和利益比呢。
程玥心如死灰。
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只想让这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你们走,我不想看到你们。”程玥指着门口,脸色白的仿佛都说一句话机会晕倒。
程洲华怕韩启林不高兴,连忙说:“她刚没了孩子,心情不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爸,您放心,我不会的,这是我欠她的,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韩启林话还没说完,程玥已经忍无可忍的抓起边上的杯子扫落在地,“滚啊,你们都给我滚。”
她失控的整个人打颤,手背上原本正在输液,结果因为她的发怒,针管也被扯了出来,血液往外冒。
“你别乱动。”韩启林上前握住她手,想给她压住手背上的血。
可是程玥根本不愿这个人碰自己了。
“滚,我不想看到你,我要跟你离婚……。”
程玥哭喊着,话还没说完,脑子一阵眩晕,再也扛不住,晕厥了过去。
韩启林按铃。
很快医生过来了,给程玥重新检查了一下身体。
……
病房外面,韩启林俊脸挫败。
他脑子里都是程玥刚才歇斯底里的模样,就像疯了似的。
她叫他滚,要跟他离婚,还再也不想看到他。
他记忆中的程玥不是这样的,她性格温和,开朗大方,她的眼神里对他只会有喜欢,怎么会有……厌恶。
对,他刚才好像看到了厌恶。
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
病房门突然打开,主治医生走了出来,韩启林立刻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为什么她醒来后像变了一个人……。”
“首先可能是脑震荡的原因,再加上她刚流产,这时候情绪会比较暴躁、不稳定,你也要理解,好端端的孩子突然这么没了,谁能受得了,你作为他丈夫这时候更要多包容她。”医生说道。
“我也很想包容她,可是……她现在根本就不愿意见我。”韩启林满脸痛苦。
医生想了想,说道:“如果她说不见你,你就真的不见她,她也许会更加胡思乱想,这个时候还是得靠你们夫妻俩一起克服这个难关。”
医生离开后,程洲华搓着手说:“启林啊,你要理解,玥玥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千万不要放弃她,如果这时候你离开她,她不一定承受得住,刚才她说的话不是真的,她有多爱你,我很清楚。”